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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赵意晚抿着唇,犹豫半晌才摇头。
    她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活过来。
    不可能再唤他晚姐姐。
    鹰刹在贺清风的示意下抬手:“启程。”
    一行人缓缓离去,赵意晚软软的靠在贺清风手臂上,安静的望着。
    直到队伍的尾巴都已消失不见,她仍一动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
    赵意晚才沙哑着声音道:“我错了。”
    “我不该留他,让他回豫东,他便能好好的活着。”
    贺清风紧了紧手臂,眸光微敛:“可他不愿回,不是么。”
    他在公主府时便见过苏栢。
    那个少年虽然有些心机,但他满心满眼都是晚晚,不论谁离晚晚近了,他便跟头狼护崽一样,朝人露出凶狠的獠牙,虽然看起来并不可怕。
    他记得,还曾被他威胁过好几次。
    “这不是晚晚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或早或晚,都躲不过。”
    贺清风轻轻捏着赵意晚的肩膀道。
    赵意晚一怔,猛地抬头看他。
    “溱溱会离开我吗。”
    对上那双惊慌的眸子,贺清风心中一紧,柔声安抚道:“不会,我不会离开晚晚。”
    他才离开不过一月,她便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他如何舍得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苏栢的戏份结束了,但还是想替他正名。
    好多小可爱看成陌,但是他叫栢bai ,啵嗳栢
    这章写的有点难过。
    苏栢或许让人又爱又恨,但他对于晚晚来说,是亲手养大的小少年,是曾经在寒风中等她回家的弟弟,是为她不顾性命的小郎君,所以即使有过背叛,晚晚对他也多了一些宽容。
    不管喜欢或者不喜欢,苏栢就到这里止步了。
    苏栢:我杀青了!给我撒点花花
    酥酥:纸……纸花吗?
    苏栢:……
    第71章
    自苏栢离开后, 赵意晚便时常会恍神,往往一坐就是半天。
    这日,赵意晚靠在院里的大树下, 目光散漫的望着前方。
    这是苏栢离开的第六日, 赵意晚仍未接受这个事实。
    “晚晚。”
    头顶传来一道很好听的声音。
    赵意晚迟钝的抬头,唇角僵硬的弯了弯:“溱溱。”
    贺清风坐在她身侧,递了一壶酒给她道:“不想笑便不笑。”
    赵意晚看着面前的酒,犹豫片刻才接了。
    “这是柏溪最有名的佳酿, 尝尝?”
    贺清风慵懒的靠在树上饮了一口酒。
    赵意晚看着他。
    他一惯都是端正的,就是坐着也是贵公子的模样,很少见他这般不羁。
    但, 不得不承认,他不论何种姿态,都很好看。
    “柏溪。”赵意晚侧头轻轻念了句。
    是了,他们此刻已经到柏溪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意晚突然道。
    “溱溱不生气吗。”
    贺清风挑眉:“我该生什么气。”
    赵意晚看着他,不说话。
    明明知道, 还偏来反问她。
    对视半晌后, 贺清风才轻笑一声:“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晚晚对苏栢的保护还是因为晚晚为他的死伤心难过?”
    赵意晚看着他:“都有。”
    在神药谷时, 他明明很介意她与苏栢的关系。
    在赵意晚的注视下, 贺清风收了笑容。
    “生气说不上, 介意是有一些,但我知道他对晚晚很重要,他陪晚晚度过了整个少年时期,这份牵绊不是说丢就能丢的,所以晚晚不能释怀, 在情理之中。”
    “况且,晚晚本就重情重义,又极为护短,我若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怎会让晚晚倾心以待。”
    赵意晚心中有一股温热流淌。
    他总是这样,用他的温柔将她治愈。
    “若易地而处,我亦不会对这样一个人置之不理。”
    贺清风没说完的是,他还感激他,感激他救了她,只是这话他不能说,他不愿让她更加愧疚。
    赵意晚没再说话,她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心中那几近窒息的疼痛在逐渐减轻。
    她何其有幸,得他如此厚爱。
    接下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酒壶快见底时,赵意晚才道。
    “江朔呢。”
    她这几日恍惚得很,他们也都没来她面前提这些事,但她隐约知道江朔没能逃出去。
    “关在府衙地牢了。”
    贺清风道。
    “谭平带兵从暗道抵达柏溪与薛统领前后围攻,江朔被绊住,豫东军群龙无首,成功夺回柏溪。”
    “此时,谭平与众将士正在城内整顿,明日前可完全安置妥当。”
    贺清风知道赵意晚还要问什么,在她开口前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赵意晚嗯了声。
    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但她有一事觉得奇怪。
    “你是怎么跟他们解释你的身份?”
    她觉得,众将士对他很……尊敬。
    而且,她根本没料到他会来。
    贺清风挑眉,看了赵意晚半晌才道:“军师。”
    赵意晚:?
    “他们信?”
    战场上突然冒出来个军师,谁会信,谁敢信。
    贺清风勾唇:“我救了他们的长公主,他们对我心怀感恩,自然不会起太大的疑心。”
    “且就算有几分怀疑,不是还有鹰刹?”
    赵意晚偏头不置可否。
    鹰刹在军营的威慑仅次于她,他开了口,没人敢质疑。
    “所以,南国陛下要做我的军师?”
    赵意晚微微眯起眼,这酒的确有几分劲道,她觉得更恍惚了。
    贺清风:“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这自然大有不可!
    “你初登基,朝中定有许多事需要亲力亲为,这个时候离开……”
    “唐堂已攻下豫东两座城。”
    贺清风温声打断赵意晚。
    赵意晚一顿,没反应过来。
    “……什么?”
    “朕登基为帝该是大喜,却没想到那豫东竟送了只死鹿作为贺礼,朕觉得,他们是有意挑衅。”
    贺清风抬手顺了顺衣袖,漫不经心道。
    赵意晚:……
    “所以呢。”
    贺清风偏头,说的理所当然:“所以,朕便要打下豫东,以正视听!”
    赵意晚动了动唇,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