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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闹完这一通,终于开始正式剪彩,结束后,下午免费演出了一场她的成名作《女儿》。
    时隔近六年,省会人民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她亲自演出的现场版,还有原班人马中的贺平惠在。这一幕,倒是勾起了很多老观众的回忆。
    不得不说,看来看去,还是这原版最好看啊!
    见过这场剪彩仪式的人,没有人不说一句热闹;看到那圆形的大剧院,没有人不说一句气派。
    “比省会歌舞剧院还气派,崭新锃亮,难怪叫大剧院!”
    “据说规模和京市大剧院不相上下,设计比那边更科学、更先进!”
    “就在省会,以后我们来看可就方便啦,不像以前,我们不太能看到她的演出,最多看点录像带过瘾。”
    早在两年前,伦敦芭蕾舞团排好了《森灵》,并在伦敦剧院进行了首场演出。这是他们国家的舞剧首次被外国舞团学习并演出,据说在国外的反响十分热烈。随着这一场演出,当年文工团在伦敦的录像资料也被传回国内,像播放露天电影一样播放。
    过去两年,沈娇宁参加国际演出多,在国内的演出反而少,国内喜欢她的观众便只能通过露天电影解解馋。
    演出结束后,舞团众人还要去庆祝,顾之晏说还有事,没有陪她一起去庆祝,先行离开。
    他忙也不是一天两天,今天能过来一起剪彩,沈娇宁就已经很开心,也不要求更多。
    饭桌上,翟小凡道:“宁姐,我统计了一下,咱们舞团的淘汰率几乎达到20:1,远高于京市的舞团和几所舞蹈学校。全国最好的芭蕾舞者都来了,许多人把这里作为首选,被淘汰了再去考其他地方,都可以媲美当年的部队文工团了!”
    翟小凡原本就是为了沈娇宁考到部队来,现在她自己办舞团,翟小凡便也跟着退伍,进了南方芭蕾舞团。她这两年进步很大,是团里的预备首席,杂务多时,也给沈娇宁当助手。
    “那能不厉害吗,宁宁可是瓦尔纳和莫斯科的双料金奖,她都不用打广告,自己就是活招牌。”元静竹说,她上个月刚刚跟程佑结婚,已经退了文工团,安心当军嫂,没事就来舞团逛逛,“这不,把我们的小天才也吸引来了。”
    她说的是金子墨,南芭最小的成员,才十一岁。
    他先是如他自己所说,在十岁那年参加了繁花杯,那是推迟了一年之后的第四届繁花杯比赛,当时他因为缺乏经验没有获奖,却紧接着在今年刚刚结束的评比中,获得了最佳指挥奖。
    年仅十一岁的少年指挥因此出名,他却在得奖后,直接拿着奖状跑来找沈娇宁,让她把自己留在舞团。
    沈娇宁见过他那一场指挥,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拒绝他,和金夫人一起帮他转学到这边,课余时间就在乐队担任指挥。
    她当时跟金子墨说:“我没有因为你的年龄而拒绝你,但是如果你表现不好,也不会因为你的年龄网开一面。”
    金子墨昂首挺胸:“你不会有开除我的机会。”
    金夫人为了照顾儿子,从刚刚分立出去的京市音乐学院辞职,转到省会的音乐学院任教,不教书时也常来舞团,跟团里还不太有经验的乐队交流,免费指导。
    沈娇宁心心念念的舞团,就这么办起来了。
    第137章 舞团3 求婚(修)
    这天庆祝大家都很开心, 一直闹到很晚。
    快散场前,金夫人站起来,向沈娇宁敬酒:“今天是你特意找的黄道吉日, 祝你的舞团顺顺利利,越办越红火!”
