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露惊疑地看着姜酒,似乎没想到,她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剁了司马清兰的手指。
司马清兰捂着自己的手,躺在地上哀嚎,因为疼痛浑身抽搐不止,嘴里的辱骂一句比一句难听。
“贱人贱人!你竟然敢动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发了疯一样朝她冲上来,却被姜酒狠狠踩在脚下,力道之大,几乎要折了她的手腕。
她的匕首扎在她流血不止的指缝间,随时都有可能再切下一指。
“解药。”
司马清兰尖声嘶吼,“没有解药!等死吧!”
姜酒眸光一厉,“那你也陪他去死吧。”
寒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叫,司马清兰又断了两指。
饶是燃止这般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也有些震惊。
初见姜酒之时,他还以为她跟着云京城内的贵女没什么不同,顶多胆子大了一些。但是越接触,他便越心惊。
这个女人表面笑吟吟的,实际上手段比谁都狠,包括现在,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面不改色地一根根断人手指。
司马麟紧急赶来,便看见司马清兰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惨叫连连,顿时大惊失色,颤声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由于跑得太急,还栽了一跟头,啃了一嘴的泥。
看见司马清兰的惨状,司马麟差点没晕过去。
“这位姑娘,有事好商量,还请您先放了我妹妹!”
司马清兰愤怒地嘶吼道:“杀了她!司马麟,我要你杀了她!”
司马麟心里同样恨不得弄死姜酒,毕竟还从来没有人敢欺负到清虚门头上,尤其还把司马清兰弄成这副模样。只是他不傻,他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不低头,很有可能他们的小命也得搭进去。
姜酒丝毫没有因为他的低声下气而有半分留情,掐着司马清兰的脖子,司马清兰憋得满脸通红,却因疼痛,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一双眸子犹如淬了毒一样,仇恨地瞪着姜酒。
“再废话一句,我真杀了你!”
“别别别!”司马麟忙道:“万事好商量!不就是解药吗?我这里有……”
他一股脑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司马麟最是惜命,平常身上带着一堆解药伤药。
燃止道:“他中的是血陀罗,你有解药?”
“血……血陀罗?”
司马麟的双腿一软,血陀罗是清虚门的秘药,别说解药了,连血陀罗毒他都没有。
看他的表情,姜酒也猜到答案了。
“既然拿不出解药,那你们就陪葬吧!”
姜酒双眸猩红地看着司马清兰,手渐渐收紧,看着她眼里的惊恐,丝毫没有半分心软。
“清兰!”司马麟大喊一声,他身后的弟子纷纷拔剑冲了过去。
司马清兰在她的手里挣扎,瞳孔不断放大,渐渐没了生息,犹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清兰!”被人护在后面的司马麟怒吼一声,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要说他跟司马清兰有多深的感情,那还真没有,但是司马清兰是他父亲司马阳跟大哥司马乘风最疼爱的女儿跟妹妹,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等回去之后,他还能有小命活吗?
司马麟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姜酒,带着她的人头回清虚门,否则,他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姜酒眸中没有半分怜惜,冷眼看着他们厮杀,道:“一个不留。”
司马麟瞪大双眸,万万没想到这个女魔头竟然连他们也不放过。
现在司马麟不考虑自己回去会不会死在司马阳手里了。
他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两说。
有姜酒发话,子桑等人几乎是一刀屠尽,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了,司马麟十分没骨气地撒腿就跑,连那些弟子都顾不上了。
解决了所有人,这满地尸体,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着实不太好问。
燃止用扇子微微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道:“你得罪了清虚门的人,就不怕他们发布通缉令,追杀你吗?”
姜酒冷冷勾唇,“他们动了我的人,我还不能反击吗?”
燃止还想说什么,想起她的性子,又只能笑笑作罢。
子桑还想去追司马麟,却被姜酒拦住。
“算了,别追了,凤鸣山内太危险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给白洛解毒。”
“你有办法?”
姜酒擦拭了一下匕首,收了起来,道:“小白,你背上大白,我们加快脚步,去找沈遇白。”
如果如燃止所说,那血陀罗的解药只有清虚门有,而白洛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除了去找沈遇白,姜酒想不到其他办法。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连那些尸体都没时间处理,而就在他们走后不走,枯叶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无数只毒虫爬了出来,贪婪地吮吸着鲜血。
一路向西,深山内的路愈发难行,但是地面却清晰可见人走过的痕迹,那只兔子走到这边,便不肯再前行,好似前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姜酒偏头看向燃止,燃止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众人不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警惕地看着四周围。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裹着浓重的腥臭味朝他们冲了过来,众人纷纷拔剑,然而他却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尖叫着快速逃离。
“什么情况?”
众人疑惑之际,那男子来时的方向不断传来惨叫,更有一声类似大蛇的叫声,惊得众人头皮发麻。
一阵劲风扫过,面前的草丛被一条巨大的蛇尾压倒,看到眼前的景象,姜酒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
只见一条巨大的蟒蛇直立着身体,血盆大口内叼着一具尸体,粗壮的蛇尾还卷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不断地收紧,刚才还在惨叫的人立马没了生气。
那大蛇像是注意到了他们一样,猩红的眸子泛着阴冷,突然甩掉了口中的尸体,扭头就冲着他们俯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