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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京城繁华,凌家又是如此威势,想一道跟进京的,也多不胜数,这阵子豆绿夏荷几人可没少收受贵重礼物。这个那个也来讲人情拉关系,徐璐虽然头痛,也还不至于毫无办法。而真正让人头痛的,则是回京后的日子。
    凌峰见徐璐没有像往常那般挪勤服侍自己,就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两口,这才道:“天子脚下,自是别的地方都没法子比的。怎么,夫人也想念京中繁华了?”
    徐璐瞪他一眼,嗔道:“谁与你那说那个了,人家说的是正事。”
    “我说的也是正事。”他仔细打量她,脸蛋儿圆润娇艳,微厚的双唇微微翘着,红润润的,经过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却是微微地皱着。
    “怎么,不想回京?”
    徐璐沉默了下,轻声道:“刚才赵夫人才走了。”她看了他一眼,“赵夫人的闺女嫁到了卓家,爷也是知道的吧?”
    凌峰颔首,“知道,卓家世代书香,靠耕读起家,卓家老二在京城为官,是督察院左都佥事。卓家老大打理卓家产业,卓家老三一事无成,靠着长兄过活。赵氏嫁的是卓家的嫡次子,好像,才不久生了个闺女吧,你去了没?”
    “没去,那天身子不爽利。不过却是送了双份礼过去的。”徐璐看他一眼,“赵夫人刚才向我哭诉,赵氏在卓家过得并不好,她婆母一天到晚盯着她的嫁妆,给就有好脸色,不给就找各种理由给小鞋穿。这回因生的不是孙子,卓夫人就抬了姨娘故意打赵氏的脸呢,只因为,赵氏没有同意拿中正大街十余间铺面给小姑子当嫁妆。”
    凌峰挑了挑眉,“那与你何干?”
    徐璐苦笑:“赵氏出嫁,赵家可是陪了二十万嫁妆,卓家也算不得豪门大富,偿且要拿捏赵氏。而我,我却……”她没有再往下说,而是一脸凄惶神色。
    凌峰戳了她的额头,“你个没用的,怕我爹娘嫌弃你?”
    徐璐点头,不能怪她不自信,她身世本来就低微,嫁妆也就那么点,在官场上,对凌峰也没任何助益,一般的婆母哪会喜欢呀。听说高门大富从来都是迎娶门当户对进行联姻的。
    凌峰没没好气地道:“你也太小瞧自己了,爹娘不是那种刻薄之人,把心放回肚子吧。”
    徐璐迟疑地道:“公婆真的很好相处吗?”堂堂勋爵侯爷以国夫人,会没点架子?当年的的文夫人,丈夫也只是知府而已,偿且瞧不起自己呢。更不说处在贵族阶层的公婆。
    凌峰轻弹了她的额头,“满壶水不响,半壶水响叮当。卓家的荒唐行事,并不代表我爹娘就是那样的人。”实际上,他爹娘是这世上最没贵族架子的人了。
    能教出凌峰这样尊而不骄,贵而不矜,无锋而利,无骄而横的优秀子弟来,想必公婆也是有眼界有格局的。徐璐也时常宽慰自己,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用心,没有过不下去的日子。
    可双方身份到底悬殊太大,也由不得她无休止的自信。高嫁女并非她一人,如同靖王妃,人家日子依然过得滋润,可前提是,人家一口气生了二子一女。老来女还被帝后喜爱,前年就被接入京城,封为圣一品公主,与皇后所出公主地位相当。这等殊荣,就是她拍一辈子马都是不及的。
    偷偷看了凌峰一眼,她叹口气,“如果,能在进京之前怀孕就好了。”她故作哀怨地摸了摸肚子,|“可惜肚子不争气。”
    凌峰目光扫过她的肚子,“你想要孩子?”
    “爷说的不是废话么?女人要是不能生孩子,迟早要被休掉的。”徐璐瞪他,半真半假地道,“爷这么抢手,就是做妾也有人抢,哼,我才不要便宜别的女人呢。”
    凌峰莞尔一笑,“嗯,说得好,这话我爱听。”目光顿了顿,低声问:“想替我生孩子?”
