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杜臻的脸色确实难看到极点,他起身坐好,将红酒放到桌上,“我确实听不明白啊,你们一上来就说是我故意为难我三弟的声音,还派人搞小动作,怎么可能?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他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摊开双手,“要不关大小姐过来帮我搜搜身?保证是连一支烟都没有的那种良民。”
他越发过分的态度,成功激怒了关蓉芝,关蓉芝目光如炬盯住他:“二少,咱们明白非要说糊涂话,可就没了意思了。不过,既然你假装听不懂,那就有听不懂的解决办法,我只希望到时候二少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有那个好心情敷衍我。”
这话,便是隐晦的宣战了。
“嗯?关大小姐怎么急了?”他笑嘻嘻的,“别急嘛,我这木头脑袋,想事情一向很慢。让我好好想想……你说我眼红林凡能拿到好项目,千方百计的不让项目顺利进行……”
他摸着下巴,来回走了两步:“证据呢?”
关蓉芝目光一闪,“证据?”
“当然,现在是法治时代,说话做事都得有证据。你既然怀疑我,其实直接把证据摆出来不就得了,我也没办法否认是不是?”
他嘴角始终挂着流里流气的笑意,痞子般的态度。
杜臻不禁看向关蓉芝。
他现在在关蓉芝手底下工作,他对关蓉芝的,感觉很微妙。所以听到她说要来找林景光算账,他就也跟过来帮忙了。
没有谁比他们心里更加清楚,林家这三兄弟,背地里做的是什么事。
可林景光居然要她拿证据。
到底是他们做事天衣无缝到让林景光有恃无恐,还是他林景光就是这么个不管不赵的人,非要让把整个世界闹翻,才能安心。
“我要见你爷爷。”关蓉芝眼神冷林。
她跟这种流氓没什么可以沟通的了。
林景光负手在背,摇摇头,“你找他老人家干什么?举证我陷害我亲生弟弟?关大小姐,说话靠点谱行么?女人啊,就是这样,表面看着精明,实际上说话总是这么蠢。”
他的姿态太过得意,小人般的嘴脸,令人看着着实讨厌。杜臻听不得他讽刺关蓉芝的话,拎起拳头冲过来,“你是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吗?”
别看林景光一副懒懒的没骨头的样子,却也是学过两招的,当即身子一滑,杜臻一拳落空,他五指擒住杜臻下手臂,曲肘一撞。
“啊!”
杜臻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砸到自己脸上。
关蓉芝脸色一变,朝身后的保镖使个眼色,保镖当即右脚上前一步把杜臻挡在身后,同时左脚猛踢林景光腹部,林景光脚步一错避开,撞到了桌子,满桌子酒瓶摇晃不定,红酒从杯中洒出,一地嫣红。
林景光舔舔干涸的唇,“打架啊?关大小姐,我更喜欢你在床上跟我打架。”
“你给我闭嘴!”杜臻大怒,反手抄起红酒杯就往林景光脑门上一砸。
他的出手,就像是某个讯号,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了起来,包厢乱成一团。关蓉芝的人势不可挡,但林景光的人同样不是什么善茬,没两下,整个包厢大变样,酒瓶砸碎一地。
杜臻抄起酒瓶口,往桌上一砸,玻璃碎裂,他握着半个酒瓶,冲上去。
“tnnd。”
林景光嘴上咒骂,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有些兴奋,一脚将杜臻的酒瓶给踹了,但脸上也吃了他一记。
林景光往嘴角摸了摸,摸到一丝鲜血,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嗜血,朝杜臻勾勾手,“一对一啊。”
说完,十分帅气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一对一就一对一,谁怂了谁是孙子!”杜臻怒道。
林景光对杜臻轻蔑一笑:“这么嚣张?我让你一招怎么样?”
杜臻嘴角扬起一抹尖锐的笑,“好啊,那我谢谢你了啊。”
‘谢’字刚出口,他就抄起了手边的酒瓶,‘你’字的音还没落下,他的酒瓶就来到了林景光的额头,动作快得出乎意料。
当然,林景光也不是白学的这么些年武术,斜肩一侧,屈指击向她的腋下,他手上的力道还没卸,惯性往前倾,眼看着就要被他击中腋下,他的身子猛地一转,手上的酒瓶顺着他的转身击向林景光脑后。
“有点意思。”林景光眼底的兴奋越来越浓。
看来,不拿下他手里的酒瓶,他是没办法跟杜臻赤手空拳好好打一场的。
林景光竟顺着她转身的弧度贴着他的背部转过去,长臂一身,擒住他的手腕,抬脚,狠狠的一脚踹去。
“啊!”
杜臻当场痛得惨叫一声,后退了两步。
“靠!”他低咒。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站在后面没动的关蓉芝突然抄起酒瓶往林景光肩膀上砸过去。
“嘶……”
林景光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阴鸷地盯着她。
他忽地笑了。
“当然不会,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我能得到关大小姐的爱,我感到很开心。”
他嬉皮笑脸的,完全是街头小混混的模样,杜臻看得火大,又想要上来教训他,关蓉芝给拦住了。
“论嘴皮子上的功夫,我关蓉芝甘拜下风。今天就当做是一点见面礼,如果二少还要继续装糊涂下去,我不介意再送上第二份礼。我们走。”
她将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潇洒的一个转身,浩浩荡荡的一队人,便跟着出去。
转眼,包厢空了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林景光的人。
“二少,咱们就这么放她走了?”林景光的手下忿忿道。
林景光掀开衣袖去看自己的手臂。
“nnd!”一圈瘀伤,颜色却已变得瘀紫,关蓉芝的这一砸,当真的一点力气没留,要不是他反应快,手都让她弄断了。
他瘫在沙发上,声音有些疲倦道:“组织局那边安排个人,这件事一点痕迹也不能留。”
“是,二少。”
林景光瘫了一会,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瓶仍未流光红酒,对着嘴喝了一口。
“真够带劲的。”
他邪气一笑,不知道到底说的是酒,还是关蓉芝。
没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爷爷偏心到那个地步,他不满已久,早就想好好爆发一回了,加上安悦夕这段时间总跟他闹,每每吵架,安悦夕总会说林凡对赵雨墨多好多好,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他竟怒不可遏。
怨恨叠加在了一起,他跟疯了似的,谋划了这件事。
这件事,成了,他就能彻底弄垮林凡,不成,倒霉的就是他。
他忍了那么久,是时候来点真的了。
……
忽然,关蓉芝带着人走出会所,刚出门,忽然手机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是‘林凡’。
她上车,戴上蓝牙接通:“林总?”
“是我,林凡。”
林凡一共打出了三个电话,分别给三个人。
第一个电话,他打给的是程浩,他的助理。
“把刘大同的资料调查清楚,发一份给我。另外,想办法查清楚刘大同银行卡上最近一个月的往来大款项记录。还有,组织局那边,你留意一下,同时让律师团跟进,我的态度是,不允赵保释。”
他的第二个电话,便是打给关蓉芝的。
“关小姐,我想,我们需要谈谈,请问,你方便吗?”
“可以,你在哪儿?正好我在外面,我去找你。”
“好,我稍后给你发地址。”
林凡的第三个电话,却是走出了阳台,避开赵雨墨的面打的。
赵雨墨坐在厅里,并没有好奇地跟出去偷听。
但她确实很想知道,林凡的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