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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听说是昨晚的连环车祸,死了不少人。”陈夫人掩嘴遮掩住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林瑜晚微微蹙眉,连环车祸?
    病房内,沉寂的落针可闻。
    林瑜晚推门走进,床上一人安静的闭着双眼,一株兰花娴静的放置在窗台上,迎着阳光,骄傲的绽放着。
    “陈景然,我就想问问你一个问题。”
    话音一落,病床上本是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双眼,“晚晚——”
    “你有没有真正的想要和一个人白头到老?”
    “晚晚,你还恨我吗?我和林沁嗳分开了,我不会再去找她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离开这里,随便去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你回来好不好?”陈景然想要握住她的手。
    林瑜晚不着痕迹的躲开他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重新开始的。”
    她站起身,拉开与他的距离,随后打开皮包,红艳绝美的请帖放置在床头一侧,她莞尔。
    陈景然看着那封刺眼的红色印鉴慢慢呈现在眸中,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着,他抓起请帖,瞳孔放大,“晚晚,你——”
    “还有几天,我相信你一定能恢复如初。”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陈景然从床上跌下,双腿略显扭曲的缩着,他动作僵硬的拽住她的裙角,满目疮痍,“我真心想要跟你白头到老,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瑜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那双腿,明明知道他是假装的,为什么却装的那么真实,就想真的没有知觉一样,苍白无力的成为他身体里的一个摆放品。
    陈景然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挑,自嘲冷笑,“是不是因为我残废了?”
    林瑜晚蹙眉,本能的摇头否决,“我从来不会觉得一个男人的成功与他的身体条件挂钩,而且,我相信以陈先生的本事,这点小曲折又何须在意?”
    “你真残忍。”陈景然一拳砸在地毯上,声音隐忍着情绪,身体几不可察的颤抖着。
    林瑜晚蹲下身,“陈先生,有些事我不明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与林沁嗳之间有什么勾当我不在乎,我只想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本应该好聚好散,何必做的这么不留余地。”
    “你什么意思?”
    林瑜晚指了指他的腿,“你自己清楚,那一天林沁嗳真的撞到了你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景然面上的从容渐渐崩裂,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林瑜晚站直身子,背对过面色阵阵苍白的男人,道:“陈夫人很担心你,你不应该这样来欺骗你的父母。”
    “晚晚,你觉得我会这么拙劣用这种卑鄙的方法骗你回心转意?”陈景然仰头大笑,抓起桌上的杯子面不改色般直接砸向自己的膝盖。
    咚的一声惊响,杯子在他的腿上落下一片深色的红霜,那样的刺目惊心。
    林瑜晚蓦然一惊,慌乱的瞪着他小腿上弥漫的血迹,而他却是连眉头都不曾敛起半分,好像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陈景然见她愣怵,毫不犹豫想再来砸一下。
    林瑜晚眼明手快抓住他的手,将杯子甩开,“什么时候陈景然也学会了自残这种愚蠢的做法?”
    “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骗谁也不会骗你。”他抱紧她,任凭她挣扎反抗,仍旧毫不松懈的抱紧她。
    林瑜晚推开她,狼狈的倒在一侧,白净的裙摆上染上一层层红霜,她喘着气,道:“请帖我送到了,届时欢迎陈先生大驾光临。”
    言罢,她提起散落的皮包踉跄而出。
    陈景然坐在地上,面无血色的瞪着地摊上蔓延的血迹,冷冷一笑。
    病房外,齐姜宇正准备敲门,却见一道身影仓皇而出,两两面面相觑。
    气氛微妙,他不动,她不言。
    突然间,齐姜宇惊慌失措的往后趔趄一步,如见瘟神般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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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奉子成婚(一更)
    林瑜晚见他避如蛇蝎的模样,眉头不由自主的紧蹙,亦是往前一步。
    齐姜宇本能的往后踉跄一步,毫不犹豫的拉开与她的距离。
    他承认他在害怕,他对那个突然出手不带半分情面的男人产生了恐惧,他怕那个男人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然后一脚又一次踹开了自己。