    徐璐白他一眼,“我可不想被休。”虽说生孩子会很会痛,虽然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圈,虽然生孩子有可能性命不保,但如果不能生,后果可就更加严重了。可由不得她任性的。
    凌峰坐到她身边来,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身份?对呀,差一点就又把他的真实身份给忘了,徐璐面露惊疑,“难不成,咱们的孩子将来也和爷一个样……”
    凌峰脸色沉重,“是,当年杨氏生下的孩子,就是人首蛇身的。”
    “啊?”徐璐嘴巴微张,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她以前确实听凌峰提起过这事儿的,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如今总算明白过来。看着凌峰阴沉沉的脸色,又赶紧捂着嘴,“那,那……”
    凌峰定定地看了她,语气沉重,“当年杨氏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被吓去半条命,然后失手把孩子给摔死了。”
    徐璐再度“啊”了声,失声叫道:“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她怎么可以,她……”
    “虽然当时很气忿,但也情有可原。”凌身怅然道,“也都要怪我,生怕她不接受我,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以至于她没有心理准备。以为自己生了个怪物,为怕被嫌,这才做了傻事。”
    徐璐木然无语,她以前也曾听说过,有些孩子生下来,但凡有缺陷的,都会被捂死或偷偷丢掉,一来也是不得已为之,二来也是世俗大环境的逼迫。因为一旦生出这样的“怪胎”,受拮难的往往都是女人,甚至整个家族都会跟着没脸,会被人指责是做了缺德事,老天给惩罚的。
    凌峰看着她,语气郑重,“我知道你接受能力强,既然连这样的我都能接受,说不定能够接受将来有可能人首蛇身的孩子。但,杨氏的前车之鉴,在没经你同意之前,我是万万不能像先前那般自作主张了。”
    他见徐璐半响无语,一颗心又跌回俗底,苦笑起来,“你身子自然是好的,不必担心不能生养的事。爹娘也知道的,所以你放心,他们不会怪罪你的。”实际上,爹娘对能够接受自己的媳妇还抱着极为高兴的心态的。
    凌峰见徐璐仍然呆坐不动,低落的心情之外,又有股淡淡的烦闷,忍不住又道:“你大可放心,对于子嗣大计,爹娘早就有万全准备了。若当真无缘,就从宗族里过继一个来。咱们细细挑选,一定能挑个你满意的,将来铁定孝敬你。”
    徐璐+依然双眸呆滞,半响无语。
    凌峰渐渐坐不住了,忍不住道:“我知道,人人都想要自己的骨肉,可我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再廷孽了。”
    徐璐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般,呆呆地瞅着他,“这么说来,不是爷不能生,而是不想生?”
    凌身愣了下,一时间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不过见她说得极为认真,也忍不住点了点头,“是。若是想生,早就……”
    徐璐双眼亮了起来,“不是我不能生,爷也不是不能生,对不对?”
    饶是聪明如他,也被她的话给绕晕了,凌峰耐着性子道:“当然不是你的问题……”
    徐璐双眸放光,“那太好了,这样我总算可以放心了。”看他不解的神色,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道:“因肚子一直不曾有动静,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偷偷看大夫去了。既不是我的问题,爷又不是不能生养,那一切就好办了。”害得她先前还绞尽脑汁要给他维护男人的尊严和面子,真真是白担心一场了。
    凌峰愕然,一时间没能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等仔细品味后,这才恍然明白,隐藏在妻子乐观向上的面容下,居然还一颗如此体贴入微处处为着他着想的心,一时间鼻头酸酸的。
    “你这个棒槌……”凌峰想骂她,可瞧她长松口气,心理包袱陡然被甩掉的喜笑颜开,喉咙涩涩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终只能猿臂一升,狠狠的搂紧了她,似要把她嵌进入自己的骨血。
    ……
    “爹娘那儿,你不必担心。”凌峰细细亲吻她的头顶,连额间的发丝都不放过,爱怜至极地道,“经过杨氏的事儿,他们对媳妇的要求很低。能主持中馈,操持家务便成了。等进京后,发现自己的儿媳妇是那么的优秀,他们会更加高兴的。”
    徐璐缩在他怀中,吸取着他身上独特的气味,轻轻点头,“嗯。凭我的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本事,公婆一定会喜欢我的。”一向乐观的她,并不适合伤秋悲春,心里头最担心的事儿被揭过后,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开朗。
    她隐隐也感觉到,刚才她的误打误撞,似乎让他感动了,瞧他此刻的动作,那么的温柔贤惠。
    呵呵,用贤惠二字形容凌峰,实在是不伦不类了些,但此刻的他,还真给了她这种感觉。
    凌峰失笑,几乎一头栽倒在地。
    徐璐又趁势问了子嗣问题,得知公婆早已有决断,也就不再担心了。不是不能生,而是公婆和凌峰不想生,这就更好办了。她也就没有生育的烦恼和痛苦。负责传宗接代的姨娘们没了用武之地,收拾起来就更加容易多了。,一向乐天知命的徐璐很快就想开,将来从族里过继嗣子也是一样的,她还能保持完美的身材体形,这也还不赖,哈哈。
    原以为不能生下自己的骨血,侯府将来不能传给自己的孩子,会让妻子心灰意冷,说不定还会哭闹不休,凌峰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谁曾想,她比自己还要高兴。凌峰苦笑,尽管他现在心情也随着她的高兴而飞扬起来,但嘴上却忍不住打击她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嗣子再亲,也亲不过骨肉相连,万一将来的嗣子不孝顺你,看你连哭的地方都没。”
    徐璐不以为然地道:“不会的啦,我是那么的善良慈爱,人品和运气又那么的好,哪会那么倒霉遇上白眼狼?”
