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那藤桥有一箭之地,怎么可能轻易破坏?”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对,我就知道,你是受了坏人的指使在骗我。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
山洞内,赤马禄喋喋不休,状若疯狂。
那报信的侍卫被吓了个不轻,道:“小的真没骗您啊!据说是崔耕手下的大将李嗣业,带人破坏的藤桥。那藤桥诚然坚固无比,但李嗣业事先带了越王给他的神火。神火一起,还没用一刻钟呢,那藤桥就断了。”
“什么神火?崔耕要是有那本事,何不直接攻占孽多城,而是派人冒充竭师人?”
“那小的哪知道啊?”
“不知道的话……你就是故意乱我军心。”
噗!
陡然间,赤马禄抽出宝剑往前一刺,那报信的侍卫胸口中箭,口中“嗬嗬”连声,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本来嘛,现在跟着的侍卫都是吐蕃人,有什么动机扰乱军心啊?
赤马禄却不管那个,当此之时,她内心中已经信了这侍卫的话,却不肯承认现实。
“死!”
赤马禄的宝剑在那侍卫的体内一拧,然后飞起一脚,将他的尸体踹倒。
然后,赤马禄又来到苏千蕊的面前,讽道:“小贱~人,听到刚才的消息,你可高兴了?”
“我……我……”
“告诉你,你高兴得太早了。不管战况如何,你的命运是注定的……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啊!”
一个剑尖儿,在她的前胸透出。
“你……你……”
赤马禄吃力的扭过头去,却见阿布在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你……为……为什么……”
接下来的话,赤马禄终于没问出口,目光迅速涣散。
噗通!
死尸跌倒在地。
“啊,他杀了王后!”
“杀了他!”
“杀了这波斯狗奴!”
……
众侍卫拔剑出鞘,鼓噪起来。
而阿布却面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没看出来吗?赤马禄原来就病的不轻,现在已经完全疯了。不杀她,待会儿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
有那报信的侍卫的前车之鉴,众侍卫的目光一阵闪烁。
阿布缓和一下语气,继续道:“再说了,大家好好想想……杀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不杀我对你们已经有什么坏处?”
对啊!
众侍卫稍微一转念,心中就豁然开朗。
按说大家保护王后不利,必定得被处死。若杀不了刺客,就是家人都无法保全。
但现在的问题是……那藤桥断了啊,吐蕃的律法已经完全管不到自己了,杀不杀阿布已经全无区别。
有侍卫道:“就算我们不杀你,待在这鬼山洞中,还是难逃一死。”
“那却不然。”阿布微微一笑,道:“只要你们听我的,保护小勃律国主复国,不仅不用死,还会享尽富贵荣华。”
“啥?复国?就凭我们几十人,还复国?”
“单凭你们几个人当然不行。但是……再加上一个人,那就不一定了……”
“谁?”
“千蕊公主。”
……
……
孽多城,王宫内。
崔耕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之极。
他心中暗暗琢磨,仔细想来,我有多少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两个月,或者……三四个月五六个月?
我自从高昌出发,每日里风餐露宿不说,还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担忧着各方的形势变化。
现在好了,我已经占了小勃律的孽多城,数万大军随后就到。最艰难的路途已经过去,只要我从小勃律继续西行,绕路出海即可,量西域诸国也不敢对抗我这数万大军。
多少日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啊。
噔噔登~~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他麾下大将李嗣业求见。
刚刚见礼已毕,李嗣业就高兴地道:“王上大喜啊,那小勃律国主得知我们烧断了藤桥后,已经带着手下们出了山洞,投降了。”
“哦,这倒的确算是件喜事儿。”
崔耕随口应着,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欢喜之情。本来么,小勃律被吐蕃摧残这么多年,苏失利不仅权威丧尽,能掌握的军队也没多少。苏失利到底投降不投降,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李嗣业道:“还有那吐蕃公主赤马禄,已经被苏失利砍了脑袋。”
“算苏失利识相。”崔耕的兴致依然不高。
忽然,崔耕想到了一个问题,疑惑道:“不对啊,这孽多城的城防,本王不是交给郭子仪了吗?李将军你管好你的陌刀队就行了,其他的事儿少搀和。”
“呃……”
按说崔耕这话有些不客气,李嗣业就应该告退了。
可他依旧不走,挠了挠脑袋,道:“不是……末将来见您,也不单单为了苏失利的事儿,这刚才就是随口一提。”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呃……是这么回事儿。这小勃律国,不是有个千蕊公主吗?要不是咱们破了孽多城,他就得被竭师国王子折磨死了。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她想当面道谢。”
“这种事儿跟你李嗣业有啥关系啊……嗯?”
忽然间,崔耕恍然大悟,道:“好你个李嗣业啊,原本我还以为你小子没心没肺,没想到……就你小子花花肠子真多!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想着献美邀宠了哈!”
李嗣业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道:“咱们的大军里全是男人,不会伺候人。越王您这些日子吃不得吃,喝不得喝,末将看着着急啊。现在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找个丫鬟伺候伺候您,那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不是?”
崔秀芳当然是女人,不过她在连云堡受了重伤,没有和这五千精锐一起行动。
崔耕摆了摆手,道:“少特么的找借口,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那什么千蕊公主,该怎么就怎么着,我就不见了。现在我军的形势还非常紧急,本王哪有心情找女人啊”
“也不一定要把她怎么样?就让她斟斟茶,倒倒水什么的……”
“哼,斟茶倒水?那还要不要人家铺铺床,叠叠被啊?”
……
就这样,李嗣业不断劝说,崔耕只是不允。
可是,正在双方僵持之际,忽然门口处,有个娇媚的女声传来,道:“王上……小女子就那么入不得您的法眼么?连做个丫鬟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