    大家纷纷站起来, 举杯碰撞。
    12月25日是西方的圣诞节, 但她选择这一天, 是因为黄历说, 这是本月最好的日子,万事皆宜,尤其宜开业。
    这里将是他们未来演出最多的地方, 沈娇宁便迷信了一回,特意选了这样一个黄道吉日。
    沈娇宁这两年着实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她在南方部队文工团当了两年专家, 在舞团成立后, 便结束了指导文工团的日子。
    经过与总政的商量,她依然在总政挂职, 但平时自己在南方负责舞团工作即可。
    现在已经不是她需要依靠这些身份,而是她, 已经成了哪里都想招揽的人才,想要让她挂职的地方很多,有她挂名,就是招舞者时最好的广告。
    如今五七艺术学校已经重新分立为六所艺术院校, 京市舞蹈学校重新成立。当校长过来邀请她, 请她担任名义上的副校长兼客座教授时,她同意了。
    她每年最多过去进行两场讲座,但校长说, 如果有她在学校领导和教职人员名单里,有利于舞蹈学校招生。
    她一直致力于发展舞蹈,现在只要挂名就有这样的效果,自然不会拒绝。
    沈娇宁在散场前告诉大家:“等舞团演出稳定下来,我就在省会办芭蕾舞蹈学校,专门培养芭蕾演员!”
    大家又举杯庆祝了一轮,终于散场。
    沈娇宁酒量极差,但今天是庆祝剧院揭牌开张,她又是舞团团长兼剧院院长,总免不了得喝一点。虽然直到最后都没喝完一杯啤酒,还是有了些醉意。
    翟小凡扶她回家。
    她离开文工团后,就在省会买了个房子,离舞团不远,每天来回很方便。
    翟小凡送她到楼下:“宁姐,你能自己上楼吗?要不我还是扶你上去吧?”
    “不用,没醉那么厉害,你快回家吧。”
    翟小凡走了,沈娇宁自己一步三晃地上楼,楼道昏暗的灯光随着她的脚步依次亮起,快到门口,她扶在楼梯上,用醉眼去看那一身绿军装、身材挺拔的男人。
    男人背手而立,见她醉了,赶紧过来搀扶,单手的,他另一只手仍背在背后,小心地藏着东西。
    沈娇宁趁着醉意,搂上他的脖子,软软地撒娇:“顾团长,你怎么在这里呀,不是有事儿去了吗?”暖热的气息呵在他耳垂,令人一阵酥痒。
    顾之晏半搂着她:“钥匙呢?”
    沈娇宁便从口袋里掏啊掏,终于摸出钥匙,递给他:“给,你去开门!”指使得无比顺手。
    “自己去开。”
    顾之晏拉着她走到门前,要她一个醉酒的人辛辛苦苦地自己开门,她钥匙在门口晃啊晃,就是对不准锁孔。
    “顾团长,你欺负我!”她在舞团摆着团长的威严,在顾之晏这儿却渐渐习惯了由着性子来,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他。
    顾之晏只好环着她,握着她的手把门打开。
    就像她刚搬进这里时一样,当时她说,这里是他们以后的家,要一起开门才有仪式感,他们便这样抱着,一起开了门。
    走进房子,顾之晏趁这小醉鬼不注意,把花放在门口。她一向滴酒不沾,没想到今天高兴,竟然喝了酒,他准备去厨房给她煮醒酒汤,沈娇宁却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勾住他的衣服下摆。
    “别闹。”
    “顾团长。”她娇滴滴地喊,身子往他身上缠。
    她平时已经很大胆,醉酒后更甚,花瓣一般柔软的嘴唇往他脸上贴,寻找着他的柔软,又发出小猫儿似的哼哼声,令人心旌荡漾。
    顾之晏被她勾得眼睛都红了,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别乱来。”
    她不停,非要撩他,又搂又抱,一叠声地喊顾团长。
    顾之晏只好把她按住:“等我五秒,好不好?”
