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6节
    娘娘不会不同意的,没有谁想消无声息的逝去,皇后娘娘就更不例外了。
    她坐在这世间女子所能得到的最高的位置上,跟这世上最尊贵的男子在一起,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死呢。
    叫别人记住又怎么会有叫陛下记住让人愉悦呢?
    陛下号称万岁,叫陛下记住,就仿佛活了一万年呢。娘娘永远留在陛下心里,她就只要一个小小的皇后之位就行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讨好皇后娘娘,做娘娘的心腹爱将。连当初管教她们的嬷嬷到最后特别喜欢她,皇后娘娘又怎么不会喜欢她呢?
    不远处的院子里,杨侧妃正教自己三岁大的儿子说话。
    三岁这个年纪,能走能跑,简单的话已经能说清楚了,又是童言童语的很是讨人喜欢。
    再说又是王府里养的,粉粉白白的就像年画上的善财童子。
    “再说一遍。”
    “母亲跟画上的观音似的。”
    杨侧妃眉头一皱,“母亲跟画上的观音似的一样慈眉善目!”
    这会儿原本就是该睡觉的时候,小孩子睡得又多,景行早就困了,听见姨娘这样凶,他眉头一皱就要哭。
    旁边的谷嬷嬷忙上来安慰,又叫了奶婆子来把孩子抱走,这才道:“奴婢觉得……您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她能不着急吗?可又不能明说,只能胡乱找个看似正当的借口搪塞过去。
    “我怎么能不着急?李氏不知道怎么就给送出去了,连带院子里的人一个没剩,我有王爷的长子,肚里还有一个,娘娘怎么可能不忌惮我?我叫他讨好娘娘,也是为了他着想。”
    谷嬷嬷叹了口气,“娘娘,大少爷还小——”
    “不许提大字儿,以后就是少爷!”杨侧妃强调道。
    谷嬷嬷心中一叹,不过也不敢明着说什么您有孕在身,想必是太着急了之类的话,只能旁敲恻隐的提意见。
    “少爷还小,说这么长一句话明显就是人教的——”
    杨侧妃眼睛一亮,“还好你提醒了我!”她扬声道:“景行呢!”
    等孩子进来,她道:“这次学个简单的:姨娘叫我说,母亲跟画上的观音似的。”
    谷嬷嬷瞪圆了眼睛:???这样也行?
    杨侧妃笑眯眯看着自己儿子,“咱们府上三岁的就他们两个,李氏给送出去了,安福说不定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剩下几个连路都走不利落,哪是我儿子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  杨侧妃:这样娘娘就知道是我要讨好她了!
    感谢在2020-03-01 11:41:36~2020-03-02 11:4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蓝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你会做盐津葡萄吗?
    待吃过午饭,唐思然睡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起来洗漱一番,竹兰进来说府上一众子女都来了,唐思然这才带着刘嬷嬷出来。
    见人的地方都一样,还是在前厅。
    王爷两子三女,最大的三岁,最小的刚满周岁,这么小的孩子,倒也不用费什么事儿。
    唐思然一边想着,就到了前厅,刚一进去,就瞧见李氏的大女儿安福了。
    跟别人穿红带金,打扮得粉雕玉砌不一样,安福看着有点凄惨。
    脸是白的,眼睛是肿的,衣裳还有点皱。
    唐思然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转头问竹兰,“她没人照顾?就叫她这个样子过来?”
    竹兰一愣,正要说话,忽然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这样说了。
    也许她哭过,也许她心中不安,可如果连脸都没洗干净,衣服都没穿好,头发还是乱的,那只能是身边人故意。
    这的确是她失职!她中午光想着那些姨娘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竟叫人钻了空子!
    可跟那些一反常态,叫人觉得迷惑的姨娘相比,她竟然觉得大姑娘这事儿不难处理?
    竹兰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丫鬟了。
    她面色一沉,斗志昂扬道:“把大姑娘抱走,好好收拾一番再过来。”说着她又小声对唐思然道:“娘娘,奴婢去查一查。”说着便跟着一起出去了。
    唐思然这才看了看其余几个孩子。
    至少从现在看,这些孩子不论男女,没有一个继承王爷的美貌和乌黑的秀发。
    有点遗憾。
    竹兰走了,刘嬷嬷轻咳一声,道:“行礼吧。”
    最年长的景行走路还有点磕绊,年幼的更是一直在乳母怀里抱着,连话也说不清楚,到了最后,能好好说一句话的,也就只有景行了。
    不过因为中午没有睡觉的缘故,他这会儿困得要死,含含糊糊道:“观音叫我说,姨娘跟画上的母亲似的。”
    唐思然一愣,只是把这句子里几个主语位置一换——
    她随即笑了起来,瞧着已经吓到面色惨白的奶娘,道:“行了,回去告诉杨侧妃,叫她别为难孩子了。”
    说着她又给这些人一人一个小银锞子,男孩子给的是状元及第的图样,女孩子给的是锦绣如意。
    其实原主倒是好好准备了礼物,是自己手工做的拨浪鼓,可自打唐思然看见王爷小时候用过的那个还带着牙印儿的拨浪鼓,她就把东西截下来打算留着给王爷用了,就是这时候还不太敢。
    见孩子没什么可说的,最大的也就三岁,什么都不懂,不过看一眼,唐思然就叫人都散了。
    她这边完的简单,不过等这些人——尤其是乳母回去,那几位姨娘就不简单了。
    “我是怎么教你的!”杨侧妃怒道:“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都学不会?”