    几乎是看见林瑜晚的瞬间,他就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痛,泛着被凌迟的剧痛。
    林瑜晚面无表情的瞪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男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齐姜宇惶恐的环视着四周,担惊受怕的不让她靠近,“有话好好说。”
    林瑜晚双手环绕交叉在胸前,嘴角略显戏谑的上扬些许,随后,将一封红色信封递上前,“届时欢迎齐大少莅临。”
    齐姜宇不知所措的瞪着那封请帖,不敢拿又不敢不拿,就这么权衡着,突然掌心被什么东西蛮横塞进,他低头,红色请帖已经稳妥妥的落在了自己双手里。
    林瑜晚莞尔,“相信齐大少不会不给我们面子,一定会盛装出席。”
    “你究竟想做什么?”齐姜宇不敢动弹一步,“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怕你,我只是绅士不打女人。”
    “这是我的婚贴。”林瑜晚眉头下挑,落在信封两行字目上。
    齐姜宇低头瞥了一眼,又高傲的抬头挺胸,“你结婚关我屁事。”
    “毕竟我们好过。”她道。
    “我们什么时候好过?”他惊愕。
    “秦小姐不是说那晚上的女人是我吗。”她笑。
    齐姜宇面如土色,“我不会去的,你别痴心妄想邀请我,我这样的身份地位,不会去参加你们这种平民的婚礼。”
    “既然如此,我还是去邀请秦小姐吧。”言罢,她转身欲走。
    “我去。”齐姜宇大吼一声,“我定会准时抵达,恭贺新婚大喜。”
    林瑜晚回眸一笑。
    齐姜宇蓦地一愣,将请帖放入口袋里,仰头心虚的看向另一侧,“你就不担心我搞砸了你的婚礼现场?”
    “你觉得你嘚瑟的起来?”
    “……”
    “放心,我不会让他打你的。”
    齐姜宇后背一僵,整个人失去反应愣愣站在原地,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一看到这两张脸,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被丢开的那一幕?
    他慌乱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幻觉,都是幻觉!
    天色姣好,万里无云,一架直升机盘旋在山顶别墅区域,随后,缓缓下降。
    巨大的扇翼掀起阵阵狂风,一人从机上走下,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的径直入院。
    “大少,三少在三楼书房。”管家接过男人的外套,直言道。
    顾瑾易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抬脚默不作声的走上楼梯。
    书房内,茶香浮动,一人安静的站在窗前,阳光斜斜的拉长影子,一只手轻轻的扣在窗棂上,眸中一闪而过一道身影,随后,安静的拉上帘子。
    不过一分钟,紧闭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回来的挺早。”顾瑾易拿起茶杯一口喝尽。
    顾琛易转身坐回沙发上,“老爷子呢?”
    “去了军区。”顾瑾易嘴角轻扬,面瘫脸一笑,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悚恐惧。
    顾琛易抬目,两两目光对视,“你看到了新闻?”
    “你拦截的再快,也抵不上现场直播。”
    “老爷子知道了吗?”
    “你该庆幸,这两天有一场演习活动,他正忙着与那些骨干们叙旧。”顾瑾易再行倒上一杯,继续道:“为什么偏偏选上林瑜晚?”
    “我一直以为我需要选一个特别的女人跟我一起回来。”
    “她的确很特别,老爷子的心脏最近很健康,不用担心用这招会气死他。”
    顾琛易嘴角微勾,指尖拂过沙发边缘,道:“我不是在演戏。”
    “你这话——”
    “她有点傻有点笨有点桀骜不驯,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感觉她需要自己救赎,我想着,既然她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媳妇儿,为什么我不提早行驶这个权利呢?”
    “……”
    “每次午夜梦回梦中缠绵时,每次睁开眼渴望第一眼入目的影子时,每次都想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拥抱时,我想着,这个女孩这么需要我,我应该把她带回家,因为我发现我好像离不开她了。”
    “……”
    “我其实不是什么君子,每一晚她躺在我身边,隔着半个枕头的距离,我心里想的念的隐忍不住的都是怎么脱了她,怎么狠狠要了她!”
    顾琛易扬着嘴角,抬头迎视上顾瑾易细细打量的双眸,道:“大哥,不是她太聪明诱惑了我,而是我甘心被她俘虏。”
    “堂堂顾三少还是痴情郎,我越来越对她好奇了,一个京城里名誉为负,几乎只有负面新闻的女人竟然也能有人这般刻骨铭心放在心口。对象还是一个从未闹过绯闻,甚至连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的顾三少。”
    “你应该相信正正得负,正负得正。”
    “老爷子那里我会替你兜着一点,但你也得给我兜着一点,别闹出什么大事,否则只怕你用苏胜来要挟,老爷子一样毫不留情。”
    顾琛易沉默,半响过后,道:“我们还可以奉子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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