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什么意思!”洛佳不理解,不是说他们关系不大好,为什么会说到了她。
“在研究所的时候,你经常和我一起烤肉,有一次遇到了他。然后便认识了。”
“那时候偶尔会说说话,但是在他走之前忽然找到了我,给了我一把钥匙,要我交给你。”
洛佳闻言眉头拧的更紧了。
“那时候他说:保护好她,她的母亲为了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作为她的女儿,她和母亲一样的善良温柔。说起来,我们这些孩子都欠了佳佳的。”
“因为是我们抢走了她的母爱。”
“他那时候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直到那天晚上出事了,我才猜到了一些。”毛远军说完苦笑。
“说起来可笑,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洛佳听到这里忽然遍体生寒,因为当毛远军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划过了一个念头。那个念头好疯狂,却也让她心痛如绞。
“他留下的钥匙,就是院长办公室的钥匙对不对。”
“嗯!后来我给了你。在出事的那一天晚上。”
洛佳咬着唇,眼眶一下子红了。
……
当洛佳再次看到了那片荒草地,还有不远处的研究所的时候,她知道,她再次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中。
“佳佳,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妈妈在到处找你呢。”
就在洛佳感慨万千的时候,忽然呼唤的声音响起。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毛远军。
“来了。”熟悉的声音在另外一边响起。
洛佳转头,看到了穿着高中校服的一个熟悉的女孩子。
这女孩可不就是她自己,是十年前的自己。
“喂,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以前怎么都没听到你说这么多的话。”洛佳蹦蹦跳跳的到了毛远军的面前问。
“心情好不行吗?难不成你喜欢以前我不说话的样子吗?”少年的毛远军笑眯眯的问。
“怎么会,对了,听妈妈说,你开学也要去读书了是么?”洛佳在他的身边笑眯眯的问。
“是啊,可能会和你一个学校哦,不过大概要从高一开始了。你也别骄傲,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毛远军说的异常得意。
“我不骄傲,大不了我在大学等你好了。”洛佳笑着回答。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入了研究所。
“你自己过去吧,我还有事。”见到了别的病人,毛远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
事实上,虽然毛远军愿意和洛佳说话了,却也只是因为对象是她而已,对别人,他还是不乐意理睬的。
如今见到研究所里人多,就闭上了嘴,不肯说话了。
洛佳知道他的德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的。
两人分开,洛佳朝着楼上的办公室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一道破风声从身后响起。
洛佳本能的脑袋一偏,躲开了身后的袭击。
“什么人?”洛佳转头,一眼瞧见了楼梯的转角处,露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瓜。
那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洛佳见过的,上一次去找妈妈,刚好这个孩子在生病。
“你打我干嘛?”洛佳郁闷的问,虽然这个孩子抢走了她的不少母爱,但是洛佳原本也是善良的孩子,她知道这研究所里的孩子都是怎么来的。所以心底也是怜惜他们的。
小小少年眨巴了一双眼睛看着洛佳,见洛佳问了,却不肯回答。
洛佳转头朝着他走过来,小小少年却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扭头就跑。
洛佳追过来,就只是看到那个小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
洛佳低叹,扭头朝着楼上走,走了没几步,忽然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洛佳惊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抬头看到了一个有些病态的少年。
少年长相很奇怪,因为他的眼睛,黑眼球少,白眼球多,看上去特别的不舒服。
洛佳知道这个也是母亲的病人,于是朝着旁边走了几步,打算绕路走。
“贱货!”
“你说什么?”洛佳听到了,眉头紧锁着忽然转头,恶狠狠的看向了那人。
“我说你是贱货,你妈妈是大贱货,你是小贱货。”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满脸的恶毒。
洛佳怒了一拳打过去,狠狠打在了那少年的脸上。
少年应声而倒,而且因为洛佳的用力,那个家伙的鼻子和嘴角都流了血。
“啊!”少年忽然嘶声尖叫起来。
洛佳郁闷的不行,她就不乐意到这里来,若不是奶奶死了,家里没人照顾她了,她也不会放假来这边度假了。
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啊。
洛佳捂着耳朵,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这些自闭症儿童都不可以理喻的,有些人还有很强悍的暴力因子。
她就曾经亲眼看到一个孩子抓了一只老鼠,然后就那么徒手给撕碎了。弄得满手都是鲜血,看着就特别的恶心。
而且妈妈也说过,自闭症若是到了一定的程度,的确是有暴力倾向。甚至还有自残的可能。
洛佳一路跑回去了自己的住处,也不管母亲是不是找她了,气呼呼的爬上了床,用被子蒙了头。
“他是故意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洛佳跳起来,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自己的床底下爬出来一个小小少年。
“你怎么在这里。”洛佳气鼓鼓的问。
“我是来追你的啊,我要保护你。”小小少年很认真的说。
“我不用你来保护。”洛佳气恼的道。
“用的,我保护你的安全,你把你的妈妈分给我一半好不好。”
洛佳闻言更加生气了。
“我才不要和你分妈妈,再说,妈妈现在都在照顾你们,都不管我了,你们还要怎样。”洛佳说道这里就感觉好委屈。
“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保护你啊。”小小少年很认真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洛佳看到对方那副很认真的模样,终究是心软了。
“我没有名字。以前叫什么不知道。现在就只有编号。”小小少年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