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不明所以地跟着夜千丞进了宫,整个路上,这个男人都是一言不发,搞的凰歌也有些紧张。
“敬王,敬王妃,里面请。”苏明安恭敬地等候在大殿外,看样子竟然是在专门等候他们的。
“苏公公,你是父皇的贴身奴才,他们何须你出来等!”
一道尖利的女声传了过来,凰歌了然地一回头,果然是上回被禁足了的云静公主。
只不过,这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云静怎么又出来蹦跶了?
“哎哟我的好公主。”
怎么又是这个祖宗!
苏明安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哄她:“奴才只是一个卑贱的老奴而已,本来就是伺候人的,当然要来伺候九千岁和敬王妃的,今天是皇上宴请的大好日子,您可别惹皇上生气。”
云静冷冷地扫了一眼夜千丞和凰歌,嘴里说出来的话依然是尖酸刻薄:“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不就仗着父皇宠他?真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云静撂下话,越过了夜千丞和凰歌往大殿中走去,苏明安赶紧道歉:“敬王,敬王妃,静公主还是个孩子,不知道听了哪些小人的挑唆,你们千万别见怪,回来老奴一定禀告皇上,整治宫中那些乱说乱传的!”
夜千丞凉薄的唇角轻轻地勾了一下,“无妨。”
在他的眼中,云静确实还是个孩子,只要做的不过分,他自然会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凰歌傻乎乎地笑着,拉着夜千丞的衣袖寸步不离。
走进大殿,凰歌才发现这里几乎聚集了所有的皇家贵族,皇上坐在中间,左右分别是皇后和太后,下首右侧宴桌上,坐的则是太子云烨,二皇子云锦,三皇子云瑄,还有几个凰歌没见过的皇子公主。
而他们的宴桌,在皇上宴桌的左边,看起来惹眼极了。
凰歌知道,古代皆是左边为尊贵,敬王府坐左边,太子皇子们坐右面,今天的宴会,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父皇,母后,说好了今日是家宴,请他们来做什么。”
果不其然,静公主凳子还没坐热,就不满地瞪着凰歌,大声抱怨。
“敬王如同朕的兄弟,为何不能来?”
云景轩朗声说了一句,却警告地看了一眼云静:“如果不是太后求情,朕连家宴都不会让你参加!关了这么多日子,你还是没点儿长进吗!”
云静一脸怨气,还想再说,却被皇后制止了:“静儿,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母后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云静这才闭上了嘴,不过上头坐着的太后却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堂堂天子,跟一个被封王的太监称兄道弟的,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这个皇帝当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她来日一定要好好说说皇帝才是!
夜千丞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一出闹剧。
凰歌左顾右盼,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像个真正的傻子,视线落在从未谋面的太子身上的时候,太子云烨阴冷一笑,吓得凰歌寒毛直立。
“呜呜呜,夫君,那个人好可怕!”
凰歌抓住夜千丞的袖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样告状:“他刚才瞪我!”
告状?她也很拿手的好吧!
夜千丞凉飕飕地剜了云烨一眼:“太子殿下,不知贱内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样横眉竖目的。”
云烨斯文地笑了一下,表面是上看不出任何不悦:“敬王说笑了,本太子只不过是平常颜色,哪里对敬王妃横眉竖目了?敬王妃看错了吧?”
云静见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又被凰歌刁难,顿时跳了起来,把皇上皇后的警告忘在了一边:“楚凰歌,本公主早就知道你不是傻子了!你现在又在这里装疯卖傻!简直是欺人太甚!”
凰歌无辜地看了一眼云静,瑟缩地躲在了夜千丞的身后。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好好的一场家宴,闹成什么样子了?”
太后见云景轩脸色不悦,便知道他肯定又要出言警告公主云静,为了他们父女之前的情分,便赶紧出言阻止。
不过,这个敬王妃也真是的讨厌,先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傻子,但是能这样让皇上呵斥自己的子女,便是她的罪过!
太后发话,皇上也不便多言,只是歉意地看了夜千丞和凰歌一眼,夜千丞正忙着“哄”自己的傻媳妇,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云瑄安静地坐在一边,微微笑着,见凰歌抬起头来,冲她微微颔首。
凰歌咧开嘴,嘿嘿一笑,别提有多傻了。
“哼!本公主不吃了!简直恶心!”
云静见识过凰歌精明过人的样子,见她总装傻坑害别人,心中自然有气,扔下筷子,脸色难看不已地瞪着她。
“静儿。”
云烨压低声音,哄她:“你暂且忍一忍,这些早晚都会过去的。”
这云墨国始终是他们云家的天下,哪里轮的到一个太监和一个傻子在指手画脚!
云烨目光阴冷地看了夜千丞和凰歌一眼,唇角浮现一丝冷笑。
“哥!你说,她分明就是装的!父皇为什么宁愿信她也不信我!”
想到赏花宴那天自己告状不成反被攀咬,最后还当着京城之中所有贵族小姐的面儿被罚禁足,云静就气的恨不能撕下凰歌脸上那层面具,叫世人看看她的真面目!
“你安心等着,哥哥会给你报仇的。”
云烨夹了一筷子自家妹妹最爱吃的菜,低声劝道。
从知道这个家宴要把敬王和敬王妃也请过来开始,他就在做准备了。
因为这个死太监和这臭傻子,他们兄妹二人被连续禁足,连带着皇后也成了宫中的笑话,他们母子三人如何尊贵,竟然为了一个太监和一个傻子数次阴沟里翻船,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云烨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夜千丞和凰歌的,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哥哥,你都准备好了?”
云静看见云烨眼中闪过的凶狠,心中一喜,连忙问。
她的亲哥哥,她自然了解!依照哥哥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太子哥哥已经动了手,那今天便是这两人的忌日!
这样一想,云静心中便舒畅多了,再看凰歌的时候,便是一脸的高高在上,甚至是恩赐和怜悯。
毕竟,凰歌在她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静儿和太子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
云瑄温柔如山间溪水般的声音,缓缓地在大殿中响起,让人听着甚是悦耳。
“关你屁事?”
云静对那些庶出的皇子从来都没看在眼里过,见云瑄跟她说话,顿时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一个病秧子,不好好地在府中养病,还出来参加宴会,是不是想让父皇和母后都沾上你的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