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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阿姨,我一会儿把我的糕糕分弟弟妹妹一些,我们大家一起吃。”
    “我也是,我也分给弟弟妹妹,还有茜茜!”
    小朋友真懂事,季茗不禁失笑,“自立和茜茜自己吃就好,弟弟妹妹现在吃不了这个,阿姨还带了奶粉,等弟弟妹妹再长大些,你们再跟他们分享可以吗?”
    闫自立有些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的阿姨!”
    茜茜就是哥哥的跟屁虫,见哥哥点头,自己也赶紧跟上,比哥哥还要多点几下:
    “嗯嗯!还有我,阿姨!”
    吕琴把两小只从小推车拽到身边,“你们两个小话痨,还不赶紧过来,挡在小车前面,弟弟妹妹都不能动了。”
    等他么一行人到操场的时候,周围来的人并不多,大学生对中学生这种比赛并不感兴趣,边上站着的都是一些家长。
    季柰站在队伍中看到季茗,大叫一声:“姐!”然后高兴的踮着脚朝他们挥手。
    季茗也挥挥手,看着弟弟越长越英俊的脸蛋还有高高的个子,心里十分欣慰。
    季茗不懂足球,但是看着赛场上一个个青春洋溢的稚嫩脸上的笑脸,以及他们那无所顾忌挥汗奔跑的身影,在这种气氛的衬托下,季茗心中十分舒服。
    袁天佑带着老太太来的时候,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老太太也不懂什么比赛规则,因为心中有挂念,她看着场上每一个孩子都会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外孙的样子。
    “天佑,你看他们穿的运动服多精神,咱们明天给你表弟表妹也买一身运动服,到时候穿上肯定比他们好看!”
    袁天佑:……
    心里有些嫉妒怎么办,感觉自己距离打入冷宫已经不远了。
    “季柰!看这里!”
    场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袁天佑闻言抬头看过去,只是一眼就愣住了,真是ttm像了,害怕自己又是眼花,袁天佑再次闭眼再睁眼,看到还是一样,于是连忙结结巴巴的提醒身边的老太太:
    “奶!奶!你快看那边那个小孩,是不是跟小叔叔长得很像!”
    老太太顺着袁天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下可激动坏了,“像!真像!不会是你小叔偷偷生的孩子吧?”
    老太太当下拽着袁天佑的手就往那个方向跑,“走走走,快点,这次奶奶一定要让你小叔叔好看!把我来太太骗的好惨!”
    “奶奶,您别急,现在人家正在比赛,咱们等会儿!”
    老太太就是个急脾气,那么相似的一张脸,她心里已经认定这就是老三在外面跟人姑娘生了孩子却不告诉她,哪里还能听进去袁天佑这没有一点威胁性的商量。
    独自松开袁天佑的手,躲躲闪闪穿过人群,一下子就到了赛场上。
    这时候旁边的老师和家长们看见,赶忙来阻止她,孩子们跑得那么快,这万一要是不小心撞倒了…
    “老人家,您别往黄线里面进,我们在外面看就好!”一个学生家长上前拽住还想继续前进的老太太。
    老太太都急死了,指着季柰对他说道:“我孙子,那是我孙子!”
    家长以为老太太是来看孙子比赛的,连连点头:“是是是,老人家您孙子长得真排场,我儿子跟他是一个班的,听说你们家季柰学习也好,咱们先退到外面,孩子这么优秀,您跟我传授传授经验好不好?”
    老太太那个高兴呀,谁不喜欢让别人夸,一听孙子被别人羡慕,那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袁天佑看到自家奶奶被拉着出来,终于松了口气,他看着季柰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准备找人问问。
    奶奶这么肯定,这孩子说不定还真是小叔叔的。
    这时候祖孙俩都被季柰那张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根本没想过季柰的年龄其他的。
    等到比赛结束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柰突然看到一只球朝着王瑞的后脑勺飞去,连忙跑过去用后背挡了一下。
    场外是一阵惊呼,季茗把孩子交给袁阿姨和吕琴先看着,就快速朝弟弟跑去,老太太看见这一幕差点晕过去。
    场面一阵混乱!
    季茗拉开几个老师,看着蹲在地上的弟弟,小心的问道:“小柰,现在感觉如何?”
