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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第1020节
    宣平侯这厮运气这么好的吗?
    庄太后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在这方面的敏锐度与接受度比老祭酒高,她的反应还算淡定。
    可接下来当萧珩说到顾娇的事时,她淡定不了了。
    国公府义子,黑风骑统帅,十大世家的公敌——
    庄太后嘴角一抽。
    她就说这丫头怎么可能不搞事情呢?
    瞧她都快把盛都搞翻天了。
    ——还是以一己之力。
    萧珩与老祭酒讲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总算交流完了全部的信息。
    二老直接沉默了。
    几个小东西东搞搞西搞搞,骚操作太多,已经震惊不过来了,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萧珩与顾娇尽管现阶段取得了不少胜利,但在经验老到的庄太后与老祭酒看来,几个小东西的打法还是不够完美,想一出是一出,缺乏严密的组织与计划。
    想当年庄太后与老祭酒斗得多狠呐,那是从朝堂到后宫,从后宫到官场,甚至还间接波及到了战场。
    就俩小东西这手段,毛毛雨。
    庄太后哼道:“当年你要是才阿珩这点手段,哀家早把你流放三千里,一辈子不得回京了!”
    老祭酒切了一声:“当年你若是像娇娇这般虎来虎去的,我也早让你把冷宫坐穿了!”
    萧珩、顾娇:“……”
    你俩吵架归吵架,能别捎带上我们吗?
    我们不要面子的啊?
    再说你们当年又不用隐藏身份,当然想怎么斗怎么斗了!
    让你们换到燕国隐姓埋名试一试!
    好气哦。
    小俩口撇过脸。
    “咳咳。”老祭酒在庄太后的死亡凝视下败下阵来,“阿珩啊,你们现在住哪儿?”
    ……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入了国师殿。
    大雨刚停,于禾端着熬好的汤药从西面的走廊走过来,一眼看见萧珩、顾娇领着一对陌生的老俩口进了麒麟殿。
    他疑惑道:“长孙殿下,萧公子,他们是——”
    萧珩神色自若地说道:“他们是萧公子的患者,从外城慕名而来的,下大雨无处可去,我便做主先将他们带了过来。回头我与国师说一声。”
    于禾忙道:“不用,小事一桩。师父他老人家交代了,让长孙殿下将国师殿当成自己的家,不必客气。”
    毕竟长孙殿下您从来也没与国师殿客气过。
    您带那些江湖上的狐朋狗友来过夜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带两个正常的病人都算是让人惊喜了。
    萧珩哪里知道上官庆那么不正经,还当国师是为人客气。
    最近内城查得严,把姑婆二人留在客栈,萧珩与顾娇都不放心,这才将二老暂时带回了国师殿。
    但国师殿也不是久住之地,明日天一亮,萧珩便动身去找一座合适的宅子。
    麒麟殿的厢房多,东走廊十多间屋子只住了萧珩、顾娇、上官燕与小净空,以及几个下人,还空了不少屋子。
    因是“俩公婆”,住两间屋子太奇怪,顾娇只让下人收拾出了一间。
    老祭酒看着宽敞的屋子,紧张地说道:“那那那什么,我今晚打地铺。”
    “呵呵。”庄太后翻了个白眼,去了顾娇那边。
    “长孙殿下!”
    四名正在走廊做洒扫的宫人冲萧珩齐齐行了一礼。
    萧珩略一颔首:“你们去忙吧。”
    “是。”四人继续干活。
    庄太后刚走到顾娇的房门口。
    她看了看在做洒扫的两名宫女和两个太监。
    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眉头微微一皱。
    第779章 斗贵妃
    萧珩去了上官燕房中。
    上官燕身边伺候的宫人一共有五个,一个是原先就从昭阳殿带过来的小宫女环儿,其余的便是张德全今早送来的四人。
    这五人均不知上官燕是装病,但由于环儿伺候上官燕最久,于情于理适才萧珩都将她留在了房中。
    “我母亲可有醒来?”萧珩问环儿。
    环儿行了一礼,说道:“回长孙殿下的话,三公主并未醒来。”
    看来是没露馅儿,关键时刻还不掉链子的。
    萧珩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对环儿道:“好,你继续守着,要是我母亲醒来了记得过去通知我,我在萧公子那边。”
    环儿恭敬应道:“是,长孙殿下。”
    蚊帐内躺尸了一晚上的上官燕:“……”
    这就走了?走了?
    儿砸!
    我要放风!
    萧珩去了顾娇的屋。
    庄太后正在屯蜜饯。
    她已经三天没吃了,好不容易攒下的十五颗蜜饯在大雨中摔破了。
    顾娇答应一颗不少地补给她。
    她一边将蜜饯装进自己的新罐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外头那四个,谁的人?”
    萧珩道:“国君让人送来的宫女太监,严格说来算是我母亲的人。”
    庄太后问道:“才送来的?”
    萧珩嗯了一声:“没错,早上送来的。”
    庄太后淡道:“那个招风耳的小太监,盯着点儿。”
    萧珩意识到了什么,蹙眉问道:“他有问题?”
    “嗯。”庄太后不假思索地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萧珩微微一愣:“那个小太监是四个人里看起来最老实的一个……而且他们四个都是张德全送来的,我母亲说张德全是可以信任的人。”
    庄太后说道:“不是你母亲信错了人,就是那个叫张德全信错了人。”
    萧珩沉思片刻:“姑婆是怎么看出来的?”
    庄太后道:“哀家看那人碍眼,觉着他讨厌,能让哀家有这种感觉的,指定是有问题的。”
    萧珩:“呃……这样吗?”
    庄太后一脸感慨地说道:“当你被一千个宫人背叛过,你就记住了一千种背叛的样子,一切小心思都再也无处躲藏。”
    顾娇:“姑婆,说人话。”
    庄太后:“哀家想要一个蜜饯。”
    顾娇:“……”
    蜜饯是不可能多给的,说了十五个就是十五个。
    庄太后装完最后一颗蜜饯,咂咂嘴,有点儿想趁顾娇不注意再顺两个进来。
    她刚抬手,顾娇便说道:“盘子里还剩六颗。”
    顾娇正在床上铺褥子,她没抬眼,但她看见了地上的影子。
    庄太后身子一僵。
    她撇了撇嘴儿,将装着蜜饯的盘子推到一边,臭着脸哼哼道:“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哀家是那种偷拿蜜饯的人吗!哼!不吃了!六郎给你吃!”
    “我……好叭。”萧珩在姑婆的死亡凝视下将一盘子蜜饯端了过来。
    不用说,这六颗蜜饯一会儿就会成为庄太后的私货。
    萧珩道:“那、那个太监……”
    庄太后呵呵道:“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都是哀家玩剩的。留着,哀家看看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居然把细作安插到她的娇娇与六郎身边,活腻了!
    捏不死你,哀家就不叫庄锦瑟!
    “姑婆心里有计划了?”萧珩问。
    庄太后看了眼顾娇与萧珩,淡淡说道:“哀家送你们的见面礼,等着收就是了。”
    ……
    皇宫。
    韩贵妃正在自己的寝宫誊抄佛经。
    入夜时分下了一场大雨,皇宫不少地方都积了水,许高从外头进来时浑身湿漉漉的,鞋子也进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