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懒得理你。既然你女儿是嫡出,那就把你女儿,嫁给他当正妻就行。”
王铮想大包大揽。
“说了半天,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位少年将军啊?”
关系着女儿的终身,钟肃当然得打听清楚。
“李钩李将军,小名狗娃,你应该听说过。”
“哦!确是听说过,李钩将军人还行,年龄也相当。只是,李钩将军在上京无家无业,这个,呵呵!”
很显然,钟肃对狗娃的家世不满意。
现在的社会,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
特别是男方,如果比女方的地位底下,就会被别人耻笑。
钟肃虽然急着嫁女儿,但他也不想被人笑话。
“我家就是他家,还不行的话,我再出钱给他置办家业,这总行了吧?”
王铮和狗娃、黑蛋、石头亲如兄弟,再说这几个家伙,也都是他从李家洼带出来的,他不能不照顾他们。
“这事儿老夫得回去和我女儿商量商量。李将军不是还没回京吗?等他回来再说吧!”
钟肃还想婉转推辞。
“狗娃正在路上,三两天就回来了。老钟,说好了哈!狗娃回来我就托人向你家求亲去。”
“别别,哎!你咋能这样,”
钟肃正想拒绝,王铮却是扭头就走,不给他推辞的机会。
王铮的任务还没完成,他马上就端着酒杯拿着筷子去找吕相,继续他的说媒大业。
吕相正在和房相拉呱,两人看到王铮冲着他们兴匆匆地奔来,均是吓得脸上变色。
今日要不是琼林宴,要不是这么多大臣都在,他俩甚至马上就想跑了。
“别怕别怕,我不是灌你们喝酒的。”
王铮看到两个老头儿的神色,连忙解释。
“啊!这还行。”俩老头闻言心下大定。
和王铮这个混不吝喝酒,太失身份,再说也喝不过他,被他摁着脖子灌还太丢人。
“吕相,我听说,你有一位庶出的女儿还未嫁人?”
吕进一听吓了一跳:“咋?你想咋?”
莫非,王铮这个混账,又想打他闺女的注意了?
“看你那样儿?”王铮照着吕进的胸口捶了一拳。
没敢用力,他怕把吕进的老身板捶零散。
“我想给你女儿说个好夫婿,你看咋样?”
王铮左右一踅摸,看到钱望正好站起身喝酒,他身后的鼓凳暂时没坐,就一把拉过来塞到了屁股下。
“谁?也是军伍出身?”吕进诧异道。
能劳动王铮出头保媒的,除了他那些军中的兄弟,不会有外人。
“对头,说出来你可能也听说过,是一位少年将军,他叫李石,听说过吧?”
吕进捋着胡子想了想:“嗯!确是听说过,他至今还没娶亲?”
“没,他一直忙于军务,还无暇娶亲。我看他都二十一了,听说你闺女也十七了,至今还高不成低不就的。我觉着他俩还挺合适,你觉着呢?”
吕进皱眉想了想:“说起来,李石李将军倒也是个少年英才,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石头的婚事由我一手操办,家业啥地都会有,这两天他回来,我就找人向你家提亲去。”
王铮说完,不等吕进推辞,又是转身就想走。
可他刚一转身,就听后面噗通一声,然后就是一声惨叫,再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杯盘落地声。
王铮急忙扭头一看,只见钱望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将要摔倒时,估计还拉了一下案几,把案几掀翻在地,残羹剩菜弄了他一头一脸狼狈不堪。
“我,又惹祸了。”
吕进本想拉住王铮,婉拒了王铮给他女儿说的婚事,可他听到响声,扭了下头一耽搁,就见王铮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虽然王铮的保媒大业还没有全部完成,黑蛋儿的婚事还没着落。虽然琼林宴还没结束,王铮甚至都没和皇上说一声,就提前退席了,落荒而逃。
不跑不行,钱望只是起身和武状元蔡科寒暄了两句,喝了蔡科给他敬的酒,没想到就那个功夫,王铮就把他的鼓凳拉跑了。
他摔那一下全怪王铮,王铮怕钱望找他算账。
如果是别人王铮倒是不怕,可钱望偏偏是钱明珠的祖父,而他和钱明珠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要是闹蹬了,可不大好看。
琼林宴上的情况王铮是不管了,他一溜烟就回了家。
可武榜眼李朗,却把王铮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原来他一直纳闷儿,不知道王铮到底是位居何职,还以为王铮,是某一位很得皇上宠爱的王爷。
他很稀罕一个年轻人,居然在大郑朝堂的这些重臣面前,如此的肆无忌惮,竟然没人能奈其何。
可后来他打听清楚后,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王铮的大名他听说过,王铮的事迹他听说的也不少。他知道王铮年纪轻轻,便是一位朝中重臣。
可王铮因为抗旨不尊犯了大罪,都被撤职夺爵了,皇上咋还会让他做评判?怎能还让他参加琼林宴?怎能对他,在这种场合的胡作非为视而不见?
