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琰:“不必多礼。”随后又吩咐他给夫人看病。
大夫诚惶诚恐的上了前,隔着一张帕子,给赵芯儿把脉。
渐渐的,他神情里带了几分凝重。
半晌后,他慢慢的收回手。
见大夫把完脉,袁子琰便将她的手塞回被子中。
如今,赵芯儿唇角还弯着,她轻声问,“大夫,我是不是有喜了?”
“这……”
大夫胡子动了动,额角微微有些冒汗,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儿。
赵芯儿瞧着,心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慌。
最后,老大夫看向袁子琰,“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袁子琰闻言,眉头便是一皱。
他扭过头去看赵芯儿,见小姑娘眼巴巴的看了过来,攥着帕子很是紧张的模样儿。
袁子琰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温声道:“别乱想,我很快便回来。”
而后,看了包子一眼,吩咐她照顾好夫人,便朝着老大夫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他们出去后,赵芯儿手中的帕子便捏的更紧了。
她看向包子,有些急道:“包子,是不是我有什么不好?”
包子心里也紧张,那老头说话怎么说一半。
若不是公子嘱咐了,她都恨不得去偷听了。
“夫人,您别乱想,大概是那老大夫要嘱咐公子些什么,才叫他出去的。”包子忙道。
赵芯儿仍旧紧紧的捏着帕子。
门外。
袁子琰沉声问:“我夫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大夫叹了口气,才道:“将军夫人并未怀孕。”接着,他又问:“夫人以前是不是受过寒,或者是掉进过湖中?夫人当时落下了体寒的病根,不仅不易受孕,若是不精心调养,许还会影响寿命。”
……
进门之时,袁子琰周身冷意散去,渐渐平和了下来。
见着他进了门,赵芯儿便赶紧看了过去,她两只手紧紧攥着帕子,神情很是忐忑。
“夫君,大夫可有说什么?”
袁子琰走上前,做在塌边,握着她的手,“芯儿,大夫说,你并未怀孕,就是近日来紧张了些。”
赵芯儿闻言,眉眼便垂了下来,神情瞧着很是失落。
小脑袋也垂着,没了方才的精神头。
“原来不是害喜。”
她闷闷的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道。
袁子琰瞧着她失落的小模样儿,有些心疼。
于是,目光凉飕飕的,落在了李程的身上。
李程察觉主子的目光,腿便是一抖。
且他突然间觉着,先前糟了打,且如今已经大好了的地儿,又有点隐隐作疼了。
这会儿,李程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得,马屁又拍马腿上了!
让你多嘴。
活该挨打。
此时,摘心楼里头一片寂静,丫鬟们都不敢吱声了。
袁子琰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你尚年幼,便是怀了孩子,我心中也总是会担心你受苦,如今倒是正好。不必着急,孩子我们可以晚几年再要,嗯?”
赵芯儿闷闷的点点头,乖巧的道:“嗯,我听夫君的。”
袁子琰吩咐春暖:“吩咐厨房,将粥热一热。”
“是。”
赵芯儿没有胃口,并不想吃,但耐不过袁子琰坚持,好歹吃了半碗,便吃不下了。
袁子琰也没勉强,便叫丫鬟将粥收了下去。
喝完粥后,汤药也熬好了,夏圆端了上来。
夏圆端着那汤药一进屋子,浓郁的苦味儿便扑鼻而来,赵芯儿下意识皱了皱鼻子,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眨眼间,夏圆已经端着汤药走上前来。
黑乎乎的药汁,伴随着浓郁的苦味儿,叫赵芯儿直想逃。
她扯了扯袁子琰的袖摆,扁了扁嘴问:“夫君,不是说没事儿,为什么还要喝药。”
袁子琰:“你近日不是没胃口?大夫说你有些受了凉,要喝几服药补一补身子。”
赵芯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娇气道:“我不想喝,我很快便能好了。”
袁子琰垂眸看着她,不语。
见央他没用,她不满的撅了噘嘴,身子往下蹭了蹭,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被子中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我不要喝。”
袁子琰轻轻扯了下被子,因着她在里面紧紧拽着被子,袁子琰怕伤着她,又没用力气,所以没拽开。
看着她这蛮横不讲理的耍赖模样儿,袁子琰方才的坏心情淡了几分,只觉着她可爱的紧,有些想笑。
又怕小姑娘听见恼羞成怒,于是手轻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他微微抬手,夏圆便将手里的汤药递给了他。
“都退下吧。”
他吩咐。
“是。”
丫鬟们齐齐应了一声。
他似是想起什么,眸子落在李程身上。
“李程,自己下去领罚。”
李程苦了一张脸。
“是。”
一扭头,便瞧见旁边包子那胖丫头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儿,顿时间更糟心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内的人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屋里头只剩下了袁子琰与赵芯儿二人。
赵芯儿闷在被子中,袁子琰端着药碗不说话,屋里边儿安静极了,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
突然,赵芯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从被子里伸出了半个小脑袋,只露出了一双圆溜溜的眸子。
她警惕的盯着袁子琰,问:“你叫她们都出去做什么?”
袁子琰没回答,只是手里的勺子轻轻搅了搅汤药,随后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见小姑娘猫眼儿一眼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遂笑了笑道:“喂你喝药,她们在,我怕你会羞。”
喝药为什么会羞!
赵芯儿瞧着他勺子里的药作势往他自个儿唇边放,眸子都瞪圆了。
这个混蛋!
她忍不住想起上回来,他便是这样逼着她喝药的。
大混蛋。
赵芯儿气的鼓起了脸,凶巴巴的瞪着他。
但最后还是奈何不了他,只好丧气道:“我喝还不行嘛。”
比起方才凶巴巴的模样儿,这会儿她的声音软软的,带了几分委屈。
袁子琰闷笑一声,“不必如此勉强。”
赵芯儿磨了下牙。
臭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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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一天两幅,早晚各一碗。
袁子琰早晨要去上朝,所以只能盯着她喝晚上的。
春暖等人压不住她。
于是,早上盯着她喝药的差事,便落在了包子头上。
包子是向着自个儿夫人的,但公子同她说了那日大夫的话。
于是,包子便狠下了心,每日都盯着她喝药。
只要夫人能好起来,便是每日少吃个鸡腿,她也认了。
赵芯儿心里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