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颜美玉刚走不久,房未升就挣脱了林凡的束缚,跑到门口把母亲给扶了起来,恨恨地看着远去的几人,“她们也太欺负人了!”
“这颜丑石太过分了,当初借钱的时候说好可以宽限一段时间,现再却反悔,说白了还不是就想拿走我们家的药本。”
房未升把母亲扶进了屋子,房妈还在偷偷抹眼泪,想来内心也是受了些尾曲。
“药本是什么东西?”林凡有些好奇,看房未升他们家的确不像有人从医的样子,却有药本这种让林凡熟悉的东西。
“就是一破本子,也不知道咱爹是怎么想的,谁找他换也不行,当个宝贝藏的死死的。”
房未升抱怨道,为了这小小的药本,他家不知道来了多少不速之客。
这时候房妈已经抹干了眼泪,重新变成了那个凶神恶煞的母亲,她先是白了房未升一眼,可能是真的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心头的苦闷,就给林凡讲起了这药本的由来。
“这九房县,其实在以前就是房家的家族地,后来老太爷死了,房家一分为九,才有了这九房县的说法。”
房妈说道。
“当时房家是靠医术起家,老太爷当年更是被称为房药神,在他晚年的时候,分别给九个儿子写了九份药本,把他一生所学的医术知识都记载在了上面,希望九家合力,能保住房家的传承不断,但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九家闹掰,竟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到了我当家这一代,七房已经没人从医,药本也就被当成了念想给留下来,并没有什么大用处。”
“房药神?”林凡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却怎么也没想起房药神这个名号,想来是他师傅也不知道的世外高人。
“那颜美玉为什么要这东西,难道她家还有人学了医?”林凡发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房妈摇摇头,“但她的确在收集这些东西,来了我家好几次开高价想买过去,都被当家的赶走了,这次也是我贪心,趁着当家不在,手头有点紧,找她借了点钱,才被她钻了空子。”
“你说这药本要是真被她抢走了,当家的回来我可怎么交代啊。”
房妈的眼角又湿润起来,一天之内凑到五千块钱,对于大城市的人来说可能就只是一顿饭钱,但在这小县城里,那可是足够一家子两三个月用度的生活费用。
“没事,大不了我就去她家那黑窑子里待几年,五千块钱很快就能凑齐的。”
房未升皱着眉头说道,他听人说起过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新楼”。
“不行!绝对不行!”房妈一口回绝,“你是咱们房家的根苗苗,你要是去了那种地方,指不定落下什么病根,万一碰上个矿难缺胳膊少腿的,这辈子就废了!”
“那怎么办,颜丑石那女人仗着曹胖,明天咱们家要是拿不出五千块钱来,恐怕真会被她带人把家都翻过来,药本也保不住。”
房未升大呼烦躁,对于一个十六七岁崇尚暴力解决一切的年轻人来说,打不过这伙黑恶势力才是让他最难受的地方。
关于五千块钱怎么偿还,房家母子争论了好久也没个结果,房妈宁死也不同意让房未升去颜美玉的“新楼”搬砖,母子俩僵持了好久,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心事重重的各自回了房间。
林凡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也不好多掺和对方的家事,但对于他们口中所说的祖传药本,却是来了些兴趣,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记录了些什么。
虽然在逃跑过程中受的伤还没痊愈,但林凡的身子骨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好,寒毒也没有要爆发的迹象,唯一让他苦闷的就是,天阳心法无法继续修炼下去,他曾经一整夜都在修炼天阳心法,却始终无法感受不到功法运转时经脉中的那种炙热,更别提产生真气这种颇为神妙的东西。
现在林凡的丹田,就像是石化一样,无法正常的运转,这种没有真气支撑,身体羸弱的感觉,他好多年都没体验过了。
翌日房未升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想来有颜美玉这道催命符在,他们母子俩一晚上肯定都没怎么睡好。
“林大哥,待会儿我直接去找颜美玉,你替我拦着点。”
房未升冲里指了指正在收拾屋子的房妈,他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思来想去,还是只能自己去“新楼”打工,至于把药本交出去,这一家子压根就没想过。
林凡当然明白房未升的心里在想什么,当即摇了摇头,否决了他这个想法,“虽然我没去过那新楼,但听昨天房妈提了几句,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林凡犹豫起来没说话,其实他心里还有另外一种猜测。
既然颜美玉想要的是药本,那就算房未升去了“新楼”打工还债,对方还是会找别的借口来为难房家,逼迫他们交出药本。
九房县地段最好的位置,平地升起的一座三层小楼,如果放在天海市,这小楼里住的人顶多也就是个小康水平,但放在这人均贫困线下挣扎的九房县,这栋三层小楼,可就代表着富贵二字,好事的老百姓还特意给这栋楼取了个雅号“保平居”。
曹保平听到这个名字,十分高兴,觉得以自己的名字来称呼这小楼,这是大大长脸的事情,只有像房未升这种底层人民的心里才明白,居在他们这儿的读法谐音是猪,保平居很明显,就是保平猪的意思。
每次看见曹保平冲司机吆喝着送他回保平居,周围的人都会偷笑几声,看那样子就像是自家养的猪回栏了一样。
此时,保平居内,曹保平粗短的手掌正在颜美玉光滑白嫩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着,后者脸上露出一丝恼怒的表情,但在对方看向自己时,立刻掩饰了起来。
“这次那房老婆子还是不肯把药本交出来吗?”曹保平发问,在他身前的桌上,摆着七本封皮完整的书,书页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如果房妈在这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泛黄的书籍,正是其他几家的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