    景行鼻子一皱,哇的一声就哭了。
    谷嬷嬷急忙使个眼色叫人抱着景行出去,又道:“这样其实挺好,您想想,横竖都得叫王妃知道这话是您教的,这么来反倒是有童真。”
    又劝:“少爷平日里很是聪明,诗词都会背好几首了,今儿怕是太困了。”
    杨侧妃眼睛一亮,“还好有你提醒我。他连句话都说不清,那娘娘一定觉得他笨,这样对我的忌惮也能少一些。我再好好伺候娘娘,此消彼长间,娘娘一定最喜欢我!”
    谷嬷嬷面色复杂,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侧妃平复一会儿,又看着乳母道:“别人都是怎么说的,都得了什么?”
    乳母应道:“完整说了一句话的就只有行少爷,和少爷嗯嗯了两声,没听清他说什么。席姨娘的安惠叫了一声母亲,乐姨娘的安佳脸都在乳母怀里藏着,都没叫王妃瞧见她正脸,还有——”
    “大姑娘穿得着实不成体统,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叫王妃直接撵出去了,竹兰也跟着一起去了。”
    “王妃娘娘也没说什么,一人就一句话。”
    这倒是能看出来,杨侧妃在屋里走了还没两圈,人就回来了。她若有所思嗯了一声,道:“你出去吧。”
    屋里没了外人,杨侧妃笑了一声,“李氏这是不甘心啊,想借着大姑娘的面子,叫娘娘过问她的事儿。”
    “娘娘刚进门,李氏就被送出去了,嘴碎的人肯定要说是娘娘苛待妾室,说娘娘好大的威风,又要说她是杀鸡儆猴。借着大姑娘没有娘亲照顾就被人怠慢,兴许娘娘就能劝一劝王爷,毕竟是正室嫡妻,兴许王爷就卖她这个面子了?”
    谷嬷嬷神色更复杂了,这脑子没问题啊,想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透彻,可怎么一对上王妃就跟中邪了一样?
    “我要帮一帮娘娘。”杨侧妃笑道,“你家去一趟,跟我母亲说,李氏作威作福已久,惹恼了王爷才被撵出去的。叫她把这里头的道理好好的跟人说一说,李氏在娘娘进门第二天被撵出去,查她的罪证怎么也得几天吧?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算在娘娘头上。”
    “再说两句李氏居心叵测,逼着才三岁的姑娘装可怜,我可不希望她再回来,府上有我这么一个侧妃就够了。”
    谷嬷嬷能怎么办呢?她应了声是出去。
    又想怪不得她当年只能当个二等丫鬟管不了事,又只能配小子当不了姨娘,后头也只能当奶妈不能当管事婆子,到了最后也是跟着当妾的姑娘出门,跟不了当正室的姑娘。
    她的确是脑子一根筋,心思不够深沉啊。
    唐思然送走了王爷的一众子女,正想叫刘嬷嬷拿嫁妆单子来看看,就见菊黄进来,道:“娘娘,梅姨娘求见。”
    唐思然想了想,这位梅姨娘好像是头十个里头敬茶的,家室应该不错,不过着实没什么印象了。
    正好这会儿没事儿,“带去前头西厢房。”
    梅氏被丫鬟带去了西厢房,心里着实有点忐忑。
    自打老天爷给了她眷顾,她就一直忐忑到现在了。
    梅氏家里是官宦人家,严格来说还是皇亲国戚,她祖父再往上数八辈子,是驸马。
    所以梅氏身上,算算带了一千零二十四分之一的皇室血统。
    再怎么安慰自己,不管多或者少,有跟没有就是两回事儿。
    可这么多代传下来,公主那点余荫早就不剩什么了,说出公主的封号来,外人还真就没人记得,一副“本朝太庙里都摆了快二十个皇帝的排位了,你怎么还拿前朝的公主说事儿”的表情。
    梅氏没觉得自己有多突出,直到她做了个梦。
    孟王爷当了皇帝,皇后难产死了。
    她能当娘娘了?
    这一定是祖宗保佑!
    梅氏早上起来就先上了柱香,不由得喜滋滋的想:她也算是血统高贵了,这皇后之位一定是手到擒来,不然为什么她不知道多少辈的祖奶奶要托梦给她呢?
    只是为了抬高身价,梅氏从小就被养得冷冰冰的,早上敬茶也没抓住机会,回去越想越不甘心,便又寻了一罐子自己做的盐津梅花,杀了个回马枪。
    “娘娘!”听见外头有了脚步声,梅氏急忙站起来迎接。
    唐思然一进来就瞧见桌上放的小罐子,她笑道:“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东西?”
    还有一句是故意的,“你还是第一个送我东西的人呢。”
    第一次哦~总是要记一阵子的,足够她骄傲一阵子了。
    这话一出口,梅氏冷冰冰的脸上微微一抽,嘴角也往上抬了抬。
    唉,王府里以王爷为首,倒是也有几个冷冰冰的人,不过没有一个比王爷更高贵冷艳了。
    她们这都是人设,王爷才是真·高冷。
    “娘娘。”梅氏把小罐子上的封口打开,罐子往前推了推,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盐津梅花。用的是上等的红梅,在冬至那一天取落了雪花的上等材料,又用精制过的细盐跟糖粉,再加上香料腌渍,埋在梅树下头过了第二年的端午才能好。”
    “我来了王府两年,就做了这么两罐子。”
    唐思然瞧见她脸上略有些舍不得的神色,不过表情太用力,明显是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