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想见一见这位于娘子。”
赵芯儿好笑,“你是馋人家的肉片,还是想同人比一比武艺?”
包子挠了挠脑袋,憨笑,“都有。”
赵芯儿点头道:“那待会儿出去,帮你问一问。”
包子眼一亮:“多谢夫人。”
春暖瞧着不停跟夫人说话的包子,再看看被包子挤在一旁,黑着一张脸的将军,忍不住想,的确要提前给包子定一口棺材了。
说来也巧了,一行人出去之时,那位于娘子正巧在柜台收钱呢。
赵芯儿干脆领着包子上前,轻声问,“这位可是于娘子?”
于娘子闻言,抬起头来。
于娘子下意识朝着赵芯儿看过去,可目光一落在她的脸上,便愣住了。
第六十三章 认亲 平端叫人……升起几……
没多久, 那于娘子的眼圈就泛起了红,手臂都有些颤抖。
她看着赵芯儿,有些激动的唤了一声:“小姐?”
别说赵芯儿, 便是她身旁的包子,都微微愣了下。
“这位娘子,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半晌后,赵芯儿疑惑的道。
在她的印象中,并未见过这位于娘子。
于娘子听了赵芯儿的话,也回过神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朝着赵芯儿尴尬一笑, “瞧我,年纪大了, 眼神也不好使了,还请夫人莫怪。”
赵芯儿点了点头,“许是我与你家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认错也不奇怪。”说完,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包子,道:“于娘子,我身边儿这丫鬟也是个习武之人, 听了你的事儿后颇为仰慕,便想着来认识一二。”
于娘子闻言, 也朝着包子看过去。
包子憨笑了一下, 朝着于娘子道:“于娘子,我是包子。”
于娘子也朝着包子点头一笑, “包子姑娘。”
大抵同样是习武的女子,包子又实在是喜欢于娘子家的涮肉。
二人倒是一见如故,于娘子一生未曾嫁人, 膝下无子。
而包子,又无父无母,聊了几句后,便要认上了干亲。
这倒是件不错的事儿,赵芯儿与春暖等人,也替包子高兴。
再一个,袁子琰有些不喜包子总是缠着小姑娘说话,早就看她不顺眼许久了。
不会看眼色也便罢了,且小姑娘一有事儿,便会喊包子,比喊他这个夫君喊得还多。
这叫他心里很不痛快。
遂,赵芯儿与袁子琰主着,包子便认了个干娘。
袁子琰还大发慈悲,给包子放了几日假,让她在食肆这边陪着于娘子待些日子。
省的杵在府里头,叫他看了碍眼。
包子一听,面上一喜,“多谢公子。”
袁子琰微微颔首。
不过,袁子琰给她放假倒是挺痛快,赵芯儿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包子自从来了她跟前儿,便没有离开这般久过。
临走前,赵芯儿在马车前拉着包子的手,依依不舍的不想走。
“包子,你在外头,别饿着自个儿。若是吃不好,便早些回来。”
且,包子如今不在府里头,夫君若是惹她生气了气,便没人肯帮她了。
包子看着夫人,拍了拍胸.脯道:“夫人,你放心,我定饿不着,您若是想我了,就来食肆看我,我请您吃肉。”
袁子琰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她俩这副模样儿,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冷笑一声想,几天假少了,应当让她歇上几个月。
最好她乐不思蜀,留在食肆里头做个烧火丫头,别回来了。
春暖站在旁边儿,偷偷瞧了瞧公子难看的脸色,颇为头疼的看了包子一眼,随即轻声对赵芯儿道:“夫人,天色不早了,您放心,于娘子是包子姐的干娘,定不会饿着她的。”
再叫她们这样说下去,将军约莫便不止将包子留在食肆了。
没准儿哪天,就得趁着夫人不注意,将包子丢边疆去!
于娘子也瞧出来了旁边那位将军的神色,笑着扯了扯包子,道:“夫人您放心,包子如今便是我的亲闺女,在我这儿,定没有受委屈的道理。”
“行吧。”赵芯儿只好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袁子琰冷冷的瞥了包子一眼,都不用车夫动手,等赵芯儿一上马车,便纵身一跃,坐在了前头。
他一甩鞭子,马儿前蹄一扬,带起一片尘土。
马车很快便没了踪影。
食肆门口,也只剩下于娘子与包子二人。
于娘子在旁,笑了笑道:“你与你家夫人,倒是脾性相投。”
包子看着离去的马车,神情也有些不舍:“夫人很好。”
于娘子又问:“方才瞧着,你家将军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儿。”
包子疑惑的眨了眨眼:“有吗?”将军不是一直这个样子。
于娘子忍不住一笑:“他瞧起来似乎有些凶,平时待你家夫人可好?”
包子点点头,如实道:“凶是凶,也挺缺德的,不过对夫人很不错。”
“这样啊,先前没瞧见过你家夫人,似乎不是京城人士?”
二人说着话,便进了食肆,声音也渐渐变小。
……
再说赵芯儿,没了包子在跟前儿,总觉着有些不习惯。
回了将军府后,绣花绣到了一半,便放下了手里的针,叹了一口气,问旁边的春暖,“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那于娘子,瞧着有些怪怪的。今日才认得干娘,也不知待包子好不好。”
春暖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脸色微微发黑的将军,有些不敢吭声。
袁子琰眉目很淡的瞧着赵芯儿,心说他平时上朝不在府中,或是去军营之时,也没瞧见她这般不舍。
他心里那股不痛快这会儿如同个球一般,越滚越大了。
袁子琰唇角一掀,冷声道:“她皮糙肉厚的,又那么能吃,就算吃亏,也是那于娘子吃亏。”
赵芯儿柳眉倒竖的瞪了袁子琰一眼,包子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夫君怎能这般说她。
“你不许这般说包子!”
包子可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
哪怕不在跟前儿,赵芯儿也得护着她。
袁子琰心里更不痛快了。
成,为了那丫鬟,还同他置气上了。
两人闹性子,在一旁伺候着的春暖简直如坐针毡。
袁子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若是我与包子都掉进水中,你救谁?”
赵芯儿道:“自然是包子。”
他会水,自己能游上来,包子又不会。
袁子琰黑幽幽的眸子,盯着她半晌,最后一声不吭的,黑着脸走了。
赵芯儿眨了眨眸子,看着他突然离去的背影,表情迷惑。
她问春暖:“他怎么了?”
春暖低声道:“将军大抵是醋了。”
赵芯儿更不解了:“吃谁的醋?”
春暖叹气:“可能……是包子。”
赵芯儿闻言,眸子都瞪圆了。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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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芯儿本想去哄哄他,可谁知他出去后,就开始怒气冲冲的在院子里头打拳。
一套拳打的威风凛凛,旁边的花儿,被他的拳风扫到,也秃了一片。
赵芯儿在窗户边往外瞅了会儿后,看的目瞪口呆。
地上落了一地的花瓣,叫赵芯儿心疼的很,再看他那几乎拳拳到肉的拳风,表情都微微变了。
她也恼了,伸手指着外头,问春暖:“他是不是想打我?”
春暖赶紧摇头,惶恐的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将军这般宠您,便是打谁也不会打您的。”
她寻思着,将军想打的,约莫是包子。
赵芯儿瞪春暖:“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说完后,便重重的关上了窗户。
就知道替他说话。
还是她的包子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