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确定是不是姜暮做的。
    姜暮闻言笑了，“你觉得呢？”
    春桃：“我不知道。”
    姜暮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春桃的额头：“那你就当不知道好了，总之，药的事情，谁也不许说。”
    春桃点点头，“嗯。”
    “好了，我们再去那边走走。”
    姜暮逛累了，就在池边的亭子上坐着喂了一会儿鱼，见天色很晚了，才打道回府。
    她回到明月居，秋菊立刻迎了上来，小声说：“夫人，我听侧屋里没声音了，是不是完事了？要不要叫人来把他们送走。”
    姜暮：“不用，把门上的锁拿走，派个人在门口盯着就行。”
    ……
    翌日清晨，姜暮被春桃拍醒。
    她睡得很香甜，房间里熏了安神的熏香，那是原主之前失眠睡不好，所以才爷爷要熏香，但是姜暮没有这个问题，熏着香就睡得很沉，早上愣是没起来。
    要不是很晚了，丫鬟们也不会叫她，这些天主子难得睡得这样好了。
    “夫人，醒醒，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
    姜暮缓缓睁开眼，想了想，脑子里的记忆有一瞬间的混乱，不过好在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她被春桃扶着坐起来。
    姜暮：“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桃：“马上巳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了。”
    姜暮：“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春桃一边服侍姜暮穿鞋，一边说：“还没出来呢。”
    姜暮站起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夏荷问：“夫人，王爷人都没出来，今天的纳妾礼还办不办了呀？”
    姜暮看着她，笑着说：“办啊，怎么不办，你去把王爷叫醒，再去让人把秋雅阁的人叫来，让他们把嬛若姑娘接回去，准备准备，可别误了吉时。”
    夏荷愣了愣，心里嘀咕着，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啊？
    让秋雅阁的人来接人？
    那是要弄得整个王府都知道，昨夜嬛若是在明月居过夜的。
    那昨天的事儿不就都传开了。
    “接！奴婢这就去叫人来，我喊人去通知秋雅阁。”冬梅也反应了过来，她立刻接话，这种事儿，她最乐意去做了。
    终于抓到机会，好好让秋雅阁的人出丑，可别以为王府里正就是她们主子做主了。
    姜暮点头，“快去快回，待会儿，等秋雅阁的人来了，你亲自送她们出去。”
    冬梅兴奋地说：“好嘞，奴婢知道。”
    夏荷想了想，忽地说：“我也去。”
    姜暮叫住她，“你站住。”
    夏荷心里一惊，紧张地回头。
    “我……我只是想跟去看看。”
    姜暮笑盈盈地说：“你留下，冬梅一个人去就行，你来帮我梳头，待会儿帮我挑件衣服。”
    夏荷看姜暮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便把提起来的心，又放回去，“好的。”
    ……
    过了一会儿，夏荷就带着秋雅阁的人过来接人了。
    外面的动静弄得挺大，姜暮在屋子里还听见了嬛若的喊叫声，慕容衍也发出了呵斥声，可越是这样，就闹得越大，估计到明天，这件事儿，就会传遍整个王府。
    到时候，要是再有几个嘴不严的，就能传出去。
    姜暮淡淡一笑，起身走了出去，刚好看到慕容衍抱着嬛若，因为嬛若死也不肯出去。
    从这里到秋雅阁有很长一段路，她要是这样回去了，脸都丢光了。
    “王爷，你怎么还在这呀？”
    姜暮故作惊讶地走过去。
    慕容衍看到姜暮盛装打扮走出来，眉头一皱，“你这是做什么？”
    姜暮在慕容衍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慕容衍神色微变，当然是好看的，但他冷冷地说：“我问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姜暮穿了一身红，衬得皮肤娇艳欲滴，整个人散发着诱人的光彩。
    “王爷忘了吗？今天可是王爷纳妾的好日子，我当然要穿得隆重一点，还没有恭喜王爷呢，不过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和嬛若妹妹也该去准备了，可别误了吉时。”
    姜暮说的十分真诚，不仅是慕容衍，就连嬛若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暮。
    姜暮的目光落在嬛若身上，温和地说：“怎么了？嬛若妹妹走不动吗？快来人，去弄个轿子来，把嬛若妹妹抬回去。”
    “我不坐轿子。”嬛若的声音嘶哑，听着有些难听。
    姜暮哎呀了一声，“嬛若妹妹，你的声音？”
