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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坏消息
    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极度的懊恼,因为在一天之中他收到了两个坏消息。
    这第一个坏消息就自己派出去散播假消息动摇修道院军心的奥妥茨罗夫斯基失败回来了。他不仅被识破,而且让修道院的那些修士们更加坚定了守卫修道院的信念。
    而第二个坏消息则由安德斯·埃里克松将军带回来了。这位将军在半道上碰到了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派往华沙的使者并把他也带了回来,因为没有必要了。这位反对自己进攻大光明山修道院的将军带回了卡尔十世的命令,国王命令阿尔维德·维登贝格尽快地结束对琴斯托霍瓦的战斗。
    国王要他尽快结束战事倒并非因为出于对自己敕令的遵守,而是因为就在这十二月期间,东欧大陆风云突变。先是沙皇俄国的阿列克谢亲王率领大军从普斯科夫出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瑞典王国的重镇里加,这座城市的总督是卡尔十世国王的姐夫马格努斯·德·拉盖迪。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这座城市卡尔十世都是必须要救的。
    紧接着,就在卡尔十世命令布拉厄·威兴斯堡率领大军会同博古斯拉夫的一万军马回援里加之后,帕维尔·萨佩加率领的四万同盟军突然分兵,其中的两万将博古斯拉夫亲王留下来监视的一万人包围,而另外的两万则以安杰伊·克米奇茨为先锋疾驰到了维尔纳的城下。在这里,亚努什·拉齐维乌的军队再次遭到了惨败,亲王被逐出了维尔纳,他率领着残部退到了蒂科青城堡,并旋即被同盟军包围了。
    而在普鲁士地区,瑞典军队同样遭到了强有力的阻挡。蛇鼠两端的弗雷德里克选帝侯一见战事不利便退回到柯尼斯堡,使得瑞典军队的处境更为的艰难了。
    就在王国如此困难的时候,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竟然擅作主张进攻了国王曾经颁布过敕令的大光明山修道院,这怎能不让卡尔十世国王惊怒交加。须知在这个时候,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率领的大军已经是卡尔十世手中唯一都一支机动力量了。
    当然,将一切的罪责都怪罪到阿尔维德·维登贝格也是不合适的。因为在阿尔维德·维登贝格做出进攻琴斯托霍瓦决定的时候,战事一片向好,哪怕是全能的上帝也无法料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瑞典的国运竟然从天堂掉落到了如此险恶的境地。
    “我会服从国王陛下的命令退兵的。”
    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安德斯·埃里克松,阿尔维德·维登贝格叹了口气说道。
    若非出于自尊心,这位瑞典的将军真要恭贺安德斯·埃里克松一句:你赢了。
    自己犯下了如此大的错误,卡尔十世国王肯定是要处罚自己的。到时候接替自己的,只有可能是这位提早看清形势的安德斯·埃里克松。
    然而,安德斯·埃里克松听闻阿尔维德·维登贝格要退兵,这位之前的反对者大声地制止道:“不,我们应该继续进攻,打下大光明山修道院!”
    为了增强自己说话的语气,安德斯·埃里克松还狠狠地挥了一下手。
    “可是国王的命令……”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有些不知所措。当初反对进攻琴斯托霍瓦的是安德斯·埃里克松,现在要自己继续进攻琴斯托霍瓦的也是安德斯·埃里克松。他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像是看出了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的疑问,安德斯·埃里克松大声解释道:“将军。当初我反对你进攻琴斯托霍瓦那是因为这一举动会引起所有波兰人的反抗,现在这一担心已然成真。在我回来路过的村子里,原本老老实实对我们俯首帖耳的波兰人都开始拿起了武器,虽然他们没有袭击我和我的随从,可是他们用狼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们。而之前,哪怕是正眼看我们一眼他们也是不敢的。如果我们就此撤离了琴斯托霍瓦,那么我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就会被打破,一切原本不敢反抗我们的人都会站起来成为我们的敌人,因为他们有了反抗成功的榜样。所有我们必须把这种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打下大光明山修道院院,让所有敢于反抗我们的人知道反抗的下场。只有如此一来,当我们的大部队支援华沙的时候,这片土地才不会有反抗。”
    安德斯·埃里克松原本一直主张对占领区怀柔,可是面对险恶的局势,他迅速转变成了强硬派。或者说,无论是软还是硬,都是他的一种手段,为的就是瑞典王国的利益。
    安德斯·埃里克松的转变来的突然,突然的让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有些不适应。
    “可是国王陛下的命令?”阿尔维德·维登贝格迟疑道。
    “现在大雪封路,华沙那边的道路已经被阻断了。哪怕我们现在退兵也无法前往华沙支援国王,只能在克拉科夫等待冬去春来。在来琴斯托霍瓦之前,我已经派人前往克拉科夫再调一千人过来,并且严令他们哪怕是用人力推,也要把重型加农炮推到大光明山修道院的山下。况且国王陛下只是命令您尽快地结束对琴斯托霍瓦的战事,并没有说用什么办法。”安德斯·埃里克松说道。
    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明白了安德斯·埃里克松的意思:退兵也是结束,占领也是结束。
    如果能以战胜者的姿态回军华沙,自己也能够获得体面。
    “那好,反正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次我就听你的,不拿下大光明山修道院我绝不退兵!”阿尔维德·维登贝格也下了狠。
    “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安德斯·埃里克松宽慰他道。
    1655年的圣诞节就在一片炮声中过去了。而当1656年的日历翻过第五页,在大光明山的山脚下,一门大口径的重型加农炮昂起了它的高傲的头颅。随着一声巨响,修道院的贴满金箔的穹顶被轰开了一个大洞,无数碎裂的砖石掉落下来。
    从山下看去,就如同太阳被刺出了一个黑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