“若是我今晚按时能够回来,这自然是最好的情况。但是你要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很不妙。若是我今晚不能回来,你也不要恐慌,暂时,柳氏是不会掌家的。我在房间中放了两个信封,一个是给你的,另一个放在梳妆台下的,是让你帮我交给一个人的。”
长孙灵儿慢慢的说着自己的计划,仿佛是这个计划很长很长,需要说很久很久。而流云的注意力,也已经渐渐的开始被吸引进来,开始认真的听着长孙灵儿的话。
“那个人,时常都是会带着面具,可能为人冷清,但是你既然是我的丫鬟,他自然也是不会对你如何的。我给你的信封中,写了日后你要怎么训练的计划。就算我难以出来,你也要好好练习,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练习成功了,我也能够出来了。”
长孙灵儿说道最后,竟然还轻笑了下,仿佛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万分的有道理。
流云也被长孙灵儿所感染,倒是没有最开始的恐慌和害怕,仍然说道:“我相信你自然是可以的,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够将这件事完全处理好。什么感觉不感觉的,小姐,我就在这等你回来的。”
看着流云这样坚强,长孙灵儿也已经放下了心中难以放下的一件事情。她一直都担心,以流云这样的性格,若是自己真的被困在皇宫中,流云要怎么办?
和流云吩咐着事情,又细细的将自己希望流云能够做好的事情说了一遍,到回到皇宫的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
流云一向都是万分的冷静自持的人,看到长孙灵儿就这样要走,有想起长孙灵儿如同交代厚实一般交代着自己,一时之间,总觉得心中酸涩难言。
她的小姐嗬,明明是应该被千万人宠爱的,但是现在竟然在冒着危险去参加宴会。她的小姐和,明明应该是充满微笑的,但是现在却要将自己在和不在的事情全部安排妥当。
等到长孙灵儿的背影远去,直到看不见,流云才瘫坐在地上,仿佛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却又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着,希望自家的小姐能够平安归来。
话说另一边的长孙灵儿,跟着长孙守义上了马车之后,索性就直接闭上眼。
长孙灵儿心中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实在是难以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虽然能够将长孙灵儿拉扯长大,但是最为父亲应该要尽得责任,他都完全没有尽到。
原主长孙灵儿的死,就是因为这个做为父亲的人漠不关心,不在意儿女的未来,不在意儿女的心情,才会让长孙灵儿心力交猝而死。
长孙灵儿不敢想象,那时候被迫上了花轿的原主心中是多么的崩溃啊。只有在这个时候,长孙灵儿才意识到,原来真的在古代,女儿的幸福与否,真的没有任何人会去在意。
长孙守义几次想要和长孙灵儿说话,来缓解自己和长孙灵儿的关系,却每次都看见长孙灵儿紧闭着眼睛,终究还是不愿意打扰长孙灵儿的休息,一个人默默的转过头看着窗外。
长孙灵儿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长孙守义的叹息,长孙灵儿还是能够听见的。只是长孙灵儿实在是不想要面对长孙守义。
这个身体的主人,才十九岁啊,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凋谢了。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觉着她能够高嫁王府是她的荣幸,甚至没有问过她一句,乐意否?
而长孙灵儿,也是不能忘记,自己带着背后的一身伤,带着高高肿起的巴掌,没有得到父亲的一句问候,而是直接被压着赶去了道歉。
长孙灵儿想,若是她真的还对长孙守义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也已经在那一刻化为虚无了。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沉默中,皇宫已经近在眼前了。长孙守义率先跳下了马车,面前已经有好几辆马车在那里停留着,旁边也站着不少身着华丽衣服的人。
而长孙灵儿,只是在马车上轻轻撇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随后在下人的搀扶下,优雅的下了马车,然后乖巧的跟在了长孙守义的背后。
不少人都认识长孙灵儿,自从那一次“退婚”以后,长孙灵儿竟然一时间也是名声大噪。
很多人都想要看看,这个敢于“退婚”的世家小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泼辣,还是刁蛮?但是让众人失望的是,长孙灵儿这样看过去,分外的乖巧。
长孙灵儿沉默着,虽然低着头,但是也不代表察觉不到众人那满含着好奇的目光。长孙灵儿却好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些眼神一样,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感。
而这些眼神中,有一道极其怨毒的眼神。不用多想,就是来自于沈如妍的。
不知道为什么,沈如妍看着现在的长孙灵儿越发的厌恶起来。明明长孙灵儿的首饰都比不上沈如妍的金贵,也没有沈如妍的时尚。
但是每一次,只要有长孙灵儿在的地方,她都会被人注视。仿佛长孙灵儿就是那高岭之花,就算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人趋之若鹜;而她沈如妍,最多也就只能算是长孙灵儿的绿叶。
沈如妍就算心中再是气愤,但是也是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能够斗气的时候,也不应该放下自己的家人去找长孙灵儿,不然只会让人越发的瞧不起。
沈如妍心中冷哼,等到了皇宫,长孙灵儿这个乡野丫头就会展露出自己的无知,到时候就算是不用沈如妍做什么,众人自然也是会对长孙灵儿感到万分的厌恶。
现在来参加皇上的寿宴的人,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也一样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愿和乡野村夫为伍的。
现在长孙灵儿能够吸引旁人观看的视线越多,到时候出丑就越是会被人嘲笑。沈如妍越想越是兴奋,仿佛已经看见长孙灵儿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