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航再次和他们汇合,直升机里加上那五具遗体已堆满了人,再也坐不下才起飞暂时离开这里,往最近的军事基地飞去,在那里放了人又继续飞回路边园村庄。
而在全村断电后不久,毛司尚便乘坐直升机离开了这里,正在激战中的战狼和特警队员们谁也没有发现,只有胡汶丰发现了。
他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看着全村最高的那栋楼,知道自己被他利用的胡汶丰没有生气,做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可以冷静面对。
分析过当下局势后,他没有攻击那架直升机,而是击毙那个伤员。
他要让他们愤怒,让他们把这些愤火都对向逃跑掉的毛司尚,却又不对他们造成足够大的伤害,这可能是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没有下得去这个手。
往村庄外撤离的胡汶丰想:毛司尚,这笔帐我们还有的算!
杨光不知道金丁牺牲的事,和韩冬他们找到那些被冲散的特警队员,为几名重伤队员医治包扎后就送上直升机,由陈航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送出去接受更好的治疗。
直升机空间有限,二十多个人已属于超员。
杨光他们没有上去,在等待警察和武警来接手这里的时候,听到远处有枪声,便立即赶往那里。
尤英铭带着两个兵杀了五个敌人,可是他都觉得他们不是杀害丁子的凶手,于是一直在村庄里寻找,看到武装分子就击毙,样子有点疯狂。
看他们都杀红了眼,杨光挑眉。“尤队长,这是怎么了?还好这里没有小孩妇人,不然怕是要被你吓死。”
“我在找杀害丁子的凶手!”尤英铭咬牙切齿的讲:“我一定要找到他为丁子报仇!”
丁子是跟他一起进的特警队,整整八年生死与共,再加上他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他还搭了一把手将金丁送向那颗子弹。他此时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只想把那个该死的混蛋找出来,然后杀了他!
“丁子死了?”杨光意外、惊愕,不过她很快恢复平静,并安慰他。“尤队长,别再找了,这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能跑的也都跑了。”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靳成锐意料,同时又在意料之中。现在战斗还没结束,还不是伤感的时候。
杨光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人是不会在意的,她救了金丁两次,这感情自然是有,先不论无人码头那次,单这次她可是花了许多精力,好不容易才把他救过来,没想到转眼间就没了,做为一个正常人是应该难过的,可她现在不是个正常人,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不仅要照顾护着它,还要执行任务,并且死亡对她来说真的不陌生,因此她没有激烈的反应。
尤英铭有些气恼,坐到旁边的石桩上神情落寂,像个沧桑的老头。
杨光没再说什么。
靳成锐则问他情况。“尤队长,你确定毛司尚在这里?”
“我确定。”尤英铭蔫蔫的点头。“我们在潜伏时看到过他。”
“看到他?”
“对,他刚从外面回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小白脸一个长得像野兽,很好记。”他说这话时有点情绪,说的很用力。
韩冬听到这个小白脸,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杨光是女生,心思敏锐些,发现队长的细小变化,想队长躺着也中枪。
“你现在还能想起那个小白脸的样子吗?”靳成锐怀疑那个人,就是陈航说的内行狙击手。陈航发现了他而没解决掉他,这说明他身手不错,对于这样的人军部都有档案记录,如果有线索更利于寻找。
尤英铭仔细回想,摇头。“他们坐在车里,我只匆匆看了眼,当时就是觉得他长得太漂亮了,像个娘们似的。”
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金丁的凶手,但这些事靳成锐即使有了确定答案也不会告诉他。
望着黑暗里的高楼,靳成锐再次问他:“毛司尚就住在这栋楼里?”
“我想应该是。”
得到答案,靳成锐下令。“全体都有!目标左侧大楼。”
“是!”
韩冬带着徐骅和刘猛虎跑在前面开路,他们一行人直奔大楼。
进入大楼,他们里外搜索一翻便迅速展开搜查,最后找到毛司尚生活过的房间和办公桌。
办公桌上的资料有些凌乱,抽屉大开,想是对方走得匆忙。
杨光和厉剑、韩冬三人负责查看,用相机将零散的资料一张张拍摄下来,而刘猛虎和尤英铭他们戒备四周,以防有个什么漏网之鱼。
在他们忙着拍照时,靳成锐扫视一圈卧室和办公室,最后视线停在桌下的碎纸机上。
碎纸机在办公室很常见,并没什么稀奇。
靳成锐望着闪着红色显示灯的碎纸机,走过去把插头拔掉,用军刀从拼合隙中将它撬开。
看到他动作,杨光凑过去好奇的问。“长官,难道我们要玩拼图吗?”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巨大。
靳成锐没看她,撬开一些用手掰开。
哗啦一响,塑料做的碎纸机被他掰破,里面的碎纸泄了一地。
在像雪花一样的碎纸片上,还有一桑碎了三分之二的纸。
看到这个杨光惊讶的去拿,却晚了一步。
靳成锐捡起那打纸,抖了下便给韩冬。“拍照,原件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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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今晚去我那睡
像这种重要证据,都是会保存两份的,是以防在回程的时候碰到什么麻烦,损坏或是牺牲被敌人夺去,所以这两份都是分别由两个人保管。
韩冬每页拍完后,把原件了杨光。
杨光也没看,直接塞进衣服里。
在他们把这栋大楼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拍过照后,当地武警官兵也到了。
靳成锐和他们做了交接,便带人回去。
尤英铭看他们头也不回的走掉,内心一片酸涩,这种感情说不出来,感觉没面子又想与他们结交,很复杂矛盾。但没让他矛盾多久,军区医院传来两张病危通知单,让他无暇再想这些。
而回到基地的杨光,把资料交上去回宿舍后,摘下头盔看到手上干枯的血迹,怔若所失。
金丁也算是个可怜蛋,每次见他都是在炮灰,这次他叫得像杀猪似的,哭天喊地连妈妈都喊了出来,好不容易给他止住血,并且已经到达直升机门口了,还被人爆头,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晚点去,让他死得痛快些。
杨光叹气,甩甩头,解下装备脱掉防弹背心,找出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她的责任就是救人,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帮助他们,让战友活着。如果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救他,这会让她心安,没有负罪感。
洗完澡的杨光出去晾衣服,看到外面还是黑沉沉的天空,看了下时间。
现在才凌晨四点,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这夜似乎有点漫长。
杨光没有睡意,可能和金丁还有那么牺牲的特警队员有关。她靠着扶手眺望远处,任冷风肆意她的身体。
她想清醒下,挼一挼自己的思绪。
在她想得入神时,靳成锐拿着脸盘上来,里面装着刚刚洗干净的作战服。
看到她靳成锐没有意外,把衣服晾好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
杨光仰头望他,眼珠转了转,平静的讲:“长官,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在想事儿?”靳成锐往旁边一站,和她一样靠在天台的护栏上。
“长官,我想问你件事儿。”
“说说看。”
杨光扭头看他。“你的官真不是走后台买来的么?”
