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想多了吧?我们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
寒冰十分看不过红袍男子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嘲讽了一声。
“我知道,你家王爷有摄魂之术,王妃又精通于研制各种能让人开口的毒药,不过呢,我既然敢这样说,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他们所控制。”
红袍男人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喉咙,唇角盛放出一个妖异的笑来:
“他们快,我的刀更快。若是三息之间敬王不肯拿下自己的面具,我便杀了自己,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发了刺杀令的人是谁。”
说完,他朝着凰歌抛了一个媚眼:“温馨提示,此人对你来说至关重要哦。”
凰歌顿时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之人?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的对手?这人……脑子怕不是有什么缺陷吧?
“你神经病吧?竟然用自己来威胁我们?”
寒冰气恼的看了一眼那红袍男子,语气之中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云峰也脸色复杂,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夜千丞和凰歌发话。
凰歌眼神复杂的看了夜千丞一眼,似乎在等着他下定论。
夜千丞朝着凰歌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便是,对付此人,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凰歌唇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她尊重夜千丞的意思,虽然她想知道在刺客楼设下了刺杀令的人是谁,但是,她也不会用夜千丞的秘密去交换!
“敬王想好了吗?若是我这句话话说完之后,你依然没有想明白,那我就对自己下手了哦。”
锋利的匕首刺在红袍男人的喉咙上,已经隐隐见了血迹,他脸上却依旧笑眯眯的,仿佛疼痛对他而言,并不存在一般。
夜千丞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忽然抬手,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凰歌虽然猜到可能会有这种结果,可心中却依旧震惊。
修长的手和银白色的面具结合在一起,缓缓的从脸上拿了下来,露出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斜飞入鬓的眉,狭长深邃的深眸,和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组合在一起,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一般,俊美邪肆,可那双深眸之中却满是寒意,便又给了夜千丞一分神秘的禁欲之感。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红袍男子忽而勾唇笑了起来,竟然还抚掌道:
“世人都道敬王丑陋无比,所以才每天都戴着面具,可不曾想,敬王的当真容颜永驻,容貌竟然与我不相上下!好,很好!”
红袍男子朝着夜千丞眨了眨眼:“你我既然都是如此美人,自然该惺惺相惜,这刀剑什么的,就不必再动了吧?”
寒冰在后面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啊呸!他们家王爷多么俊美啊?分明比这不男不女还穿红衣的妖人好看多了!他竟然还敢拿自己的容貌和他们家王爷相提并论?呵呵!
夜千丞重新戴上了面具,冷冷的道:“现在,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这个红袍男人极其讨厌,可夜千丞一时之间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否则早就动手了!
“好,既然你满足了我,我自然也会满足你们。”
红袍男子嘻嘻一笑,对着凰歌和夜千丞道:“在我刺客楼发了刺杀令的人,就是楚鸣渊那老贼,他立了字据,若是我们刺客楼能拿到你们二人的人头,便给我们五十万两银子。”
说着,红袍男子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隔空扔给了凰歌:“诺,上面还有他的私人印章呢。”
凰歌接过那封信,打开一看,果然如此,上面正是楚鸣渊元的签字画押,以及个人印章。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也看到凰歌浑身冰冷。
拿五十万两银子去买自己亲生女儿的人头,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楚鸣渊一人能够做的出来了!
“五十万两?可去我们府中的那几个刺客分明会所只有二十万两!我说你这人,也忒黑心肝了吧!那可是他们卖命的钱!”
寒冰想到方才那三个刺客所说的二十万两银子,眼中不禁露出一丝鄙夷。
红袍男人嗤笑了一声,道:“小寒冰,这你就不明白了?我开刺客楼不过是做买卖而已,做买卖的精髓便是赚钱,不赚钱,我又何必开这刺客楼呢?”
见红袍男人说的十分有道理的样子,寒冰张了几下口,竟然无从反驳。
“可他们终究是给你和刺客楼卖命的,难道你对他们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云峰脸色难看,突然出声问道。
“错了,错了。他们不是为我卖命,更不是为刺客楼卖命,他们是为了自己卖命,为了银子卖命。”
红袍男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寒冰和云峰道:“更何况,当初进刺客楼的时候我们就有协议,只谈生意不谈感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所以,他们有命拿这些银子,便去拿,若是没有这个命,死了伤了,我可不管。”
红袍男人说到最后,语气仿佛已经不满的嘟囔了:“你们已经知道答案了,赶快走吧,对了,那几个刺客,你们爱杀就杀爱剐就剐,但是要是折磨的半死了,千万别给我送回来,我可不想养一群废物。”
红袍男人不满地挥手赶人:“快走快走,早饭时间到了!我可不想留你们吃早饭!”
凰歌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心中复杂不已。
这刺客楼的主人,还真是神经病般有个性!
但是这样冷情冷性的地方,她也不想多留,便和夜千丞一起出了门。
“这刺客楼的主人还真是自恋又冷血!”
寒冰厌恶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摇头骂道。
“这人什么来历?”
出了永巷,凰歌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依然有诸多不解。
来之前想象中的艰苦卓绝的斗争,并没有发生,刺客楼真正的刺客们也并没有出现一个,他们只不过是对付了一群不入流的虾兵蟹将而已,而刺客楼这个所谓的尊主,也是有意思到了极点。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云峰顺着凰歌的话回答道:“刺客楼在江湖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年,可从没人知道那所谓的尊主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性格。因为,每次大家出来,看到的都不一样。”
凰歌挑了挑眉,唇角划过一丝笑意:“有点意思。”
也难怪,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夜千丞,竟受了那红袍男人的威胁。
而且,还是用他自己的性命!
“你已经知道是谁下的刺杀令了,现在想怎么做?”
夜千丞骑在马上,没有回头去看那奇怪的永巷,只淡淡地问凰歌。
凰歌勾了勾唇角,凤眸中掠过一丝寒光:“现在,便是让楚鸣渊付出代价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