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哭着问他,如何让因为他而活过来的她继续活下去,她哭着问他,她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所以他才这么讨厌她?
他好想将眼前这个哭着有点颤抖的娇小身子抱紧怀里,紧紧地抱住,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然后告诉她,没有对方而活不下去的是他,她没有很差劲,她是他最优秀的唐糖,是他的女人,她不是玩物,是他司夜寒用生命爱着的女人,是不在他身边就让他活不下去的人。
他好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紧紧地,然后将这些话都告诉她。心口的剧痛消下去不少,一股冲动驱使他抱住她,紧紧地,如同他刚才想的一样紧。
她的额头被按进他的怀中,他将嘴唇凑到她的耳朵旁边,低声似耳语般地说到:“不要生气。”那道声音比起以往的清冷,更多了几分憔悴和隐忍过后的疲倦。
唐糖哭着用手拍打他的背:“司夜寒,你个大坏蛋!你他妈就是一骗子!”
“是,我是骗子!”
然后当司夜寒无力地瘫软下去,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她瘦小的身子上的时候,唐糖的眼泪润湿了脸颊,幸好他们离动物园门口还没有走多远,唐糖大声呼救,引来了之前迎接他们的人和周围的几个游客,拨打了120,司夜寒被送到了医院。整个过程时间很短暂,因为周围也没有太多游客,所以这件事暂时还没有消息发出,也没有人知道。
唐糖在救护车上,紧紧握着司夜寒的手,她的眼泪已经止住,只是一遍一遍擦着司夜寒额头和脖颈渗出的细汗,眼睛温柔地看着那张脸。这个男人,再一次在抉择面前,选择了她,他看着聪明绝顶,其实很傻。
唐糖想听到花菜说,马克去找过四司夜寒的时候,心里就很诧异,尤其还是亲自去司家找。马克是不愿意看到司父的,那没有迫不得已的事情他应该是不会去司家的。所以,迫不得已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她又想到她在艾笑家的时候,听到他在电话中说他之前也找过一次司夜寒。就一次,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到底又是什么,竟然让马克拉下脸面去司家找司夜寒的呢?
于是,她在换衣服的时候,趁着司夜寒不在房里,就给马克发了一条短信:为什么和他联系,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
马克回的很快,她还没有换好衣服,他的短信立马就回复过来了:我们不是亲兄弟吗?
唐糖对这样的戏码并不觉得好笑,于是又发过去一条:“马克,我不是傻子。我不想恨你。”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思考过后便认定了司夜寒不会不爱她这一件事而已。
曾经,她看到他和莫寒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一时间被怒血冲昏了头脑,就按他的想法认为他移情别恋了,还傻兮兮地一个人跑去酒吧买醉。
可是后来想想,她就是演戏的人,那天那个场景,虚掩着的门,司夜寒在莫寒腰上不动的手,还有莫寒的眼神,她后来想告白了那不是情动是茫然,是面对自己boss突然无厘头举动的不敢反抗和茫然。那个场景除了是演一出戏给她看,还有什么目的?
有怀疑,但是也不会盲目自大到认为司夜寒百分百就是演给她看的,万一她错了呢?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也因为司夜寒三番两冷漠而在她脑海中忽然消失,可是忽然消失一段时间后再看到那个人的那张脸时,又会再次出现,因为一看到他,看到那个真真切切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她便就觉得曾经相爱过的他们不是一场梦,是真实存在的。而现在也真实存在的,就是她爱他,他也,爱着她。
在听到花菜说马克去找司夜寒的时候,她更确定了这一想法。所以再给马克发消息的时候,她才觉得有必要堵一把。
马克一直没有回她的第二句话,唐糖便换好衣服下去。那人就坐在楼下沙发上,一边等她,一边悠闲地逗着儿子玩。
看到这样的司夜寒,看到这样的气氛,她在心里想:马克,若真有隐情,你不告诉我,我真的会恨你。即使你是我的恩人,为了司夜寒我也会恨你。我只要一句话,请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若他告诉你,亲口告诉你,有理由或没有理由地不喜欢,我都接受。然后,离开这个人。
这些话在唐糖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直到他们进了动物园,唐糖落后一点的时候,她的短信提示音响了,是马克发来的短信:他身不由己。
唐糖的心一下子豁朗,她微笑着过去牵起花菜的手。走在那人的前面,然后不一会儿他就说要离开,有事。
他究竟还要这样盲目地保护她保护到什么时候呢,他不知道,这不是保护,因为现在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比被推离他的身边还痛苦呢!她要告诉他这些!
她说了,他黯淡着温柔的眼神紧紧抱住了她,然后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唐糖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神色平静,脸的轮廓俊美的男人,心一阵阵地抽痛,手也将他的手越握越紧。
在看到“他身不由己”这几个字后,她的脑海里曾闪过好多个身不由己的设定,可唯独没有这种他躺在病床上的设定。刚才赵医生见是她送司夜寒来的医院,还有点惊讶,又想到或许是因为司夜寒实在不舍就将所有都告诉了她,也就觉得一切顺其自然了。
赵医生告诉她,司夜寒每次发生心口剧痛,都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症状,有时一样,有时不一样,比如恶心,眩晕,留鼻血,头痛等等。更难的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疾病。司夜寒这种病,怕不是也要被列入全世界最罕见的疾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