    她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慕容衍，“王爷，您怎么也不对嬛若妹妹温柔一点，把人家弄成这样。”
    慕容衍：“……”
    嬛若此时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打量的视线，她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关系的，待会儿炖点润嗓子的过几天就好了。”姜暮关心地说。
    慕容衍看姜暮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只觉得头都大了，昨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还没弄清楚，今天又一团糟，特别是嬛若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
    僵持了一会儿，嬛若还是被送回了秋雅阁。
    回去之后，她发了很大的脾气，将屋子里的东西全砸了。
    她的脸今天全都丢光了，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在嫁给慕容衍之前，在姜暮那里和慕容衍睡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她也会被议论死，原本名誉就不好，如今她已经成了众人眼中不知羞耻的女人。
    嬛若砸的东西全都是慕容衍给的，她也不心疼，只有屋里的下人心疼极了，这可都是宝贝，能换不少银子。
    可是嬛若现在在气头上，只能慢慢劝。
    “姑娘，明月居那边来人催了，说吉时快到了，让我们快点。”
    嬛若皱眉，冷笑道：“我都不急，倒是她急得很。”
    这个姜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昨天她就觉得不对劲。
    还将她害成这样，这笔账，她记下了。
    ……
    半个时辰后，纳妾礼准时开始。
    妾室的嫁衣不能着大红，只能穿粉红，就算她是慕容衍纳的侧妃也必须遵循祖训，否则就算乱了礼法。
    嬛若穿着粉衣，端着茶，走向姜暮。
    她要向正室敬茶，得到正室认可，方能正式成为慕容衍的妾室。
    所以昨天慕容衍怕姜暮刁难嬛若，才去的明月居。
    如今嬛若端着茶，颤颤巍巍走向姜暮的时候，不明白的还以为她是害怕紧张，其实是因为她浑身都被折腾得要散架了，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走路都困难。
    嬛若刚一跪下，姜暮就起身把她手里的茶接了过来，体贴地说：“哎呀，妹妹快起来，昨天你服侍王爷辛苦了，我看你走路都走不稳，快别跪着了，叫人看了多心疼啊。”
    嬛若：“……”
    她瞪着姜暮，眼神像是要把姜暮吃了。
    慕容衍的脸也热了起来，这姜暮是疯了吗？怎么什么话也敢说。
    姜暮这番话是彻底将昨晚嬛若和慕容衍睡过的事情捅了出来，虽然是事实，但是这对嬛若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喝了妾室茶之后，就没姜暮什么事了，姜暮惦记着午膳，笑嘻嘻地“关怀”了慕容衍几句，就回了明月居。
    慕容衍扶着嬛若回了秋雅阁。
    两人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说不来的尴尬，坐了一会儿都没人说话，还是慕容衍先开的口。
    他们都在想昨晚的事情，嬛若心里不舒服，压根没给慕容衍好脸色。
    往常嬛若会稍微注意点方式方法，就算冷淡，也能让慕容衍神魂颠倒的，今日却不同了。
    嬛若沉浸在自己的羞耻和愤怒当中，并没有察觉慕容衍的心情也不好。
    嬛若越想越气，质问慕容衍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为什么昨天那种情况，要让人去请她过去。
    慕容衍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爽。
    不请她过去那他怎么办？是硬生生抗到爆体而亡，还是找别的女人解决？
    难道不是找她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虽然是姜暮提议的，但是慕容衍心里也觉得这样没什么问题。
    可是，嬛若不这么认为，她就觉得自己丢了人，出了丑，而且今天姜暮一而再地提起那件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为什么这样说？你不是说我嫁给你，你就会保护我，珍惜我，可现在，你却看着我被欺辱吗？”
    嬛若悲伤地看着慕容衍。
    “我并无此意。”慕容衍解释道。
    嬛若幽幽叹口气，“是不是你觉得我已经委身于你，你就……”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对你的感情你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