    “姐,我后背疼…”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害怕见到的就是亲人,陌生人的关心会让你感激,但是亲人的关心,即使不是太疼,也会让你忍不住流泪、变得有些矫情。
    季茗轻轻摸了摸季柰后背刚才撞击的地方,众人只看到她在男孩背上不轻不重的按了几下,接着推了几下,然后小少年脸上疼痛的表情就没了,随后跟没事人似的笑眯眯的站了身。
    季柰的班主任见自己学生好好地站了起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季柰同学,身体怎么样,要不老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老师,我姐姐就是医生,我已经不痛了。”
    现在比赛已经结束,就当季柰准备跟姐姐一起离开的时候,胳膊却被另一股力量紧紧地抓住了。
    “乖孙!”
    季柰:……
    追过来的袁天佑:得,地位彻底不保了!一切来得是如此的突然,猝不及防。
    季茗看着老太太,再看看老太太身后一脸无奈的男子,以为老太太是老年痴呆,微笑着说道:
    “这位老人家,您认错人”啦
    可惜季茗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老太太已经松开了弟弟的胳膊,更加激动的朝她张开怀抱扑过来。
    “婉婉!”
    “娘的婉婉,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呀,妈妈都想死你了!”
    季茗:
    她僵硬着身子,抬头对上弟弟的眼神,两人都感觉很蒙,他们明明是姐弟,如今却莫名变成了姑侄。
    袁天佑也糊涂了,他刚才可是很清楚听到自己“堂弟”叫这位漂亮姑娘“姐姐”的。
    现在奶奶又抱着人家喊姑姑的名字,这么明显的错误,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再说季茗跟他的年纪差不多,肯定不是小叔的女儿!
    季茗一直等到老人家哭声小了,这才挣开她的怀抱小心的说道:“老奶奶,我不叫婉婉,您认错人了。”
    然后看向一直跟在老人身后的袁天佑,示意他帮忙哄哄。
    一个小时后,小洋房的客厅里
    老太太激动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旧照片,“姥姥的乖孙,你看看,你们姐弟看看,是不是跟你们母亲一个样子?”
    季茗狐疑的拿过那张照片,随后上楼从自己房子里取出原主一家的相册下楼。
    此时她心里五味陈杂,看着弟弟期待望着她的眼神,很明显是对老太太非常喜欢的。
    老太太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帝怜爱,袁天佑则是有些后悔,如果温泉酒店那次他多走几步上楼再看看,奶奶就不用伤心这么长时间了。
    袁正钦已经让助理订好了机票,打算开个会议安排一下尽早动身,没想到奶奶侄子那儿就先给他送了颗彩蛋。
    “小叔,我告诉你,我跟奶奶已经找到姑姑的孩子了,……我多了一个表姐和表弟,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什么?!!!”袁正钦觉得自己耳朵都要失聪了。
    自己废了那么多的人力,却被侄子跟老太太赶在了前面,这么凑巧,看个小比赛而已,竟然都已经顺利认亲了!
    袁天佑非常满意自己小叔的惊讶,嘻嘻哈哈的再次说道:“小叔,我跟奶奶这次比你更快,你服不服!”
    袁正钦正想再多问几句,助理就慌里慌张的拿着几份文件推门进来了,
    “袁总,刚刚美国总部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公司两种爆款产品被攻击了,现在很多顾客都要求开始补偿、退货,怎么办?”
    袁天佑通过话筒也听了对面助理的话,十分担心,“小叔叔,是不是我们家公司出问题了?”
    “没事,商业竞争而已,我可能还要晚几天再回家,替我跟你表姐还有表弟问好,不过以防万一,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这边还得再让人查一下,确保没错才行。”
    “肯定不”会,袁天佑看着挂断的电话,十分不解,那么相像的两张脸,难道小叔叔早就知道?
