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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中间的木床上铺好了崭新的被褥,淡黄色帐子从上而下软软坠着,床边还有个精致的梳妆台,上头摆着女郎用的胭脂水粉,这一看便知是女郎闺阁。
    阿喜只顾着往里头搬东西,无暇顾及其他,倒是林鹊抱着一瓶插花疑惑的立在门前:“这里之前有女郎住过吗?”
    刚好侍卫扛着几个箱子跟上来,看了眼小太监手上仅有的插花,翻了个白眼儿:“这是我家殿下的屋子,没有女郎住过!”
    小太监
    怎么不懒死他算了!
    林鹊丝毫不知自己被嫌弃,鼓着一双大眼四处指了指,气呼呼道:“这帐子,这梳妆台,这胭脂水粉分明就是女郎用的。”
    难不成南国太子竟有过别的女郎?!
    说不上来为什么,小太监觉得很气!
    侍卫放下箱子,一巴掌将林鹊的手拍下来,学着他的动作指着:“那帐子,是我前三天夜里出谷买的!那梳妆台,是我前两天夜里出谷扛回来的!那胭脂水粉,是我昨天夜里打包带回来的!”
    林鹊摸了摸被拍的通红的手,似信非信道:“真的?”
    侍卫嗤了声,径自从他身边走过,不想理他。
    他也摸不透殿下在想什么,置办这些光明正大不好吗?!
    非让他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去,别的不说,就说半夜敲开那胭脂水粉铺子,人家还以为他是变态,差点儿就要报官。
    林鹊进屋一手抱着插花一手到处摸。
    帐子,新的。梳妆台,新的。胭脂水粉,新的。
    小太监满意的嘿嘿笑了声。
    还轻轻念了句:“这还差不多,殿下的人怎能有别的女郎。”
    又扛着箱子进来的侍卫:……
    刚把人放到床上的太子:……
    他是觉得他们听不到他说话?
    贺清风转头看着床上昏睡的人眯起眸子。
    他怎么不知,他是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神医:……
    亲亲?就不痛了?
    第33章
    这次赵意晚只昏睡了一天。
    第二日的清晨便醒了过来。
    缓缓睁眼。
    入眼处皆是陌生。
    “殿下您醒了。”
    随着阿喜的声音, 浓浓的汤药味也一并传了来。
    赵意晚皱眉。
    偏头望去,正好看见阿喜端着汤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阿喜把药放在一旁,将赵意晚扶起来。
    “奴婢正准备给殿下喂药, 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醒了。”
    赵意晚:……
    她现在晕过去还来得及吗。
    今时不同往日, 救命汤药是一定要喝的。
    赵意晚重重叹口气,从阿喜手里拿过药碗,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灌了进去。
    药喝完了。
    阿喜拿了块蜜饯给赵意晚。
    甜得发腻的味儿很快便将苦涩除去。
    赵意晚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这是哪里?”
    等阿喜端水进来伺候洗漱时,赵意晚随意打量了一圈屋子问。
    “这是溱太子的院子。”
    阿喜道。
    赵意晚挑眉, 她猜也猜到了。
    “我怎么来的。”
    “溱太子抱殿下来的。”阿喜指了指屋里的物件:“这里头许多都是溱太子前几天让侍卫去买回来的,还有许多胭脂水粉呢。”
    赵意晚:?
    这狗东西不是不见她么。
    隐约想起昏迷前那个怀抱,赵意晚扫了眼梳妆台上满满的小盒子, 勾了唇,算他有良心。
    “他人呢?”
    阿喜想了想道。
    “溱太子昨日泡药浴痛的久了些,应当还没醒呢。”
    赵意晚点头。
    她知道贺清风每日都要去汤池泡药浴,她当初跳下来时,若不是刚好碰上他在汤池,怕是已经投胎转世了。
    用完了早饭。
    贺清风还没醒。
    赵意晚百无聊赖的在小院里转悠, 院子不大但五脏俱全, 厨房对着侧面的房间, 还有一间小小的杂物房和洗洒房。
    两间正房她与贺清风一人一间, 屋子外面的小院儿里围上了一圈篱笆, 有不知名的花儿顺着竹子攀岩而上, 地上还有几珠养殖而成的淡黄色牡丹。
    赵意晚很满意。
    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转了一圈后,赵意晚躺在院里的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晃着晃着便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面前多了个太子。
    赵意晚没作声,偏头安静的看他。
    太子端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书,宽松的深蓝色袍子和袖口上金线绣的凤凰花将他衬得很是贵气, 三千乌发只用了一根同色发带轻轻绑了一半,任它们散落在背后。
    好一副绝世美景,好一副稀世丹青。
    “看够了吗。”
    太子头也不抬,淡淡道。
    长公主莞尔:“看不够。”
    他不论哪一处都长在了她喜欢的点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见人一醒来就没个正经。
    贺清风没理她。
    赵意晚勾唇。
    这性子她也喜欢。
    又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赵意晚突然道。
    “你有神医,怎不早些来救我。”
    贺清风这才抬眸看她。
    “孤如何没救晚晚?”
    对上太子坦荡冷清的目光,赵意晚想到了那信纸,遂笑了笑。
    “将迷药浸在纸里,溱溱应是头一个。”
    她当时拿着信便知晓不对,便一把扔给了小鹊儿,小鹊儿与她有默契,只看她一眼便将信纸放到了煮茶的火炉里。
    而解药就在她与小鹊儿喝的茶中。
    “那茶是贡品,溱溱是如何掉包的?”
    贺清风:“没掉包。”
    “只将解药加了进去。”
    赵意晚点头。
    茶叶到她手上之前必是要经好几个人的手,趁机加点东西进去对太子身边的侍卫来说不是难事。
    “挖地道你也帮忙了?”
    贺清风:“没有。”
    “孤派人看着。”
    赵意晚:……
    就看着人挖,不帮忙?
    还能说的如此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