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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
    如今,太子妃又说愧对了她?
    玉笙皱了皱眉心,太子妃的语气越发的温和:“本宫为这个翻来覆去的想了十来日,最后实在是想不到如何弥补。”
    太子妃可是陆家的嫡长女,又是当今皇后的亲生侄女。
    她的身份不可谓不高。
    如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众人看向玉笙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妒忌与狠厉了。连着玉笙,都觉得太子妃这态度摆的实在是有些过于的底下了。
    她连忙站起来:“娘娘,妾身实在是惶恐。”
    “如今,整个后院,唯独你一人伺候殿下,实在是辛苦。”太子妃站起来,拍了拍玉笙的手:“你担得起。”
    玉笙的眉心飞速地皱了皱。
    “本宫为了弥补你,特意让人给你做了件春装。”太子妃的语气,依旧是温和动人的,可玉笙却隐隐的,听见了里面的危险。
    “就在里面,玉良媛若是不嫌弃,便去换了吧,给本宫瞧瞧。”
    玉笙被带入了太子妃的内殿,她走后,四面接踵而来的都是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有羡慕的,有妒忌的。
    只她们无一差别,对着玉笙的背影,都想让自己成为她,取而代之。
    玉良媛在东宫,的确是比太子妃还要令人羡慕的存在。毕竟,家世大家都有,可殿下的宠爱,却唯独只给了她一人。
    玉笙跟着三七去了内殿。
    瞧见那衣服的一刹那,玉笙脚步立即就停了。她看着面前那件精美的长裙,有些半晌没有回过神。
    不是因为衣裳不好。
    相反,这件衣裙很是华丽。
    嫩黄色的襦裙,从领口至下摆,精致的绣花一路牵到了裙摆处。整件衣裙用的都是南珠做成的盘扣,仔细一瞧,那绣花全是用金丝与银丝绣成。
    黄色的纱裙下,绣花微微的晃荡,这件裙子精美华丽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这……”三七捂住嘴,头一个出声。
    “好漂亮。”
    连带着玉笙也有些诧异,这件衣裳看上去,除了华丽一些,倒像是没有问题。
    “太子妃一直觉得愧对了玉良媛。”丁香是太子妃身侧的宫女,今日却是格外地殷勤:“娘娘叫绣娘做了好久才做成的。”
    抬起手,对着前方伸出手:“玉良媛,请吧。”
    丁香在外面候着,三七伺候的玉笙换的衣裳。玉笙还是不放心,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衣裳除了薄一些,并未有什么问题。
    人靠衣裳马靠鞍、
    从内殿出来之后,玉笙走出去,见到她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美了。”
    连着太子妃,都是赞不绝口。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玉笙道:“这件衣裳共用了五十八颗东珠,金丝与银丝不知用了多少,比本宫的衣裳相比都要来的华丽。”
    太子妃每说一句,那落在玉笙身上的艳羡就多一分。
    玉笙实在是过于的貌美,一张脸放在东宫之中本就是无人比的上,如今,稍微打扮一番,可谓是艳冠群芳。
    所有人众星捧月的看着自己,玉笙非但没有开心,一颗心反倒是逐渐的变冷。
    太子妃今日过于的反常,未知的结果让她心下不安。
    她心中越发慌张,直到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她身上泼过来的时候,玉笙下意识的就有了反应。她的动作应当是极为的快的。
    身子试探性的往后一侧,可那茶水像是对准了她,还是溅到了她身上。
    滚烫的茶水烫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呼叫出声,身侧的素嬷嬷等人立即上前:“主子,您怎么样?”那茶水还冒着热气,像是才刚烧开就拿了过来。
    哪怕及时躲开,只是溅到了一点,玉笙还是疼的有些说不出话。
    “你这个宫女,是怎么伺候的?”三七急红了眼,转头去训斥那个奉茶宫女。刚抬起手,整个人却是愣住。
    那宫女跪在地上,像是吓破了胆子,浑身都在细微的发着颤,可唯独抬起来的一张脸,熟悉的令人害怕。
    这……这人,这人是月楼中的玉箫。
    三七面上一白,颤抖着的身子没忍住,整个人往后接连退了几步,一张脸惨白的面如白纸。
    玉笙捂住发疼的手臂,还未瞧见。
    前方,脚步声传来,太子妃扶着丁香往下走。
    她面上笑脸盈盈的,眼神之中甚至与还带着温和。但却是当着玉笙的面,一脚踹在了玉箫的身上。
    “狗奴才!”面对着玉笙的脸,太子妃轻咬着牙说道:“ 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完完全全是对着玉笙的。这话是对谁说的,自然不言而喻。