    这场认亲来的猝不及防,却又意外的顺利,看着外孙女家里还有房间,老太太就直接赖着不回家了。
    不过这次还是确定了女儿和女婿都已经去世去世的消息,老太太伤心的同时,对季茗姐弟更加的怜惜。
    不过又意外多了两个可可爱爱的重外孙,老太太的一颗心总算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临睡觉的时候,老太太还惦记着等季柰过星期天就带他们去看她给他们准备的礼物呢。
    可是周四袁阿姨上午出门买菜,一个小时后却提着空篮子慌里慌张的找季茗帮忙。
    “季茗,这次阿姨求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侄女,她这次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阿姨,您赶紧起来,您这样不告诉我原因我也没办法帮忙啊?”
    “就还是我侄女的事,……,我大哥大嫂现在就在咱们家门口,那朱家天杀的都不是人,明明知道迎春生病,身体不好,硬拖着不去医院看病不说,听邻居说还专门请了神婆,大晚上的,就让迎春躺在地上让神婆做法!……”
    季茗听后大概也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可能之前袁阿姨的侄女并不是不领情,而是被婆家管着出不来罢了。
    不过人命关天的大事,既然求到她面前她也不能看着不管,让老太太和常阿姨先在家照顾孩子,季茗则带着药箱跟着袁阿姨还有大门外等着的夫妻俩一起离开。
    袁阿姨的侄女原先嫁的是供销社的一名小干事,市场开放的政策下达之前,供销社的待遇很好,一家人吃喝不愁,虽然也经常欺负袁阿姨的侄女迎春不会生孩子,但总的说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但政策一变,大街上各色各样的商店如雨后春笋一样渐渐多了起来,有对比就会有伤害,尤其是今年初的时候小干事所在的供销社也开始实行改制。
    铁饭碗不再是铁饭碗,工资待遇自然也不如从前,一家五口人只有小干事父子两人有工作,原先过得刚刚好,现在工资少了一半,同样的花销,日子过得自然就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贫贱夫妻百事哀,加上迎春嫁进朱家十年都没生孩子,原先只是婆婆小姑子找事,现在连惯用冷暴力的丈夫一天天也经常对她挑三拣四嫌弃的不行。
    迎春的压力很大,开春的时候更是被小姑子泼了一盆冷水又故意锁在了门外,一晚上的受冻,高烧了一个星期后硬是扛了过来,但是身体却留下了咳嗽的毛病。
    前段日子迎春婆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有个神婆很厉害,做个法事喝点符水就能让人心想事成、美梦成真。
    朱母想啊,儿子都到了这个年纪,再娶个媳妇先不说好不好找,还得花更多的钱,反正她想要的是孙子,至于迎春这个媳妇只要儿子能忍受,她也不介意,而且偶尔还能拿她当个出气筒。
    于是在另一个老太太的介绍下,朱母很快就请回家了一个神婆,神婆拿着家当在朱家好吃好喝的住了两天,才神秘兮兮的告诉朱母。
    她家的运道是被邪祟给抢夺了,而这个媒介就是她家儿媳妇迎春。
    朱母一想自家这些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好像都是从迎春嫁过来后才渐渐多了的。
    首先不会生孩子就算了,特别是今年丈夫和儿子一同丢了铁饭碗不说,连发的工资也少了一半,这两个月更是把她逼得不得不把给闺女准备嫁妆的钱拿出来先应急。
    这一桩桩一件件,肯定就是迎春身上那邪祟的抢了他们家运势的原因。
    想通了这个之后,朱母当时就把正在洗衣服的迎春用绳索绑了起来,害怕邻居以后说闲话,更是拿了块帕子堵住迎春的嘴,并把她关进了后院放煤球的茅草棚里。
    迷信这东西,往往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或者是遇到很难解决的困境的时候,经常会寻找的精神寄托。
    尤其是看着别人家越来越好,他们自己却越来越坏,本来朱跃进父子是不相信这东西的,但是朱母把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不好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往迎春身上说,两人不禁也开始怀疑起来。
    神婆看着朱家人竟然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心里美滋滋,暗暗想着大赚一笔,于是表现的更加卖力。
    当天晚上就让朱家父子帮她摆好了香案,穿戴好自己特意准备的法袍,手拿神器,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开始焚香跳舞与神灵沟通。
    迎春被强制按在地上五体伏地,表示对神灵的忏悔,朱家一家人则跪在旁侧恭敬的迎接神灵的到来,以球保佑神灵诛杀邪祟归还他们家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