只有一种可能,王铮现今虽然无职无权,但他的圣宠甚隆,他被官复原职只是早晚的事儿。
李朗陷入沉思,他从一个普通富绅的公子,获得武榜眼后,就一跃而成了大郑的武职官员。
但是,成了武官也不一定就能进入上京,即便能进入上京,也极有可能只是一位下级军官。
朝中没有根基的话,他的命运还不可预测。
李朗不能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而找一个大靠山,有了靠山的提携,就是他迅速跻身朝堂的捷径。
今天,王铮已经成了李朗的目标之一。
王铮当然不知道李朗的所思所想,他怕钱望追上来揍他,慌里慌张出了皇城。
刚到亲兵歇息等待的房子门口,就听到那个邋遢道士,正在眉飞色舞地,给亲兵们讲他的风流艳史。
王铮估摸着,邋遢道士一是对他的来历产生了好奇,二是也确实想找个免费食宿的主家。这几天就总是阴魂不散。
王铮对他不太放心,却也没感觉到他有任何危险之处。
那天,他仅用了一招就制住了谢老三,导致所有亲兵,都对他的功夫甚是佩服。
自那天以后,感觉道士没有恶意,谢老三等亲兵每次遇到他,都想和他讨教几招。
“话说那天,贫道云游到了杭州地界,白天忽悠了一个富绅三十两银子。吃饱喝足之后,路遇锦书缘,贫道也算是学富五车,就想进锦书缘以文会友。哪知锦书缘里,竟全是国色天香的妙龄女子,你们猜咋着?”
邋遢道士说到此处抹了下嘴,故意吊起众人的好奇心。
“咋着咋着?快讲。”谢老三好奇道,名字文绉绉的锦书缘里,竟然全是妙龄女子,大家由不得会好奇。
“哈!哪知那锦书缘,竟是烟花之地,哈哈!”
“那你进去没?快活了没?别卖关子,快讲快讲。”
“就是就是,别吊胃口,快讲。”
军中汉子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种事,道士一下子就和众人拉进了关系。
“道爷既然进去了,岂会马上出来?再说了,道爷天马行空四海为家,向来是荤素不忌,有此以文会友的好事儿,道爷岂能放过?”
“哈哈!你这个花老道。”
“道爷给了老鸨二十两银子,上了楼以文会友。那个水灵灵的江南瘦马,给道爷吹拉弹唱了一宿,最后小嘴儿都酸了,手儿都麻了,嫩处都肿的不成样子了。被道爷的文治武功和彻夜不倦的大棒槌折服,临走还倒贴了道爷五十两银子。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妞儿,那胸大的,啧啧!那屁股圆的,啧啧!那水儿多的,啧啧!那功夫好的,啧啧!使道爷飘飘欲仙矣!”
“哈!哈哈!”
众人兴高采烈哈哈大笑,有几个还没有婆娘的老军,哈喇子差点流出来。均是很羡慕邋遢道士的艳遇。
“还有一次,道爷偶遇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
邋遢道士刚说到此处,就看见王铮进了门,他连忙尴尬地闭了嘴。
他和亲兵的关系拉的再近,没有王铮发话,也没有人敢答应,让他住进大将军府。
王铮皱着眉看了眼邋遢道士:“你每日阴魂不散的,到底是何目的?”
“回大将军的话,”邋遢道士现在已经知道了王铮的身份。
“要说目的,贫道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出家之人一心向善,贫道的目的,却是为了大将军好。”
“哦?你详细说说,怎么就是为了我好了?”王铮也好奇道。
其实,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儿。最不对劲儿的,就是无法让他的女人正常受孕。
王铮怀疑,自己的身体因为穿越,体质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和现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有可能,因为自己来之后世,他的那些小蝌蚪在一千年后才会成活,所以才导致几个女人皆无法受孕。
“大将军,可肯借一步说话?”邋遢道士看了看周围说道。
这里人太多,不仅是王铮的亲兵,门外人来人往的,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好,回家再说。”
由于大将军府距离皇城的大门不远,因此,每次上朝王铮皆是步行。
不久后回到家里进入书房,王铮屏退左右。
谢老三还有些不放心,和杜小九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书房门口,随时注意里面的动静。
亲兵们再是喜欢邋遢道士,可一旦涉及到王铮的安全,也不敢大意。
“道长请坐。”王铮亲自为邋遢道士倒上茶水。
“今日无事,就请道长为在下解惑。”
“好说,大将军不必客气,我想住进贵府是不假,却也不全是为了大将军,贫道也有我的个人目的。”
邋遢道士阅历丰富,他知道,他要是没有自己的私人目的,仅仅是为了王铮着想,王铮绝对不信。因此他半真半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