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有事?”
阮漪将他的疏离与冷漠看在眼里,脆弱的心灵顿时如针扎了一般,疼得厉害。
阮漪泫然若泣,一脸委屈,“容世子,漪漪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让容世子这般讨厌!”
容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就想着,她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阮小姐,若是无事,还请阮小姐让路。”
容肆本就不是有耐心之人,尤其对不熟之人。
阮漪咬着下唇,明明心里嫉妒得发狂,却还得表现出一副痴心模样。
“容世子,我……我有话想跟容世子说。”
杨天雍说了,只要她能拖住容肆,他便能毁了姜酒,到时候姜酒跟杨天雍不清不楚,就算容肆再喜欢她,姜酒也入不了镇国公府,当不上世子妃。
阮漪正好趁此机会,向容肆表明心迹。
姜酒不是靠着胆大妄为才吸引了容肆的注意吗?姜酒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容肆并非愚钝之人,看着阮漪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他也差不多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阮小姐!”不等阮漪开口,容肆便先道:“容某多谢阮小姐一番心意,只是容某对阮小姐无意,还请阮小姐自重。”
阮漪当时就惊呆了。
酝酿了许久的话,好不容易有勇气说出口,结果容肆连让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断了她的念想。
阮漪几乎失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悲伤。
“为……为什么?”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着,双眸含泪,遮住了眼底的嫉妒与愤怒,“容世子,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容肆显然没有耐心跟阮漪谈这些儿女情长,干脆利落地道一句告辞,越过阮漪便想离开。
阮漪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跟着魔一样,下意识地抓住了容肆的袖子,容肆眉头一拧,迅速甩开,脸上已然带着几分愠色。
“是因为苏九吗?”
阮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日日看着姜酒缠着容肆,阮漪已经嫉妒得发疯。偏偏容肆从来不正眼看她,阮漪便是想将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都没有机会。
而今天,她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他却连听她说下去的耐心都没有,是不是容肆的眼里,只剩下姜酒一个人?
容肆眸色微沉,显然对阮漪这番胡搅蛮缠的举动十分不悦。
他不喜欢阮漪,也不想给她任何虚无的期待,索性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断了她的念想,也断了自己的麻烦。
没想到阮漪反而不甘,非要问出一个答案。
然而这个答案,阮漪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因为,哪怕容肆不说,她也能猜得出来。
“容世子,你清醒一点,苏九是什么人?那是被魏子安退过亲的!她的名声已经毁了,配不上你的!容世子才情绝世,不该被那样的女子拖累!只有我,才是最适合容世子的人!”
容肆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了,“请阮小姐注意言辞!苏九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阮漪面色一白,愤恨不甘道:“苏九于容世子而言,当真那么重要吗?”
“这与阮小姐无关!”
“怎么无关?”阮漪拔高了声音,急急道:“苏九张扬跋扈,不学无术,不知礼数,除了那张脸,镇国大将军嫡女的身份,她哪里比得上我?”
容肆心头也涌上了几分火气。
“苏九才学是不如你,脾性礼数也不如你,可这不代表,苏九便不如你!”
容肆道:“在我眼里,她便是独一无二的,她的优点缺点,都是她的,也不必与别人相比。”
阮漪踉跄了一步,心冷到了极点。
所以,在容肆看来,不管是好是坏,只要那个人是苏九,便都是好的吗?
“今日的话,我权当没听过,也请阮小姐,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容肆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背影冷漠至极。
阮漪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样,浑浑噩噩,浑身僵硬,犹如成冰。
为什么?
明明是她先认识容肆,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如果没有姜酒,她会是容厉眼中最适合的孙媳妇,她会是容肆的世子妃,镇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
是了,这一切都是姜酒的错!她被退了亲事,怕没人要,便只能不要脸地缠上容肆!
都是她横空插了一脚,坏了她跟容肆的姻缘!
阮漪握紧了拳头,清秀的脸上因为愤怒嫉妒而愈发狰狞。
看着那两人接连离开,邵野才从走廊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来得有些迟,原是看姜酒不在,打听一番才知道,她跟容肆去逛园子了。只是等他找来的时候,只看见容肆,而没有看见姜酒,本打算离开,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好戏。
阮漪的怨恨,容肆的维护,邵野都看在眼里。
姜酒对容肆是什么心思,邵野一清二楚,原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姜酒一厢情愿,毕竟容肆那般冷傲清高之人,怎么有兴致谈情说爱?
而现在,邵野几乎可以确定,容肆并不如表面那般无情,甚至他对姜酒,亦是动了心。
薄唇紧抿,那双漂亮而明亮的眸子泛着阴沉的暗芒,邵野转身离去。
摆脱了阮漪的纠缠,容肆匆匆赶回去,心里还在担心这会功夫,姜酒会不会又惹出什么事,结果在半道上,就瞧见姜酒跟燃止相谈甚欢,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容肆的脸色顿时就黑了,大步走上前去,在燃止意味深长的目光下,直接把懵逼的姜酒拽了过来。
“我不是让你在那里等我,你乱跑什么?”
也不知是被阮漪还是燃止影响了心情,容肆的声音有些低,语气也不是很好。
姜酒眨了眨眼,很是无辜道:“你去得太久了,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好无聊。”
她这副模样,容肆就是想发火都发不起来。
燃止看在眼里,纸扇后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想必这位,便是极负盛名的容世子了。”
燃止有模有样地向着容肆辑礼,后者冷着一张脸,活像他欠他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