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那么久,她真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起过他曾经有那样的病。
前两通电话,他寥寥几句便结束了,而这一通电话,他打了将近半个小时。
赵雨墨便坐在床上等了半个小时。
林凡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神色仍旧有些肃林,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整个人是处在一种一动不动状态的。
终于,他抬眸,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扭头,看向旁边的赵雨墨。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转过头,也露出了笑容。
她知道,他一定是想到办法了。
“雨墨雨墨,”他握住赵雨墨的手,“待会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医院休息,知道吗?”
“哦,好。”
她是个病号,刚醒过来一个多星期的病号,医生说至少还得再住院一个星期才能出院的那种病号。
这种时候,她帮不上忙的,所以,只能自己乖一点,别让他因为担心自己分神就是了。
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深,眼底也慢慢显出温柔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我陪你回病房。”
赵雨墨点头。
她的病房在楼上,林凡牵着她回到病房里,按着她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到她身边。
“不问问我,被曝出有精神疾病的事情吗?”
赵雨墨嘴巴张了张,有点泄气地说,“不敢问。”
之前他腿出事,他脾气都那么爆,要是问这些,他受了刺激,又变成坏脾气怎么办?
林凡笑着揉揉她的脸。
“其实不是精神疾病,但我确实患上过心理疾病。”林凡把玩她的手指,“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相继去世了。我不像两个哥哥那样坚强,心理承受不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有自杀倾向。不过后来经过心理医生治疗,已经康复了。之所以一直没跟你说,是觉得没必要。”
毕竟已经康复的病,说了也没意义。
赵雨墨心疼不已。
那时候他那么小,爸爸妈妈突然就走了,他一定很难过吧。
“心疼我?”
“嗯。”她老实巴交点头。
林凡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行,允赵你安慰一下我。”
怎么安慰啊?
他不说,赵雨墨只能靠自己的理解,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仰头,看着她的脸,喉结滚动,“雨墨雨墨,低头。”
“嗯?”
后脑勺一个温厚的手掌覆住,她的头被迫低下,印上他的唇。
“我想亲你了。”
赵雨墨耳根子瞬间红透。这男人,越发的会撩人了。
“雨墨雨墨……”
他闭着眼睛,鼻尖蹭着她的脸,“闭上眼睛,你能找到我吗?”
赵雨墨脸颊晕出两片彩霞,她闭上眼。
试探着,描摹着,从鼻子,到人中,往下。微凉却温热的呼吸触碰到了一起。
“凡,我找到你了。”
林凡嘴角含笑:“我也找到你了,雨墨雨墨。”
起初是清浅的试探,温情地摩挲着,让彼此的呼吸慢慢占据对方的感官,终于他忍不住,上下唇轻轻开启,合上,呼吸急了一拍,此后,便是颤抖到灵魂的相濡。
“雨墨雨墨……”
他的呼吸乱了,心却安定了,无法言喻的踏实,就像溪水投入大海,甘霖滋润大地,他失去已久的灵魂,重新回归他的身体。
赵雨墨仰起头,急急地吸了一口气,“你,你太坏了!”
林凡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处,放在她心口的手却舍不得拿开,轻声道:“我这么坏,你爱不爱?”
这人……!
赵雨墨小脸爆红。
她脸蛋嫣红的模样实在太美,林凡更加忍不住了,加上今天晚上他成功求婚,她如愿戴上他送的戒指,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催化着他的情感。
“雨墨雨墨……我想了。”
想什么?赵雨墨不明白。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因为,他的手开始不正经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我,我是病号!”
林凡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我会很轻很轻的。”
……
最后还是没有真的做,饶是如此,两人也出了一身汗。
她想起身去清洗,他却拉着她躺下,“你躺着,我来。”
说完,起身去拿抽纸,清理干净现场,再去浴室拿毛巾,仔细给她擦身子。
赵雨墨的脸红红的,想躲,却见他神色十分虔诚,好似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她心里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不是约了人吗?再不过去,让人家久等不好吧?”
林凡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我马上就去。”
说完,伸手将她病号服扣好扣子。
赵雨墨觉得扣上第一颗扣子很热,摇摇头,要去松开。
林凡按住她。“乖,扣着。”
“有点热。”
林凡将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她还是想解开,觉得有点勒。可没想到,林凡又来拦着她了。
“怎么了嘛?”
赵雨墨狐疑地往下瞟了瞟,但以她的视角,是没办法看到自己脖子的,只好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镜子。
林凡按住她的手。
“雨墨雨墨,听话。”
他非常认真地拉高她的领子,显得庄重而严肃,如果不是他耳根的那抹红晕出卖他的话。
赵雨墨懂了。
回过神来,她羞得把头埋进被子里,又一想,不对啊,罪魁祸首分明是他。
“林凡!你……!过分!”
她的脖子上,肯定有红痕!
林凡显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居然病房里就忍不住把她弄了这一身,眼神依然飘啊飘的,声音也飘地说,“抱歉,有点忍不住了。雨墨雨墨,我们太久没亲热了。”
想了想,补充一句,“下次我注意点。”
赵雨墨顿时无言以对,红着一张煮熟虾子般的脸不说话了。
半个小时后,咖啡厅。
关蓉芝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凡。
林凡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表情很是平静,但眼底有一道精锐的光芒。
“组织局里的那个人,你有多大的把握会吐真话?”
关蓉芝摇头。“没有把握。既然他能派了人明目张胆行刺你,就不会让人留下任何证据,如果想从杀手这里找证据,一定会找不到。”
林凡手指交握,撑在桌子上,眼神明亮,“也就是说,我将拿不到任何的实证,证明从刘大同反咬我们克扣采购开始,到我被偷袭,是有人一手策划的?”
是的,林凡几乎有八成的把握,笃定这整件事,是有人故意策划的。明面上弄垮项目的名声,暗里做了两手准备,引他出手。
甚至不要脸地曝光他曾经的病。
关蓉芝声音沉重道:“证据会非常难找,要找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一定时间。可是,林总,你似乎没有太多时间。”
“我知道,”林凡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但既然惹了我,就不要想着能轻易全身而退。这个人,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
轰隆……
一道惊雷,打破静谧的夜。雷光闪动,转瞬即逝的光芒将大地照亮。
安悦夕被雷声惊醒,猛地睁开眼。
这是哪?!
她记得她喝了点小酒,在路上走着,突然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她还记得,手帕上有麻醉剂的味道。
难道,她被绑架了?!
抬目四望,她发现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卧室,装饰摆设简约中透着奢华。她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她几乎是立即掀起毯子。
还好,衣服是整齐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她应该没受到侵害。
“笃笃!”
骤然,敲门声响起,她吓得跳了起来。
“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