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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听闻过往,十忆九殇
    “染染,你想扯开话题的用意是不是太明显了?”
    景墨文抱着莫以染,很是平静地说着。
    莫以染:“……”
    有这么明显?她真情流露啊,虽然她也确实有扯开话题的用意……
    人呐,就是心思永远不纯,哪怕深情款款。
    莫以染没说话,又在景墨文的怀里趴了一会儿,良久才松开了男人,再次掏出手机给白生烟打过去一个电话。
    “有完没完了你!”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然后传来了言彬蔚气急败坏的声音。
    莫以染被吼得心情也不好,冷声道:“你还敢吼我,你认真的?”
    莫以染咬牙切齿。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
    言彬蔚跟莫以染早就认识的事儿除了秦驭,没人知道。
    言彬蔚跟莫以染都担心白生烟会因为她俩的事儿而对言彬蔚产生芥蒂,所以两个人就不约而同很是默契的什么也没说。
    当然了,这事儿说出来对言彬蔚的影响比莫以染来的要大,所以莫以染还是抱着玉石俱焚来啊无所谓的心态。
    要是言彬蔚惹毛她了,她就用这个来威胁他。
    “你等会儿。”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言彬蔚冷漠的声音。
    没有了暴躁,却阴寒的吓人。
    没一会儿,白生烟的声音响起来:“染染,你别理他,他就这样。对了,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干什么?”
    莫以染望了墓碑一眼,道:“秦驭忌日,你真的不来?”
    话落,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莫以染也不着急,她只是确认一下,到底是这个人真的不存在,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秦驭的墓碑,是被人给移走了。
    “染染,我也很想他。但是,逝者已去,活人还得继续生活,你现在有了景墨文,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嗯……好。”
    话落,鼻子有些发酸,挂了电话。
    随后,抬头,淡漠的眸间苦涩不再,有的只是愤怒。
    这个墓碑,到底是谁干的!
    “墨文,他叫秦驭,这事儿就拜托你查清楚了。”
    莫以染收了眸中的狠戾,转身,牵起景墨文的手,颇为深情的望着男人,慢悠悠的说道。
    景墨文眼角一抽。
    这个女人,又来欺骗自己。
    不过,他就乐意被她使唤。
    于是,微微眯眸,带着些耐人寻味的笑意点了头,然后便揽着莫以染的肩膀离开了墓园。
    离开了墓园,莫以染回去之后还是有些烦躁的睡不着。
    景墨文洗完了澡出来,见莫以染顶着头还在滴水的头发傻坐在床上发呆,微微蹙了蹙眉。
    转身拿了条毛巾,替莫以染温柔的擦拭着墨发上的水痕。
    “染染,给我讲讲你跟秦驭的事。”
    莫以染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叹了口气,道:“他啊,是我师父。”
    景墨文帮莫以染擦头发的手一顿,没有想到莫以染竟然会这么介绍那个男人。
    师父……吗?
    “你爱他吗?”
    景墨文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爱。”
    莫以染的一个字,让景墨文心中一紧。
    明明已经猜测到了结果,心却还是忍不住的泛疼。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爱。又或许,是我从小缺爱的缘故,所以,碰到秦驭这个成熟些的男人的时候,当时年纪尚小的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过去了。”
    莫以染微微的勾着唇,神色安然,用很是平淡的语气叙述着。
    “你也知道,我父亲那个人,她叫什么来着?哦,莫昌国……”
    女子的笑容让人有些心疼,她描述着这个名字的时候,甚至已经带上了生疏。
    景墨文微微蹙眉,“如果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莫以染却摇了摇头,道:“你都这么对我了,我再不相信你,我自己都觉得愧疚。早说晚说都一样,迟早的事。”
    景墨文听后,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细致的用毛巾替莫以染吸附着她头发上的水。
    听别人说故事,尤其是伤感的故事的时候,不要再拿一碟花生米跟一壶酒过来了……
    认真倾听,就可以了。
    “其实这么说有些不孝,但是我真的感觉,我都不像是莫昌国亲生的。”
    莫以染坐在床上,双腿盘着,手懒洋洋的搭在脚踝处,神色平静。
    “他利用我,伤害我,无视我……这些,从来不是一个父亲会做的。但是,他却又始终没有抛弃我,是觉得养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日后肯定是会有用的吧?果然,韩道不就来了?”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依韩道当时的架势,看来是不管我是不是干净的,他都会娶进门,但是娶进门之后他想要干什么,这就有待考虑了。”
    “当时,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我才起了疑心。事实证明,呵,果然,男人呐。”
    莫以染摇头冷笑的时候,景墨文微微蹙了蹙眉,两只手将莫以染的脑袋掰正,道:“别乱动。”
    莫以染乖乖的不乱动,继续道:“秦驭那人吧,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成熟的,毕竟一大把年纪了是不是?不过有的时候贱起来吧,也是真的太讨厌了。”
    “那会儿白生烟还留在美国的时候,我们两个总是跑去找秦驭,毕竟同是亚洲面孔,而且还对我们有恩。他也不是穷的人,不在乎钱这种东西,只要大家开心就好,便时而被我们拖着出去吃吃喝喝。”
    “我跟白生烟那会儿吧,跟现在比起来那是真的穷,不过我们穷的很高兴。”
    “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最好的年纪就是当时,乐呵乐呵着被我们坑的人就在对面,能不高兴吗?”
    “但是后来……”
    莫以染原本说着说着就笑容满面的脸,在说了一个但是之后,却突然就僵住了笑容。
    “是我不好,是我太过天真,觉得那群人惹了就惹了,难不成还怕你?惹了你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
    “我没想到,他们是真的敢。”
    “我跟阿烟被追杀,是秦驭……是他带着人过来救我们……我以为得救了,便冲着那些人挑衅,哪曾想,他们却突然发怒……朝着我开了一枪,然后……”
    莫以染捂着嘴,泪如雨下:“秦驭冲到我面前替我挡了那一灾,却又在中弹倒下后笑着安慰我的时候,我这辈子,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
    “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阿烟看着我,我早就随着秦驭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