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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过了许久,赵意晚才缓缓道:“彼岸花。”
    彼岸花叶永生不见,也愿我们一辈子不再相见。
    苏栢懵懂的点头。
    “嗯。”
    他没听过彼岸花,更不明白是何意,得了答案后便任由小厮将他背回寝房。
    赵意晚看着少年郎乖巧趴在小厮背上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恨吗?
    她不恨。
    不恨苏栢背叛她,不恨苏栢将她谋逆的罪证交给小皇帝,不恨苏栢欺骗她。
    到底是她养大的小郎君。
    她恨不起来。
    可不恨。
    却不代表原谅,也不代表心无芥蒂。
    赵意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栢,生辰快乐。”
    赵意晚起身朝寝殿走去。
    她想,或许苏栢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交给小皇帝的罪证是她一手策划。
    _
    第二日。
    苏栢早早便出了公主府。
    赵意晚也起了个大早,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脚步声突然响起。
    极轻极慢。
    赵意晚勾唇。
    不是苏栢,苏栢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蹦哒着的。
    “来了。”
    脚步声骤停。
    “你知道我会来。”
    赵意晚睁眼,轻笑道:“这几日金屋外有几个陌生面孔,是你的人吧。”
    不等来人回答,赵意晚又道:“三个月才来,风大人,倒是本宫高估你了。”
    来人正是丞相风倾。
    风倾冷哼了声:“长公主教出来的小崽子自己还不了解么。”
    这话便带着几分讽刺了。
    她若了解何必也着了道。
    赵意晚也不恼:“所以最笨的是那蛮子。”
    风倾没答,默认了。
    赵意晚感知到风倾的意思,轻笑一声回头:“风大人打算如何带走……。”
    话说到一半顿住。
    只见她印象中风华正茂的丞相大人竟着了小厮的衣裳。
    “噗!”赵意晚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风大人还真是屈尊降贵。”
    风倾深吸了一口气,凉凉道。
    “长公主来信让下官救驾,下官自是万死不辞。”
    赵意晚挑眉:“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丞相大人怎还记在心上。”
    风倾:“才四个月长公主就不想认了?”
    赵意晚:“本宫是让你捞本宫出狱,如今都已出来了,何谈认不认。”
    风倾没接话。
    他看着眼前这座金屋良久,冷嗤了声:“俗气!”
    赵意晚:“你说本宫的眼光俗气?”
    风倾:“我说这金屋!”
    赵意晚:“可这金屋是本宫让改的!”
    风倾:……
    “既是藏娇,岂能少了金屋,风大人你说是吧?”
    风倾皱眉。
    “不知风大人给本宫准备的什么屋子呢。”
    风倾:……
    “应当也不会比这差吧,再怎样也是一国丞相,至少瓦片得是金的。”
    风倾侧头看赵意晚。
    “不过也不一定,苏栢毕竟是本宫养出来的,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你说是吧,风大人。”
    风倾总算听明白了。
    她就是故意寒碜他的。
    “苏栢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赵意晚皱了皱眉头,靠回藤椅上懒懒道。
    风倾深吸了一口气。
    “长公主请吧。”
    赵意晚:“你应当也知道,本宫没了武功吧。”
    风倾:“所以呢。”
    赵意晚:“所以,本宫走不动路。”
    风倾:……
    “你是废了武功又不是废了腿!”
    赵意晚:“可本宫,就是不想走路呢。”
    风倾气再次重重吸了口气。
    上前便要将人捞起来。
    然手刚伸出去,便见赵意晚额头有浅浅薄汗,脸色白如纸张。
    “赵意晚!”
    风倾突然慌了神,失了音色唤道。
    赵意晚拼尽全力斥了他一句:“吼什么吼,要走就赶紧!”
    风倾顾不得多想,忙将人抱起。
    怀里的人轻的可怕。
    风倾忍不住道:“小崽子虐待你了?”
    他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去,人已经昏迷不醒。
    风倾没再多言,抱着赵意晚疾步离去。
    从他这三个月挖的地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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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栢抱着白玉盒子走的飞快。
    他看了,里头的簪子很好看,很贵重。
    他想立刻见到晚姐姐。
    告诉她他很喜欢这个簪子。
    长公主府离苏府只隔了一条街,所以苏栢没乘马车。
    路上,他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微风拂来,将车帘荡起一个小角。
    苏栢似有所感的侧头,只看到一片墨色,还有一小块白色裙角。
    苏栢没有多想,迈着欢快的步伐回了苏府,却不知道,那车帘在他身后掀开。
    风倾瞧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后,吩咐车夫:“再快些!”
    “是。”
    苏栢的满心欢喜在金屋前荡然无存。
    伺候在金屋的丫头小厮晕倒在地。
    藤椅上还有淡淡温热。
    却已没了人影。
    翻遍了整个府邸后,在金屋旁找到了一个地道。
    苏栢立在地道口,脸色阴沉,拳头握的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