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但是为了解决司马乘风,姜酒也折损了不少人马,这份情,司马微澜还是记下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姜酒问道。
司马微澜看着这一地的尸体,眸色发冷。
“家主回府途中,遭遇了仇家追杀,不幸身亡。”
姜酒笑了笑,这位三公子,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静。
玉瑟揪着脸色苍白的宁秋浓,把她丢在了众人面前。
宁秋浓吓得尖叫了一声,挣扎着便想后退。
“公子,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宁秋冬浑身颤抖,目光紧锁在宁冬儿身上,犹如看见了救星一般,急切喊道:“冬儿!你救救我!冬儿!”
宁冬儿捂着受伤的手臂走过来,皱紧了眉头。
她跟宁秋浓并不亲,宁秋浓是她爹的姨娘生的,顶多也就是表面姐妹。
但是宁冬儿还是不希望宁秋浓死。
“姜姐姐,可不可以……”
“放了她?”姜酒笑了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宁冬儿艰难地点头。
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司马乘风带着人截杀姜酒,方才几乎命悬一线,她现在有什么理由让姜酒放了司马乘风的妻子?
只是没想到,姜酒答应得这么爽快。
“行啊!”她道:“就当是还了你的恩情了。”
明知道宵水宗的弟子帮着清虚门埋伏他们,但是宁冬儿还是挺身而出,带着他们反水,这份恩情姜酒得还。
但是,宁冬儿归宁冬儿,宵水宗跟清虚门联手的事,她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司马微澜皱了皱眉,看着姜酒欲言又止。
他并不打算放过宁秋浓的。
不管是四九门还是星云宫,他们都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口,但是宁秋浓不一样,她是司马乘风的妻子,若是她将这些事抖了出去……
只是司马微澜也清楚,他没有立场去要求姜酒。
宁冬儿没想那么多,大喜道:“姜姐姐,谢……”
“先别急着谢我,”姜酒道:“她想活命,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
姜酒叫来了沈遇白,道:“给你找了个试药的,试试你的断情?”
沈遇白挑了挑眉,眸色发亮。
宁秋浓被逼着灌下了断情,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哭得肝肠寸断,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的出口,骂完了姜酒心狠手辣,又骂司马微澜狼子野心,完了还宁冬儿袖手旁观,冷血无情。
宁冬儿的脸色不太好,姜酒解释道:“放心吧,这种药只会让她失去记忆,忘记七情六欲,断绝感情,不会伤及她的性命的。”
听完之后,宁冬儿的脸色更不好了。
那她岂不是白被骂了?
宁秋浓叫着叫着就晕了过去,宁冬儿直接让阿辕把人拖走。
宁牧云赶来之时,叶情他们已经在收拾尸体了。
他目光急切地转了一圈,待看见宁冬儿时,才狠狠松了口气。
“大哥!”
宁冬儿冲着他兴奋地招手,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小脸都皱了起来。
宁牧云跳下马,快步上前,抓着她受伤的手臂,面色沉怒。
“宁冬儿!你胆子肥了!现在都学会离家出走了!”
宁冬儿还从来没有被他凶过,顿时有些吓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路赶来,宁牧云的心几乎悬在嗓子眼。
司马乘风必杀姜酒,他只怕他良心泯灭,连宁冬儿都不放过。
不过看现在这种状况,司马乘风是败了。
宁牧云将宁冬儿拉到了自己身后,看着这混乱的场地,突然出现的星云宫众人,心思愈发沉重。
姜酒勾唇一笑,眸色发凉。
“宁宗主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怎么?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宁冬儿也探出了脑袋,疑惑问道:“大哥,为什么二姐夫要杀姜姐姐?还有阿辕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问题,宁牧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让阿辕把宁冬儿带走,没有了宁冬儿在一旁,宁牧云也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
“看来姜门主是早有所防啊。”
见他不打算装了,姜酒也没跟他拐弯抹角。
“早有所防谈不上,只是没想到,宁宗主与我四九门无冤无仇,竟然也来趟这趟浑水,怎么?太平日子过够了,想给自己找点麻烦?”
她语气含笑,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手漫不经心地擦拭着那柄短剑,而她身后的叶情、子桑等人,则是握紧了剑,面露杀气地看着宁牧云。
宁牧云身后的弟子欲上前护他,被他拦住。
如果今日只有四九门,他或许会选择斩草除根,毕竟对方也死伤不少。
但是星云宫的人也在,尤其是叶情。
宁牧云不得不承认,他得罪不起星云宫。
虽然不知道星云宫与四九门是什么关系,但是能让叶情亲自出手相护,定然也不是泛泛之交。
生平一向眼高于顶、孤傲凌人的宁宗主,此时竟冲着姜酒抱拳,主动道歉。
“姜门主,此事是我的过错。司马乘风与我说,西府阎王沈遇白在姜门主身边,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与司马乘风合作。”
“宁宗主倒是实诚。”
宁牧云一脸诚意道:“今日之事是我有错在先,不讲江湖道义。只要能与四九门化干戈为玉帛,姜门主提的任何条件,宵水宗都会尽力满足。”
姜酒现在倒是有些佩服宁牧云了。
“宁宗主还真是舍得下脸面。”
话虽这么说,但她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宁牧云道:“方才我听大弟子说,冬儿追随着姜门主而来,更是在两方混战之时出手相救,我并非以此携恩逼迫,只是也请姜门主看在冬儿的面子上,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宁宗主怕是不知道,令妹的恩情,已经换了她姐姐一条命。”
宁牧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昏迷的宁秋浓,面色冷酷无情,不带一丝犹豫。
“宁秋浓的命,任姜门主处置便是。”
姜酒笑了,“她可是你妹妹。”
宁牧云平静道:“庶妹而已。”
姜酒杏眸微眯,目光渐深。
“既已答应了宁冬儿,我便不会食言。至于我与宁宗主的仇,绝不可能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