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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傅夫人传
    “侯爷,段家的事,权且不提,我们目前对刺客已有初步的了解。”
    “根据线索,此人曾跟津海的施公有过联系。”
    “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您要不要去见见他?”
    张大灵拱手拜道。
    “好,带我去看看!”秦羿道。
    两人到了地下密室,一个满身是血的老头,被捆绑在电椅上,搭耸着脑袋,嘴里吐着血沫子。
    “老狗,快说,刺客藏在哪?”
    “否则,老子弄……”
    一个秦帮刑堂弟子,扬起沾了盐水的鞭子,就要再打。
    “住手!”
    张大灵走了进来,当头一盆冰水泼在半昏迷的施公脸上。
    “哇!”
    施公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过来。
    “侯爷,你,你快饶了我吧,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被他们拆了啊。”施公一脸痛苦的哀求道。
    “你们退下!”
    张大灵挥手喝退密室其他人。
    “施公,你是个聪明人,说吧,你知道的,我不会跟一条老狗计较的。”
    “说完了,继续回津海去当你的大爷。”
    秦羿亲自解开他身上的锁铐,点了一根香烟,递给了施公。
    施公战战兢兢的接过,抽了几口,总算是缓过了神来,一五一十把剑奴的消息交代了。
    “什么,你说杀手是天下第一刺客剑奴?”
    张大灵神色大惊。
    秦羿长吁了一口气,顿时释然了。
    傅婉清挡刺后,有那么一段时间,秦羿少有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为何会险些丧命刺客之手。
    但现在,他心里平静了。
    不是他无能,而是对方确实有这本事。
    一个连燕九天都差点丧命于手的刺客,就算死在其剑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施公,剑奴藏在哪?”张大灵瞪圆了眼,朗声喝道。
    “张真人,侯爷,我是真不知道啊。跟我接头的是他一个手下,都是那人来找我,我要知道肯定就说了啊。”施公一脸苦相,郁闷叫道。
    “施公,人是你找来的,你说我杀不杀你?”
    秦羿躬身平视施公的双眼,森然笑问。
    施公可是见过秦羿杀人的,一见他笑,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别,别,侯爷,别杀我啊。”
    “不杀你?好说啊,那就得看你有没有价值了?”秦羿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我,我当然有价值了。我在北方是武道界的名望领袖,整个北方有头有脸的人,没有我不熟悉的,但凡开什么大会,我不到场,那是决计开不了的。”
    施公急了,哇哇一通自辩。
    “如此说来,你还真是有用之人。”
    “既然如此,我不杀你,但你得给我做点事!”
    “嗖!”
    秦羿屈指一弹,一朵火莲没入了施公的眉心。施公只觉眉心一阵刺痛,魂海中印出一阵紫火,烧的头颅都快要炸开了,疼的惨叫出声。
    “我已经为你种下了火莲,只要我动动手指,便可教你在千里之外化作灰烬!”
    “回去吧,随时听候我的密令。”
    秦羿冷笑道。
    “老夫,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你放心,以后有啥指示,施某无所不从!”
    施公感激涕零,俯首而拜。
    张大灵拍了拍手,立即有弟子进来秘密押送施公离开。
    “侯爷,这老狗引来剑奴,刺伤傅小姐,罪该当诛啊。”张大灵忿然道。
    “错,这人活着比死了有价值,他是个北方通,只要控制他,大半个北方的武道界一举一动,都可掌握在手。”
    “关键是,他养尊处优惯了,怕死!一个怕死的人,是极易控制的。”
    “施公,就是我布置在燕九天眼皮子底下的一颗重要棋子!”
    秦羿负手缓行,朗声道。
    “我明白了!”
    “只可惜了,老东西没吐出剑奴的下落,就这么让他白白跑了。”
    张大灵仍是心有不满。
    “没用的,通知夏、李二人,解除戒严,像剑奴这等绝世高手,除非他主动现身,否则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的。”
    秦羿摆了摆手,喟然长叹了一声。
    剑奴那一刺,有太多的疑问!
    这位绝世刺客,居然手软了!
    没错,剑奴的剑偏了一分,正是这一分,给傅婉清残留了最后一线生机!
    以他的身手,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的,必定是一剑秒杀。
    再回想那日剑奴癫狂之景,秦羿觉的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剑奴为何要对婉清手下留情?
    答案或许,只有他才知道。
    ……
    初冬来临,云海今年格外的寒冷。
    大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
    福轩茶楼,云海唯一一家复古风茶楼。
    茶楼内没有无线网络,每一张茶桌后,都摆放着一个小小的书龛,摆放着几张本地报纸。
    在大厅西侧,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头,领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瞎眼老爷子讲评书,讲的都是早些年武道界的奇闻轶事,小丫头拉的一手好二胡,爷孙俩在此谋生计已有些年头了。
    来这喝茶的多半是一些上了岁数,又或者是武道世家,品味情怀的中老年人,往往在抑扬顿挫的评书与凄婉的二胡声中,打发了这一整天的时光。
    在茶楼的西北角,一个中年人安静的坐在那,翻着手上的报纸,鼻翼微耸,品味着茶香袅袅!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长发披在脑后,刀刻般冷峻的面孔,与眼角的鱼尾纹,让他颇显沧桑,却很有男人味。
    这是个怪人,他是近几日才来的,开门就来,晚上打烊才离开。
    话不多,除了看报纸,就是低着头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上十点,讲了一天评书的瞎眼老头早已是口干舌燥,收了惊木、摊子,就要离席。
    “老师父,且慢!”
    “烦请,再给我讲一出!”
    中年人第一次开口,阴冷的声音,比茶楼外的寒风还要肃杀、冰寒百倍。
    “已经打烊了,这位爷,要不明儿再来?”
    瞎子拱手拜道。
    “就这一回!”
    “听完,我就走!”
    中年人握着的茶杯定格在嘴边,语气突然变的平缓了。
    “大叔,爷爷已经累了一天了,你就别为难……”
    小丫头撇着嘴,刚要回绝,瞎老头打断了他,拱手笑道:“无妨,那我就再为先生讲一回,你要听哪一回?”
    “我要听,《傅夫人传》,‘武神一怒平傅家,红颜薄命黄泉哀!’”
    中年人肃杀的目光变的柔和了起来,一口干了杯中早已冷却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