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不过你还得给我办件事。”
    对方道。
    “你别太过分！”
    “不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了？我可是知道，你的女儿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里受苦呢。你想想，莫以染马上嫁入豪门，你女儿却遭受非人待遇，同样是莫家孩子，凭什么？”
    对方很淡定的说着。
    “你想让我做什么？”
    王舒瑜冷静下来。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莫以染过得那么好！
    她阻止不了景墨文喜欢莫以染，但是她可以让莫以染不爱景墨文，或者，让莫以染不那么好过！
    “找个机会，让莫卿无意间发现，他的亲姐姐莫语彤，其实是被莫以染亲手杀死的。”
    对方淡淡的说道。
    王舒瑜沉默了片刻，道：“好。”
    窗户外面的日光很好，午后暖阳是莫以染比较喜欢的。
    她开了家里的窗户，开了阳台上的巨大玻璃门，让阳光跟新鲜的空气吹进来，和风暖洋洋的吹着。
    莫以染看着阳台上的那张藤椅摇篮，忽然想起了小墨。
    她记得小墨抓她的那一道血杠子，她记得小墨傲娇的不理她，她记得自己回家的时候，小墨悄无声息的跳到她的怀里，用它软软的小脑袋蹭自己的脸……
    莫以染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去将白生烟的小黑裙换了下来。
    莫以染在衣柜里挑了一件黑衬衫跟方便些的英伦风黑色直筒裤，配上一双黑色的红底高跟鞋，拿上车钥匙后就出门了。
    袁诺从教室里出来。
    她今天要跟朋友一起去参加一个联谊，所以打扮的很漂亮。
    韩道最近不怎么搭理她，总说没时间，袁诺也懒得再去倒贴，朋友说有一场隔壁学校的联谊，并且去的全都是大帅哥后，她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
    她全身都是名牌，性感的黑色包臀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脚上踩着细高跟，走起路来“咯噔咯噔”响。
    在周围穿着平底鞋和当下流行的t恤跟外套的普通学生中显得格外美艳，她瞬间就成了焦点。
    袁诺感受着周围的目光，有些得意的浮起了一抹淡笑。
    她很享受这些艳羡或者嫉妒的目光，这让她得到了在社会上得不到的优越感。
    只有在学校里，才不会遇不到莫以染跟白生烟那帮妖艳贱货，才不会被她们抢了风头，只有在学校里，她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些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里考来的穷学生们，在容貌跟身材上是不可能跟她这个被各种名贵化妆品跟护肤品包裹了十几年的富家千金相比拟的。
    她从出生起，就赢在了起跑线。
    然而，周围那些围绕在她身上的目光很快就消失了。
    袁诺正疑惑，顺着窃窃私语着的众人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正从黑色高级轿车上下来的黑衣女人。
    除了拥有极佳的身材外，她天使般的脸蛋儿更是仿佛自带光芒。
    在看见女子面容的那一刹那，袁诺的脸色瞬间黑了。
    莫以染从车上下来，看见了正好下楼的袁诺，微微一笑：“袁诺，聊聊？”
    袁诺原本发黑的脸色，在听到莫以染的这句话后，苍白了。
    莫以染突然找她干什么？
    之前不是巴不得见不到自己吗？
    这会儿主动来找自己，肯定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下来？”
    虽然心中恐慌，但是袁诺还是强装镇定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走至了莫以染跟前问道。
    “或许是因为缘分。”
    莫以染淡笑。
    袁诺：“……”
    莫以染挑的这家咖啡厅消费比较高，私密性跟环境都不错。
    莫以染望着对面不断的搅拌着咖啡的袁诺，又看了眼她面前动都没动过的牛奶跟方糖，笑了笑，道：“我记得以前语彤说，你很喜欢糖，咖啡里面一点苦味你都受不了。”
    袁诺听莫以染终于开口了，微楞，一时间没明白莫以染什么意思。
    三秒后，袁诺望着面前的方糖，抿了抿唇，明白莫以染是看出来她的佯装淡定，提醒她加糖。
    袁诺尴尬的笑了笑，加了块糖，又倒了牛奶。
    牛奶刚倒完，就听对面的女子又开口了。
    “如今想想，语彤对你着实不错，你的一些小癖好都知道，并且总是挂在口边，连我这个姐姐都知晓了。”
    袁诺听着莫以染的话，微微皱着眉，喝了口咖啡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对着莫以染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语彤已经去世那么长时间了，当时怎么没见你有半丝的怜惜？现在挂在嘴边，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不认为我应该怜惜她，倒是你这个做闺蜜的，将莫语彤带上那样一条不归路，你就没有半点的愧疚吗？”
    莫以染冷冷的望着袁诺。
    “她自愿的。”
    “呵，就算那时候是自愿，那么在美国的时候，你得知她还没有死的时候，你找个人去强了她，难道这还不是故意的吗？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得逞了。如今，你却还要倒打一耙！”
    莫以染目光冰冷的望着袁诺。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袁诺皱起了眉。
    “难道不是你吗？当时在美国的熟人，统共就那么几个。”莫以染冷笑。
    袁诺沉思良久。
    她细长的指在杯沿轻轻摩擦着，偶而发出一声细响。
    “不用装了，王舒瑜已经找过我，并且承认是你将莫语彤没死的消息告诉她的。”
    话音一落，袁诺再也装不住，脸色瞬间煞白。
    莫以染看着袁诺的神色变化，开始有些摸不清事实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了。
    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多说多错。
    良久，对面的女孩儿终于还是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红唇，缓缓道：“对，当时在美国，我的确是找人去带走莫语彤。”
    莫以染的眸色微沉。
    露天的咖啡厅，温暖的和风平缓的吹着，吹在两张年轻而美艳的容颜上。
    而在美艳的皮囊之下，或许藏着蛇蝎般的内心。
    光看外表，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的内心是如何。
    公交车上给老人让座的刺青大汉；开着豪车对乞丐翻白眼的富家千金；碰瓷倒在地上豪车面前嗷嗷直叫的老人；穿着干净的英伦校服裙露出温柔的笑容恶狠狠扒下同学衣服的霸凌者；浪子的回头是岸……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复杂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