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垂头,一时有些不敢迎上赵雨墨失望的眼神。
他回复道:“接下来,我和查尔斯还会有交手。我想趁此机会,将他的势力永远赶出国内。我不想让他觉得你就是我的掣肘,否则,你会很危险。”
只要将他的势力范围永远赶出国了,他和赵雨墨,就能毫无顾忌地、光明正在在一起了。
林凡想得很好,唇角都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笑。
可是在赵雨墨看来,却只觉得难受不已。
林凡追着查尔斯不放,为的,不就是为flora报仇么?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赵雨墨苦笑。
她在他的心中,地位终究还是没有敌过flora。
“好。”既然如此,赵雨墨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她承认她在他心中不及flora,她成全他想要去为flora报仇的决心。
詹蕾蕾怀没怀他的孩子,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因为不管是她,还是詹蕾蕾,都没有flora在林凡的心中重要!
暂时分开?
赵雨墨笑了。
分手就是分手,什么暂时分开,这些都是扯鬼!
既然林凡都提出分手了,她洒脱答应就是了,何必做个苦苦哀求男人再给个机会的的苦情女人?
林凡将赵雨墨送回了安宅。
临走时,林凡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赵雨墨只是潇洒地笑了笑,下了车,没有丝毫留恋地进了门,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尽管心里难受,但是她也不想让人看出她的脆弱。
从早上被绑,到被营救,到此刻被安然送回,折腾了一天,已经是黄昏。
赵雨墨一天都没有吃饭,肚子有些饿,回到安家,却见着厨房没有烟火气息,遂有点纳闷,大声喊道:“妈,你在哪?怎么今天这个点还没有做饭啊?”
厨房没有人,赵雨墨出来,在客厅喊道:“妈?”
没有人应,她又上楼,往她妈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喊:“妈,你在不在家啊?”
刘淑英的房门虚掩,赵雨墨轻轻推开,只见刘淑英躺在地上,唇角溢出已经凝固住的暗褐色血迹。
赵雨墨瞪大了眼,周身霎时僵住,猛然爆发喊道:“妈!”
她冲上前,搂过刘淑英晃着:“妈,你怎么了?你嘴角怎么有血?”
刘淑英双眸紧闭,脸色一片苍白。
赵雨墨颤抖着手,哆嗦地将指尖送至刘淑英的鼻下,微弱的气息霎时让她回过神智。
“妈,你撑着,我这就打120。”
赵雨墨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安家,将刘淑英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期间,安家都没有一个人,全程都是赵雨墨一个人在忙活着。
送往急诊室,因为刘淑英身上没有伤口,医生很快给刘淑英全面检查了一番。
赵雨墨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只是,还不到一个小时,医生们陆续出来,面色带着疲惫。
“医生,我妈怎么可?”赵雨墨焦急地上前询问。
“n-二甲基亚硝胺中毒,病人已经无力回天,准备后事吧。”
“什么!”赵雨墨犹如晴天霹雳,怔在原地,“中毒?”
“是的,如果不清楚毒的来源,建议你报警。这种毒很少见,误食的可能性很小,很可能是别人投毒致死。”
“投毒!”赵雨墨再次惊愕!
医生们离去了,赵雨墨冲进房间,曾经皮肤保养得红润的刘淑英,此刻的脸色却是惨白得可怕。
那个一口一个“雨墨儿”,总想着为她好的妈妈,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机。
“扑通!”一声,赵雨墨双腿软掉,直接跪在了刘淑英的床前。
“妈!”双眸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赵雨墨哭着摇着刘淑英的身体,“你醒一醒。医生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没有事。”
“……”
“妈,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赵雨墨哭着,滚烫的泪水大颗滚落。
世间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她,让她有一种孤苦无依、茕茕孑立的无力感。
她彻底成了一个孤儿。
“妈,不要走……”
赵雨墨扑在刘淑英的床上,痛哭不已。
良久过后,赵雨墨的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掏空了。
她无力地掏出手机,报了警。
突然,“嘭!”医院的门被大力推开。
“淑英!”安震江面带疾色,疾步来到刘淑英的床边,“淑英!”安震江颤抖着双手,抚上刘淑英那冰冷的脸颊,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痛心疾首。
旁边的心跳监护仪已经成为一条直线,可怕的平坦令人窒息。
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痛心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雨墨儿,医生怎么说?”安震江哽咽问道。
赵雨墨的眼神空洞无光,眼眶红肿,像个木偶一般,喃喃回道:“n-二甲基亚硝胺中毒。医生说误食的可能性很大,很可能是别人投毒。”
“投毒?”安震江愕然,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他眼眸闪了闪,回过头,继续看向刘淑英,越看越心痛。
“安叔叔,我已经报了警,队长一会儿就到。我不会让我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的!”
赵雨墨此刻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但是说这番话的时候,却说得很是坚定。
“嗯,你做得对。”安震江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
队长很快到了,根据医生提供的诊断,以及法医的鉴定结合来看,刘淑英被谋杀的可能性很大。
队长立即成立专案小组,调查刘淑英生前接触的人以及她的住处。
投毒的方式很快查了出来。
原来是刘淑英天天吃的保健养颜的胶囊,被人用细小的针孔抽空里面的液体,然后注射进的n-二甲基亚硝胺。
刘淑英不查,按时吃下当日的保健胶囊,触发中毒。
而至于凶手,队长也查得非常顺利。
连赵雨墨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会是安震江!
队长从安震江的房间搜出了针头以及残留得有n-二甲基亚硝胺的药瓶。
当队长拿着证物质问安震江时,安震江什么辩解的话也没有说,全都承认了,一切都是他做的。
赵雨墨不敢置信。
任谁都可能会给刘淑英投毒,但是安震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是风流了一些,即使对刘淑英的感情不复当日,但是也决计不可能做出谋杀刘淑英的事情出来。
赵雨墨像疯了一般,在队长将安震江的手铐起来的时候,猛地冲了上去:“安叔叔,凶手怎么可能会是你?你骗我们的对不对?你对我妈不一直都挺好的吗?你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赵雨墨崩溃地扯着安震江的衣襟,双眸瞪圆红肿,直直地看着安震江,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他在欺骗。
但是安震江只是坦然地苦笑着:“雨墨儿,对不起,凶手确实是我。”
“不!怎么可能!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即使你不爱她,你也不能选择害死她啊!安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妈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非要杀了她才甘心……”
赵雨墨的情绪越发崩溃,队长见着,强力掰开了赵雨墨扯着安震江衣襟的手,把安震江带上了车。
赵雨墨瘫坐在地面,大脑一片空白。
安云容和安云坤也哭成了一个泪人,直到将安震江送进了车,这才无力地回身往回走。
安云容看到二楼护栏处,眼神空洞的赵雨墨,双眸立即迸射出狠厉。
她疾步冲上去,拽着赵雨墨的领口吼道:“都怪你们,害得我爸进了派出所!”
赵雨墨无力地瘫坐着,任安云容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