    玉箫被她那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她浑身哆嗦着往前爬。没等玉笙反应,她立即上去,双手抱住了玉笙的腿:“救我……”
    她边哭,边仰起头,将自己的一张脸送入玉笙的眼皮子底下。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如今满是泪,玉笙看见那熟悉的眉眼,跳动的一整日的心,总算是停了。
    从元宵那日,到如今。
    那把悬挂在她头顶的那把刀,到底还是对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砍了下来。
    第192章 救赎 瘦马身份被爆
    恒亲王府
    贺文轩站在琉璃金瓦的廊檐之下,身上天青色的长袍被风吹的微微扬起。面前那道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他站在这儿等着已经好长一会儿了。
    从昨日开始,玉箫就无故消失。
    贺文轩寻遍了她能去的地方,依旧是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以,才求到了恒亲王府。
    身侧,他来时的马车停靠在枣树之下。
    那颗被砍得光溜溜的枣树过了一年逢了春,枝干上又开始抽出了芽。随着清早的风,嫩芽微微晃荡着。
    贺文轩站在原地,扭头咳嗽了一声。
    他天还未亮就过来了,此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长靴下的青石板上,清早的凝霜已经融化成了雨露。
    恒亲王府的人将他挡在门口,并未让他进去。
    贺文轩也是朝中官员,只是一早也随着新科状元姜玉堂投入了太子门下。在朝中之时因为这个问题,他与恒亲王默契的从不接触。
    故而,无人知晓他与恒亲王也是旧相识。
    “我们王爷还未醒。”
    守门的奴才来回跑了三趟了,见他是朝中官员,态度还算是不错:“昨日王爷去军营巡查,醉酒后方归。”
    “大人若是有事,可明日再来,今日殿下看样子是见不成您了。”
    侍卫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原地里,贺文轩袖口里的手却是一瞬间抬起。玉箫失踪,他怕的不仅仅是她的安危,更怕的是,那人掳走玉箫的目的。
    在这京都之中,玉箫认识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更何况,她之前从未得罪过任何人,那背后之人掳走她,目的要么就是害她,要么,就是利用她去害别人。
    想到那个可能,贺文轩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来。
    他拧着眉,二话不说,直接就往里冲。
    “陆大人……”
    侍卫们立即上去阻拦,因顾忌他的身份,佩刀都没抽出来。
    这位陆庸陆大人,看着瘦弱如鸡,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下去。像是稍稍用点力推到地上骨头都要断了,比有些女子都要脆弱。
    贺文轩却是拼了命的往里冲。
    “ 我有事要见王爷……”事关重大,容不得他有片刻的和缓。贺文轩疯了一样地往里面冲,那些侍卫们被他这不要命的劲儿倒是当真吓到了。
    几个人围堵在门口,竟然真的让人闯了进来。
    “快……”
    侍卫们抽出腰间的佩刀,不敢再手下留情。贺文轩知晓这事是九死一生,不敢被人抓住。
    疯狂地朝前跑时,万幸撞见了庄牧。
    “怎么回事?”
    庄牧刚从恒亲王的寝殿之中出来,手上还捧着殿下的盔甲。贺文轩见到熟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跑的膝盖都有些软了。
    顺手扶着就近的一棵梅树,接连喘了几口气:“我……我要见殿下。”
    庄牧还未有反应,贺文轩抬起头,那张脸上血色跟被抽掉了一样。对上庄牧的脸,又道;“ 跟画像上的女子有关。”
    画像?
    东宫,玉小主。
    “糟了!”庄牧举着托盘的手一松,上面的盔甲掉了一地,他却是半点儿都顾及不上,抓着贺文轩的胳膊便带人原路往回冲。
    “快快快!!”
    “陆大人快些,快随奴才跟上来。”
    ——
    恒亲王府之中,刻不容缓。
    而广阳宫里,玉笙也被逼的退无可退。
    素嬷嬷一瞧见不对劲,就想溜出去让小元子请太子殿下。只是,人才刚走几步,就被拦在了门口。
    太子妃将眼神从素嬷嬷的身上收回,再看向玉笙之时,眼中满是兴味。
    “妹妹身边的奴才倒是很聪慧。”她轻笑了一声,又开始道:“这个样子,是打算去搬救兵?”一屋子的其余人都不知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