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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章 基本满意
    王铮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左相房炫普,右相吕进和兵部尚书陈琦,已经安排好了他的事情。
    第二天,在房相进宫和皇上商议了一番后,数道圣旨就驰出了宫门,稍后不久,无数道公文,也分别从除了礼部外的五个部里急送而出。
    礼部的所有官员,这几天正在忙着操办太子的丧事,明天就是太子下葬的日期,没空办别的事。
    第一道圣旨,是军情驿站八百里加急速递松江卫,任命曹显为松江卫提督,督领松江卫一切军政事务。
    曹显算是一步登天,总算不负王铮的一番精心培养。
    和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一封兵部的公文。
    令曹显挑选十万精锐步卒,赴陇西卫戌守。余下的三十万人马,十万是松江卫的城池驻军。
    另外二十万,不再回归原有各城池,就连戌守上京的那五个军,也暂时编入松江卫序列,统归曹显调遣。
    令曹显整编那二十万人马,设五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四万将士。
    但那五个军的军司马,均是柱国将军衔,曹显一个柱国也不能再统领五个柱国,他们需回原驻军继续领兵。
    至于让曹显带领那二十万人做什么,兵部的公文没说。
    但公文里最后却说,松江卫有什么物资需要,比如云梯、撞车,火油罐等,让曹显尽管提,兵部有求必应。
    云梯和撞车均是攻城器械,公文的内情不言而喻,关于燕云十六州,曹显你看着办吧!能打下来最好不过,真打不下来朝廷也不怪你。
    边镇提督有军事自主权,只要提督和卫府主官,以及当地知府三人商量好了,打还是不打?怎么打?大打还是小打?均由边镇自己做主。
    但不管怎么打,每次须得交给兵部方略备案,战后也得向兵部说明战况。紧急情况下,可以先打了再说,但战后还得补交。
    第二份圣旨,是任命陈斌为陇西卫副督。令陈斌协助马闯马提督,守好了陇西卫,严防西夏王领军入境。
    紧跟圣旨的,也有一份兵部的公文送出了皇城,快马直奔雁山卫,让韩庚把家眷送到上京居住,让他去松江卫赴任,协助曹显整军备战。
    令雁山卫可从边军里,抽调三万精锐充实卫军,加上萧寒从外地抽调的四万兵马,还是八万之数。
    令卫晃接到兵部的公文后,从雁山卫抽调三万兵马,即刻赴陇西卫驻守。
    这样一来,陇西卫有一个敢战悍勇的上柱国马闯马提督,有了个高瞻远瞩心思细密,并且不缺谋略的柱国陈琦陈副督,还新增了十三万的驻军,军力大增,严防死守西夏的异动。
    第三份圣旨,令程霸接替陈斌暂领大梁将军府主官。
    第四份圣旨,令病愈后的原雁山卫提督萧寒,从内地各州县抽调十四万精锐,十万卫戌京师,四万调往雁山卫驻守,萧寒暂任卫戌军统领。
    凡各地有大灾荒,朝廷为了避免灾民闹起事来不可收拾,均是招收适龄灾民入伍当兵。所以,大郑冗兵的苗头此时已经开始出现,现在并不缺兵员。
    卫戌京师的五个军的军司马回归本军,原司马都尉赴松江卫接管那五个军,统归曹显指挥。
    兵部的公文分赴各地,令各地的守备驻军,勤加操练不得懈怠,必须拉之能战,战则能胜。
    兵部所属的所有作坊,加紧打造板甲、火爆箭、霹雳炮、神臂弓等兵甲战械。
    房相亲下公文,令大梁将军府派兵保护洛阳镜坊,凡洛阳镜坊所产出之物,均由兵部出厂价购买,然后酌情销售。
    防止望远镜指南针放大镜之类的军品外泄,落入异族之手。
    户部公文频出,责令全大郑各州县尽快清点治内大库,除必须留下的钱粮外,其余尽速送到上京。统计人口数量,把适龄入伍的年轻男子登记造册。
    吏部也是连出数道公文,传檄上京及各地大小官员,责令各地官吏严于律己善待百姓,尽忠职守报效皇上。否则必严惩不殆。
    刑部也没闲着,一道公文传檄天下各州县。令各州县的刑部所属官员,务必保证治下匪盗之事绝迹,争取做到人人路不拾遗家家夜不闭户。
    一时间,整个大郑在极短时间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王铮说的全民动员,做好打大仗的准备,朝廷没照做,但现在所作的,却也能让他基本满意。
    房相和六部所作的,虽说不是全民动员准备打仗,却的确使大郑的官吏更加的清廉,使军民更加的融洽,使边关的军事得到了加强,使文武不再敌视,使经济更加的繁荣等等。
    王铮所说的那些话,皇上和房相等重臣虽然没有全信,但也绝没有一点不信。
    谁都不敢拿皇上的江山开玩笑,连皇上自己都不敢。谁都不敢丢城失地落下千古骂名。谁都不会任由朝廷的党争愈演愈烈,最后导致江山不稳社稷倾覆。
    此时的大郑,建国才六七十年,还处于政治比较清明,官员尚且不敢腐败,武将也是敢打敢战不怕死的初期阶段。
    由于王铮的力谏,主要是由于上一次,蒙辽大军几乎兵临上京城下的危机。使皇上和房相以及其他几位重臣,感到王铮说的那些话不能不听。
    燕云十六州的长城防线必须收复,要不然,上京就时时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几位宰执认为收复燕云十六州太难,就先暗示曹显打打试试看。
    王铮已经是个妖孽,连他都害怕的,那个比王铮还要厉害的西夏国某个人,必须严加防范。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句话,让皇上和房相震聋发聩。
    胆敢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让皇上和房相,让几乎所有的文武大臣,心潮澎湃震撼莫名热泪盈眶。
    宣睿盛世万国来朝,是所有人的最高理想,所有大臣已经为此努力了数十年。
    为了理想,为了青史留名万国来朝,所有朝中大臣均是精气神十足,就是下了衙也不想回家歇息,依旧点灯熬油地在衙门办公。
    此时天已擦黑,早已过了下衙的时刻,可吏部的衙门里依然是灯火通明。
    “唉!王大将军其他的功绩均且不说,仅只是他的那一番掏心掏腹的话,就能使我大郑的万千官员,如此的尽心尽力做事,王大将军的功劳就已不小。”
    吏部左侍郎田望一边批阅公文一边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王大将军一心为国为民,可有些人却还是唉!”