    沈娇宁以为他是同意了,毕竟这个样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等他五秒算什么,便喜滋滋地点头:“嗯,等你。”
    结果顾之晏居然飞快地跑到门口,拿了那束鲜花,单膝跪在她面前,对醉酒后美艳无比的女孩儿说:“娇娇,嫁给我。”
    沈娇宁其实醉得真没那么严重,她在顾之晏面前那么闹腾,不过是借着醉意跟他亲近,这一求婚,剩下那半分真醉也吓清醒了。
    这求婚着实令沈娇宁意外。
    过去两年,她忙着文工团排练、出国比赛、办舞团、建剧院,忙得分身乏术,这两年是顾之晏陪着她一起走过来的。
    她总是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世人,自己默默承受背后的心酸劳累,可是顾之晏的出现,使得这一切都有人与她一起分担。
    办舞团一路走来,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越来越深入,有过感情最热烈的时候,也有过摩擦,但正是这些摩擦让他们更加确定,对方就是他们要找的另一半,是可以共度余生的人。
    上个月元静竹和程佑的婚礼上,她还特意问自己,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才跟顾团长结婚,还把捧花抛给她,暗示她别再拖了,可其实是因为,顾之晏说了这事他会主动,却一直没向自己求婚,导致沈娇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想到他是等着这一天。
    等到她的舞团成立、剧院揭牌、首演成功,等到十二月这唯一一个黄道吉日,这个万事皆宜的日子,来向她求婚。
    顾之晏见她迟迟不接鲜花,有些慌了:“娇娇?”
    沈娇宁接过花:“就这样啊?”
    “当然不是。”
    他又拿出一个戒指盒,里面是一枚黄金戒指,上面有三朵五瓣小花,工艺精巧。
    她坐在沙发上,倾身向前,看着眉眼如星的男人认真专注地为她戴上戒指,眼里涌动着温柔与喜悦。
    当那枚带着金属凉意的戒指被戴上,他们紧紧相拥。
    沈娇宁抱着他:“都这样了,你还要走呀?”
    “我回去打报告,等结婚……”
    这男人有时候说他对自己避之如虎也不为过。
    上一回也是如今天这般中途停下,那之后一个月他都没再进过她家门,除了问她舞团那边是否需要帮助,也不再跟她多说,就连牵手也是过了好久才重新牵上,至于拥抱,非得她撒娇耍赖才肯抱。
    见沈娇宁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摇,顾之晏趁场面还没乱,按住她:“我们很快就可以结婚了。有人为了看昙花绽放,可以无比地耐心,日夜等待,我也可以。”
    他说得认真:“我知道你曾经跳过吴清华,她在电影里叫琼花。昙花的别名也叫琼花,还有一个名字是月下美人,哪一个名字都与你一样美。”
    “为了最好的那一刻,一切等待都值得。”
    ……
    转眼间到了1979年,顾奶奶张罗着要给她置办结婚的首饰,全家一起拟定要宴请的宾客名单。
    顾奶奶说:“现在好啊,可以办酒席,可以买黄金首饰,还能穿旗袍办婚礼!”她看到过沈娇宁穿旗袍的照片,更加认定了她最适合旗袍不过,要亲自给她做结婚用的大红旗袍。
    他们热热闹闹地准备婚礼,舞团里的人都提前向她送上了祝福,只是结婚报告还没批准,边境开战的消息却先传了过来。
    沈娇宁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一窒。书里对顾之晏究竟是何时何地受伤导致残疾写得含糊,但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极有可能,就是这一次。
    顾之晏要出发前的那一天晚上,来找她道别。
    沈娇宁拉着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别去呀?”她知道顾之晏会拒绝,就像他曾经几次明确告诉她,即便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也一样会上战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他,想让他别去。
    他不舍地凝望她:“总有人要上前线,明天清早就要出发,你照顾好自己。”
    沈娇宁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最后只平静地说:“今晚留下来,出发前再走。”
    之前安安稳稳的时候他都不同意,更别提这时候:“不行。正好报告还没批下来,我要是出事了,你……”后面的话,他在沈娇宁越来越红的目光下,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化为一声叹息,最后紧紧地抱住她。
    “不管你怎么样,都要回来,把这场酒席办完。”她贴在他胸口,闷闷地说。
    他抚触着她白嫩的手指,一动,便是十指紧扣:“好,我一定回来。”
    第138章 《玫瑰与我的祖国》1 送你上战场(修……
    他们依依话别, 却总有要分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