    这世上不乏有那种喂不饱的白眼狼,但也并不常见的,知恩图报的却是大有人在,她倒不担心自己会倒霉地遇上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凌峰被她乐观到爆的心态给逗乐了,忍不住打击她,“那可难说,万一就倒霉就遇上了呢?”
    徐璐歪着头想了想,说:“若他当真不孝顺我,对我不好,我就去告他。哼,身为嗣子,敢不孝顺嗣母,胆子肥了。”从古至今,每个王朝更潜,都是以孝治国的,大庆朝也不例外。她就不信了,勋爵之家的嗣子敢对嗣母不孝,除非不想要爵位和财产。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凌家先前可是由伯爵升为世袭罔潜的二等侯爵的。
    “真要是有万一呢?”尽管暗赞妻子的乐观想得开,但凌峰仍忍不住继续逗她。
    徐璐想了想,说:“我这辈子可是从来没做过坏事,虽然也有做过几件较为缺德的,但那也是不得已为之。老天爷应该不会这么记恨我,要给我这么个报应。所以,我想,爷说的那些可能,应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白眼狼呀,孝子大有人在,不孝不白眼的也占大多数。
    “我不明白,你的自信究竟打哪来呢?”凌峰实在不明白,认识这个妻子也有一年了,她带给他的印像就是乐观的,开朗的,向上的,似乎没有烦心事儿能够困扰到她似的。
    想当初,她在初嫁给自己时,尽管也有惧怕惶然,但在得知他不会伤害她后,就迅速恢复了原本的脾性。这丫头不止应变能力强,适应能力也很强。但嗣子一事,任谁都会心焦忧虑。他就不信,她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隐忧?
    徐璐歪着头,想了想,郑重地道:“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嗣子虽然要孝敬嗣母,但毕竟不是亲生的,隔了一层血脉,所以,我断不会任意打他骂他,反而还会耐心待他。我想,我以真心换取他的良心,应该不会太难。退一万步来讲,真要遇上这种人,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也就是了。”
    她摆出一副“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的模样,甚至还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彻底把凌峰震住了。
    凌峰揽着她,长长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璐洋洋得意地翘着鼻子,不可一世地道:“总算知道我的好了?那以后就要好生待人家哦。”
    “那是自然,你我可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
    ------题外话------
    今天总算涉及到子嗣大计了,不过让大家失望了,徐璐暂且还不会生宝宝。
    ☆、第194章 强大的自信
    解决了子嗣大计,压在徐璐胸口最后一个包袱被移了开,就豁然开朗了起来,又说起旁的事来。
    “明日爷又要出海吧?海上风大,瞧你,皮肤都晒黑了。以后洗脸记得就淘米水来洗。淘米水可是有增白的功用哦。”
    “还有这等事?”
    “那是当然。知道我皮肤为何会这么白?就是用淘米水洗的。”徐璐又洋洋自得地道出她小时候与田氏斗智斗勇的本事来。
    “祖母没了后,爹和继母都不懂营生,虽说靠地里的租子能够维持不错的生活,但族里的亲戚一个个都讨厌死了。我以前洗澡用的香夷子都要拿去争斗,说我家那么富有,都不去接济族里人。继母就借机把我的香夷子也给没收了。没法子,只好天天用淘米水洗脸搓手。”她伸出洁白如玉的十指,胖胖圆润的十根指头,确实很白,如同青葱,小巧白晰。
    凌峰一脸怜惜,“若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的话脱口而出。
    徐璐笑着道:“可别呀。那时候,家中还有容嬷嬷和豆绿两个下人,以及两个长工。继母很会精打细算,父亲尽管不懂营生,但也不乱花用钱。家中日子也还过得去的。不过我堂堂小姐身份,也要亲自淘米做饭,族里人知道后,果然不再说什么了,反而还说继母刻薄我。甚至连爹爹都对继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呵呵……”
    凌峰莞尔,“我想,岳父大人肯定曾不让你淘米做饭,但你不肯,肯定还会讨好卖乖,对岳父大人说,‘继母持家辛苦,身为长女的你,也要替长辈分担才是’,是也不是?”