靳成锐:……
把她搂进怀里,替她挡住一些风的靳成锐随意的问:“你觉得我不够格当战狼的指挥官吗?”
“不是。”杨光往他怀里靠了靠。别说,真有点冷。“长官,我在想,一个敌人造成的伤害是可预测的,伤亡、比重,我们应该通过怎么样的方法以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胜利,我们战前准备往往是几天、几个月,就为在那次战役里凯旋归来。”
“嗯。继续说。”
“但一个领导干部所造成的伤害,往往是不可测的,无法估量,就像喜欢对设计师指手画脚的老板,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不符合时下潮流,不符合美学,违背设计师的意愿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杨光绕了个圈,没有明说。对于路荣她是讨厌的,可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么说了,那位急着想立功的警察就会黯然收场,可是不说出来她又憋着难受。
“老板与领导干部不同,与指挥作战的人更不同,他们是拿士兵去试水,就像一个新人狙击手,打出五十枪才打中一发,可他们现在浪费的不是子弹,不是设计师的灵感创作,而是士兵的生命,不可挽回的年青生命!”
靳成锐紧了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这次牺牲的人数巨大,已经引起上层的注意,事件起因过程都会查清楚,负责这件事的相关人员也在接受内审。”“别对军部失去信心,错误总会有,不然中方就是个大人,而不是正在成长的孩子。”
“好奇怪的比喻。”不知道为什么,杨光听到孩子就有种胆战心惊、心惊肉跳的感觉。
靳成锐拍了下她脑袋。“今晚去我那睡。”
“啊!”
在她的惊怔中,靳成锐把两个脸盆叠在一起,就一手搂着她下去。
长官的房间她进过很多次,以前还非常期待进来这里,即使是静静的看着他也好,可这次杨光却有点想逃的感觉。
为什么要逃?他们是夫妻了吧?睡一起很正常,嗯,包括那个那个也很正常,可是正因为如此,杨光才这么战战兢兢的。她还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它跟着自己跑了大半夜有没有问题,如果再运动一次的话,它会不会不稳定?如果不稳定,她就不能再出去执行任务了。
看她低着头眼珠乱转,靳成锐亲了下她脑门。“脱衣服上床睡觉,你这脑袋瓜里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下。”
听到长官的话,杨光唰的脱了衣服踢掉裤子就上床,笑眯眯的瞅着他大胆讲:“长官,我在想只有一小时天亮,应该还不够你做一回,所以我很安全。”
危险一解除她就变得无法无天。
靳成锐没有折腾她,因为时间确实不早了,她可以休息三天,他可不能。
而有了这层认知的杨光放肆多了,等长官一上床就扑上去。
靳成锐无奈的抱住她,来了一记深吻才把她哄睡过去。
也不算哄,就是大脑被老子吻得有点缺氧,身体又被小的拖累得异常疲惫,杨光老实下来没多久就“光荣”了。
看她安静的睡颜,靳成锐又亲了亲她红润的唇,才搂着她睡过去。
这晚,这天?管它什么时候,总之杨光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被两个人追杀,她拼命的跑啊跑啊,就跑到长官怀里了?
睁开眼睛,真看到自己是被长官抱着的,杨光怔了下就笑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下。这个男人终于是她的了啊,是她的了!不行,得多亲两下才行!
在她嘟着香艳的唇凑过来时,靳成锐无奈讲:“等下你可别哭。”说着不等她反应就深深吻住她,在她嘴里扫荡,吸取属于她的味道。
杨光也被吻起火来了,猛的翻身压在他身上,不服输的反击回去。
长长的一吻结束后,双眸湿意朦胧的杨光捶了下他胸膛,指责的讲:“你就像个土匪!”
“土匪都做了,那就再来做点流氓的事。”
被搁到的杨光瞪大眼,手忙脚乱的想跑,被拖回去时大叫。“到起床时间了,长官你快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