    吏部右侍郎耿开方的话没有说完,但附近的官吏谁都能听出来,他是在为王大将军鸣不平。
    吏部尚书钱望就在不远,他也能听见两人的说话,但他没吭声,他想听听别人对王铮的评价,毕竟,他再讨厌王铮,王铮也是他的孙女婿。
    “要说,也不怪王大将军提出党争一事,有些同僚,做的委实不像话,什么事情都想插手,所有的事情均得听他们的,假如别人稍有异议,就群起而攻之。唉!如此下去,久而久之,朝堂唉!”
    “田侍郎所言极是,党争之祸,委实猛于猛虎,历朝历代若建国日久,皆不可避免。幸亏,大将军高瞻远瞩,发现我大郑党争的苗头,已防范于未然,否则,还真不好说。”
    “耿兄,对于重文轻武和军制不良之事,你怎么看?”田望放下公文,看着耿开方问道。忙了一天,已经甚是疲累,他想歇歇。
    “卑职觉得,”耿开方稍一沉思,随后缓缓说道。
    “卑职觉得,大将军所言也应是有理,田兄试想,我大郑国库充裕,兵甲精良,人口众多,岂是那些异族所能比拟?可那些仅能穿得起皮甲的蒙辽军,一没有大型攻城器械,二没有丰富的攻城经验,仅凭胯下骏马手中弯刀,却能势如破竹,在极短时日就已杀到了澶州城下。田兄,若不是军制出了问题,若不是朝廷对边镇武将的限制太多,岂能让异族如此轻而易举,就攻破我数十州县,威胁到了我大郑京都?”
    田望捻须感叹:“是啊!某也是如此认为。朝廷按照规制,一直限制边镇的兵马数量,整个松江卫,自东向西一千多里的边境,有四个州六个县直面蒙辽,可却仅有十二万将士守卫。不仅如此,这十二万将士,还要分出一部分,守卫边境以内的数十州县,即便是神人,也无法全部看护周全。”
    “唉!虽然这样,可我大郑冗兵的苗头已显,境内何地若有天灾,朝廷怕惹起人-祸,必招募灾民入伍,导致内地的兵员充足,却战力极弱。可那些灾民入伍仅为吃粮,免得被饿死,岂是忠心为国上战场杀敌之辈?”
    田望一边收拾书案一边苦笑道。
    “呵呵!即便是那些灾民为兵战力不强,让他们站在边城的城头,摇旗呐喊也能吓唬敌军呐!可偏偏,朝廷限制边镇的兵力,宁愿在后方白白的养着,宁愿各边镇的兵力紧缺难抵敌军入侵,宁愿被敌军攻破一座城池就能长驱直入,却还是不从内地调兵补充。”
    “所幸,大将军掏心掏腹的那些话,起了些许作用。卑职听说,兵部已重视那两个卫镇,多派了些兵马戌守。”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澶州之战的危机,有大将军拿半壁江山为例的提醒,朝廷总算是没有完全不听大将军的话。”
    “是啊!唉!大将军真神人也!耿某佩服之至矣!”
    耿开方捻须赞叹道。
    “是啊!大将军为国为民,做的事确是太多了。远的如望远镜、霹雳炮等军国利器就不说了,只说今日,兵部的作坊正在大批量地生产板甲,据说,打制板甲的铁锤,是大将军发明的一种什么什么”
    “蒸汽锤。”耿开方提醒道。
    “对,就是蒸汽锤,用蒸汽锤打制板甲,速度极快,特别省力,打制出的板甲箭穿不透,刀砍不透,又是一件能给予将士极大防护的军国利器,大将军真厉害,什么都懂。”
    “蒸汽锤可不仅仅只能打制板甲?”
    “还能做什么?”
    “田兄你想,假如把蒸汽锤全大郑推广,用于打制其他的金属制品,工业革命的推进,是不是能更快?”
    “哈哈!是是是,确实是这样,大将军提出的燃料革命和工业革命,找到了煤矿,制止了对森林的滥砍滥伐,保住了大郑的青山绿水。还有标准件的发明利用,大大加快了我大郑所有作坊,打制所有器具的速度,更节约,也更灵活,更方便。大将军的一言一行给我大郑带来的好处,均是显而易见的,是巨大的。仅仅是先前说到的这些,给大将军封王都不亏。”
    “嘘”耿开方阻止了田望的诉说,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去可不大好。
    不远处的钱望,听到自己的左右手对王铮的一番评价,心里暗喜。
    他虽然恼怒王铮的不会说话,虽然认为王铮有时太狂妄,不知道尊重老人,虽然很多事都和王铮尿不到一个壶里,可对于王铮的所作所为,和绝大部分别的文官一样,他也是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