    徐璐一脸震惊地望着他,惊呀道:“唉呀,爷好厉害的,连这个都能猜到,太佩服了。”
    果然让他猜对了,凌峰忍不住放声大笑,“你个猾头的,表面老实内里阴险,骗过了所有人,实际上,你那继母,却是背了一身的黑锅。”
    徐璐咯咯地笑,并没有被揭穿“阴谋”后的恼怒难堪,反而还得意洋洋,“没法子嘛,自古以来,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我若不自力更生,被欺负的就是我了。”让田氏背黑锅也不冤,她接连搓了三年的淘米水,夏季的时候,也用淘米水洗了三年的澡,给田氏省了多少个香夷子了?
    因夫妻双方都有表面忠厚内里阴险的德性,徐璐简直像找到了亲人般的兴奋,一时兴起,又对凌峰倒了不少让田氏面上占了上风实际上吃了不少闷亏的事儿,惹得凌峰哈哈大笑,直说她滑头阴险。
    “我记得有一回,那年祖母身子骨还健朗,继母看不惯祖母疼我的劲,成日的在父亲面前说我娇生惯养的坏话,害得那阵子爹爹也时常看我不顺眼,天天不训我几句就不舒服似的。所以,每次爹爹训了我后,我就会去里长家中呆了一会儿,回回都是如此。里长太太就好奇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说话,只是面露凄色,然后怏怏不乐得回去了。过了没几日,全村人都知道,我这个没了亲娘的娃,在后娘手里可没过个好日子。而父亲也被人说成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消息传进爹爹耳朵里,爹爹虽气惨了,还想来收拾我,被祖母痛骂了一顿。祖母早就知道我弄的鬼,但依然站在我这边,把父亲骂得狗血淋头。祖母骂爹爹:全村人都知道璐姐儿乖巧懂事,就你看璐姐儿不顺眼。是谁在你跟前说璐姐儿的坏话?哼,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你那好太太干得好事。这难道不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扪心问问,这阵子你总是看璐姐儿不顺眼,就没有你那好太太在你面前挑唆?爹爹有时候虽迂腐了些,但从来都是举一反三。从那以后,还真没再骂过我了。继母后来仍然时常从中挑唆,却从来没有成功过,呵呵。”
    凌峰唇角含笑地听着,见她说起小时候的种种,与继母的斗智斗勇可谓是多姿多采。瞧她说得神采飞扬,似乎没有把继母的偏心与刁难放心上,反而是一种乐趣。
    也亏得是她,若换作别人,估计早已一日三餐地说哭诉自己如何命苦如何命运不公需要疼爱公平之类的了。
    想到这里,凌峰微微地笑了,“每天回来,都会看到这你张笑脸,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事儿能够让你烦恼的。”
    是的,他的小璐,确实有种神奇的魔力。在她身上,从来不会瞧到沮丧颓败,有的只是蓬勃的朝气,是那么的明丽动人,那么的神采飞扬,顾盼生辉。
    报喜不报忧固然有粉饰太平的嫌疑,但比起整日的愁眉苦脸,伤秋悲春,自然是前者更好。
    也难怪他越来越喜欢与她相处,她的积极向上,镇日的飞扬神采,似乎也感梁了他,让他也变得年轻快乐起来。
    徐璐打了他一下,“干嘛要愁眉苦脸的?这世上又没有过不去的坎。人生苦短,开开心心多好。”
    凌峰深深看了她一眼,“是呀,这世上又没有过不去的坎,自然要开开心心得过。”
    他把她揽到腿上坐了,搂着她柔软的身子,双腿承受着比正常女子都要偏重的她,额头与她相抵,
    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可有些人,就是非要去赌那口气。”
    徐璐满脸问号,他在说谁呀?
    凌峰搂着她的腰身轻轻摩挲着,淳厚的声音似在呢喃,“虽然你哄过我,还常不对我讲真话,但我素来知道,你是个开朗又阳光的女子。”他的小璐,是一朵花,不及艳丽的牡丹花,却是朵盛年不衰的解语花。她很美丽,却如同杂草一样,顽强地生存着。不管何时何地,总能带着喜笑言开。
    “哼,爷这可是冤枉人家了。我就算骗别人,也不会骗你呀。还有,爷只瞧到我开心的一面,却不曾发现我的苦中作乐。”
    “苦中作乐?敢情夫人这会子与我说话,也是苦中作乐?”
    徐璐忽然挤出一副苦瓜脸,“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假话自然是,今儿天气很好,家里什么事都没有,我把家中打得得很是妥当,爷放一百二十个心。”
    “那假话呢?”
    “爷要保证不生我的气我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