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的半夜......
对方坚决装傻，程澈的拳头硬了。
嬉皮笑脸的程一肃才急退几步，警诫大叫：「哦，我没说吗？那肯定是忘了，不太重要的事，我没上心啊！」
「不，你是故意的。」
童宁视频里，他看到了程一肃惯戴的佛串，那是奶奶特意求的，独一无二的怪异款式。
「唉，我是你的长辈，怎会故意坑你？」程一肃叹气嘟嚷：「你们一个个欺负她坑她，才是故意的。」
程澈拳头松了，浑身都难受，一时间莫名害怕知道所谓真相......
「真相是什么？」终究是问出口。
「唉，你猜人可以没良心多久？答案是十年，还是重病才悔悟，你说人性可不可怕？」
内心恐慌更甚，程澈咬牙怒吼：「少说风凉话，快、说。」
「生气了？」程一肃没好气碎念：「当年那么欺负小宁，怎不见你有良心？没招呼一声就走了，死活都不管，现在知道又如何？事情发生了，也早过去了，知道有个屁用......」
「说不说？」程一肃就是生来整他的，时刻挑起他的怒火。
程一肃爱死招惹程澈的快感：「嘿嘿，不怎么想说，发誓不说的。」
下一秒，程一肃被狠狠压制在墙上！
程一肃火大：「住手！目无尊长，不认错叔叔不开心，死都不说。」
「你烦不烦？」程澈不忍也得忍，放手叹气：「小叔叔，我错了。」
折磨小侄子真是太爽了！
令人气愤的往事他早就想一吐为快，巴不得让程澈好好痛一痛！
「故事很老套啊，你那帮好兄弟被人设计了，也是自己蠢啦，就在你离开那晚，为了自救找小宁去抵债。」
他心凉了大半，不用猜也知道如何抵债......
「是你救了小宁？」
程一肃正经了些：「当然，幸好小宁来告别，接了电话没考虑就要赴约，多亏叔叔脑子好使，警觉性超强跟了过去......」
听着程一肃加油添醋说到了拦车救人，真相冲击过大，程澈惊惧痛心，愤怒又无力。
程一肃见状乐得火上加油，话锋一转：「本来打算带小宁走，却没想到她心死得彻底，连叔叔这般器大活好都不肯试试，不识货......住手！你别想打长辈啊！」
「好好说话。」
「妈的，你再动手老子就不说了！」
「小宁没事吧？」
「小叔叔出马，怎能有事？」
「你能打？」
「不能打就不能谈判吗？有钱好办事，不就给了那帮人叁倍的钱，挺肉疼的，是小叔叔当时全部的积蓄，还......算了，不提了。」
程一肃后悔当时怎不说二倍就好，急想着救人，叁倍脱口而出，下场极惨。
他知道，出国那年听说小叔叔偷了奶奶急用的钱，被爷爷打个半死，说法是赌博赔光了。
「我还。」
程一肃冷哼：「倒是不必，我们小宁争气，早还清了。」
还坚持付利息，让他狠赚了笔，不亏当年一顿皮肉痛。
「我本想小宁肉偿也挺好的......妈的你真敢打，叔叔不说了！」
程澈无力叹气：「别玩了，以为我受得了吗？」
程一肃捂着肚子火大：「受不了就去查清楚，事有蹊窍，那帮人拿了两边钱，不会笨得没事乱传，可是呢，隔天小宁和一群男人厮混的谣言就传遍了，你说奇不奇怪？我气得半死，小宁倒是不在意，说是看开，无所谓了。」
「她没马上离开？也知道我出国吗？」
「当然知道，你这没良心的，不说一声就飞了，恶劣。」程一肃骂得可爽了：「我们躲在学校附近，日日看尽小宁离开后的无声无息，你明白有多心累吗？」
程澈沉默无语。
她没走，每天默默看着那些人的无情？
所谓的朋友，无情无义的出卖，然后装死装没事，不报警无动于衷，依旧快活的过日子。
亲人也没打算找她，被抛弃一般......
这残酷的真相，让程澈几乎要崩溃发狂！
程一肃很想打落水狗，但看他这副疯狂样子，也怕被打，算了。
许久后，程澈情绪才缓下：「我不会让她去见丁铭。」
「不，我现在倒觉得该去。」程一肃想了想：「放心吧，小宁放下过去了，但多少有些后遗症和病态，或许直面伤疤才是真正结束，才能完全痊愈，可以忘掉不记。」
「后遗症和病态？」
说起病态，程一肃突然乐了，话锋一转：「前些天你不是酒后吐真言，说自己不举了？会不会是报应？」
「想死？」想揍人，又松手，幸好有程一肃救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早知道小宁的事，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
「当然是答应小宁不说，你对小宁没感情是事实，何必生事？嘿嘿，我连你回国都没说，其实你们不联系也好，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
他是欺负她最狠的，凭什么安好？
「见过小宁了？」程一肃直盯着他下身：「有感觉？」
就不该跟这家伙喝酒，谈心都能被扭曲。
所谓的不举都是这家伙自行脑补，然后该死的广为流传，害得奶奶都担心。
那一夜他说的是，这十年，没有半点亢奋和激动，感觉不到......
不爱，也被爱无感。
时时被回忆扰得心烦，或许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