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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别来无恙
    还是傅寒时出来暖场,笑道:“诸位也别光顾着喝茶,这十里山内的梅林景色甚佳,倒不妨移步前往一赏?”
    姜酒也不想坐在这陪他们聊这些无聊的茶啊点心的,兴冲冲地拉着容肆便要去。
    傅寒越胸口堵着一口气,没有心情去游玩。权恒也不太感兴趣,倒是权紫宜,立马就站了起来。
    “方才来的路上都没有看够,曦华殿下不介意带我一个吧?”
    姜酒翻了个白眼,应都懒得应她。
    小白莲,还觊觎她家容肆呢!
    “秦大人,你去吗?”姜酒好心地问了秦砚一句。
    “曦华殿下去吧,臣在这边便好。”
    “虽然傅寒越挺讨人厌的,但还真别说,这里的景色真美。”
    姜酒被容肆拉着,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四周,看到地上飘落的梅花,还忍不住伸手去捡。
    容肆无奈地把她拉住,“路滑,小心点。”
    姜酒笑嘻嘻地把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偏头却看见权紫宜正一脸嫉妒地看着他们,语气酸溜溜道:“容世子与曦华殿下的感情真好。”
    姜酒面露微笑,“等九公主嫁给朝云皇上后,想必感情会更好。”
    权紫宜光是想到傅寒越那张脸便恶心,小脸又青又白,似是想发怒,但是顾及容肆在此,又生生憋着,换上了一脸泫然若泣。
    “曦华殿下又何必取笑我?此桩婚事非我所愿,从小我的心愿便是长大后能嫁一个如容世子这般温文尔雅的夫君……”
    她含情脉脉的眼神被容肆忽略了个彻底,却令姜酒浑身恶寒发毛。
    “那九公主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毕竟我家夫君已经有主了。”
    她握着容肆的手,故意在权紫宜面前晃了晃,脸上那嚣张的笑带着几分炫耀之意。
    权紫宜咬着下唇,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可怜与无辜。
    一旁传来傅寒时凉凉的声音,“听九公主这意思,是不想跟我国皇上联姻了?既然如此,待回去后我便向皇上禀明,朝云国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权紫宜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她不想是不想,但是也由不得她不想,她自是知道大幽和九华如今正开战,大幽虽然不需要朝云国的帮助,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朝云国站到九华那边去,所以需要以联姻为由拉拢朝云,而她就是那个牺牲品。
    但是就是再不愿,也改变不了她的结局,她要是想在朝云国活下去,便势必不能得罪傅寒越。
    是故权紫宜慌慌张张道:“安平王误会了,我并非此意,只是……只是”
    姜酒很是“贴心”地替她解释,“九公主是想说,在没见到朝云皇上之前,她希望嫁一位良人,但见到朝云皇帝之后,她便倾慕于他,是这个意思吧?”
    权紫宜能说不是吗?
    她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听傅寒越笑着道一句“原来如此”,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至此也没有赏花的心思,借故身子不适回去了。
    傅寒时命人送权紫宜回去,还仔细吩咐了,这位是傅寒越的贵妃,可不能怠慢了。
    那些宫人正愁没机会巴结权紫宜呢,呼啦啦地便一小半人跟着她走了。
    傅寒时转过头来,看着蹲在树下玩雪的姜酒,微微一笑。
    “前面不远有一处月牙泉,不知殿下可有兴趣前往一赏?”
    傅寒时所说的月牙泉,并非这泉的名字像月牙,而是泉水自一道月牙洞流淌而去,好似从月上流下的清泉,故此得名。月牙泉上方是一块极大的山石,泉水正是从山石内流出,周围设有供人歇息赏景的石桌,正好姜酒也爬累了,便打算在此处歇歇脚看看风景。
    傅寒时忽然轻笑道:“许久未见,曦华殿下别来无恙啊。”
    姜酒抬眼看他,见他身后的侍卫纷纷退了下去,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容肆亦是丝毫不意外,傅寒时能在傅寒越手中活下来,又岂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平王找我们,想必是有要事要谈。”
    傅寒时冲着容肆拱手,“容世子聪慧,先前在城门口初遇,因人多眼杂,不便叙旧,今日于此处与二位相谈,实属无奈,还望曦华殿下与容世子勿怪。”
    “此处清幽雅致,到也没什么不好。”姜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不知道,安平王有什么事要找我们了。”
    傅寒时苦笑一声,“殿下玲珑心思,想必也看出我如今的境遇,又何必拿这所谓的‘安平王’来埋汰我?”
    “好歹是个王爷呢,七皇子看不上?”
    那一声“七皇子”,让傅寒时恍惚回到了父皇还没死的时候。
    明明也没有多久,但是傅寒时却感觉,从傅寒越登基后,他每日要防人防鬼,装神弄鬼,着实是度日如年。
    傅寒时沉着脸,“不怕曦华殿下笑话,我若是像那几位皇兄一样跟傅寒越对着干,只怕现在曦华殿下连我的尸体都看不到。”
    “听你这么说,你既不满傅寒越登基,却又没能力反抗,你该不会是想寻求我们的帮助吧?”
    姜酒如此直白地把话挑明,傅寒时也不必藏着掖着。
    “先前沉歌与我写过信,我知道殿下与沉歌之间的交易,所以殿下绝对不可能派人追杀沉歌。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傅寒越绝对跟沉歌还有青笒的死脱不了干系!我是不甘当一个闲散王爷不假,但是我更不甘看着傅寒越踩着沉歌与我父皇的尸体坐拥天下!”
    姜酒略显讶异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傅寒时竟然也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傅寒时绷着脸,眼里透着孤注一掷。
    “我需要殿下与容世子的帮忙。”
    单凭他现在所积攒的势力,根本不足以绊倒傅寒越,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把自己的野心和计划透漏给姜酒,傅寒时是冒险的,但是也不得不冒这个险,这是他唯一能解决傅寒越的机会。
    容肆淡淡道:“安平王,我们只是来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