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眼之间再无往日的慈祥,反倒带着一丝冷厉,让人见之不寒而栗。
秋莲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太后今日是准备对那两个道士下狠手了。
苏明安恭敬地跟在太后身边,低头默然不语。
他知道太后的手段,也知道今日,那两个道士怕是有大苦头吃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两个道士被管家的地方。这里是太后亲自选的地方,旁人轻易进来不得,便是皇上皇后,没有太后的懿旨都难以进来。
“碧珠,哀家让你准备的人,你可准备好了?”
太后在椅子上坐下来,秋莲便让人去把玄真和玄静带上来 ,在这个等候的时间里,太后问这里的管事碧珠道。
碧珠大约四五十岁,一脸严肃,很是干练,是太后十分信任的人之一。
“太后您放心,奴婢昨日亲自出宫,把京中有名的青楼都挑了一遍,这才选出了两个合适的姑娘来。”
说着,碧珠拍了拍手,很快有人带了两个年轻女子上来。
两个女子相貌自然是上乘,只不过身上染着风尘气,看起来很是妩媚轻浮。身材也是极其窈窕,轻裳罗裙,似乎是不怕寒冷一般,展示着自己那傲人的身段。
“民女碧落,琼华,见过太后娘娘。”
碧落和琼华在太后面前很是恭敬,神情拘谨地行了礼,见太后半晌没搭理她们,便目光局促地看了一眼碧珠嬷嬷。
碧珠如同一个雕像般站着,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就这样的两个人,也能当花魁?”
太后皱眉厌弃地看着两个狐媚子一样的女子,出声问道。
碧落和琼华脸色一僵,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碧珠嬷嬷笑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却极淡:“太后娘娘想岔了,这碧落和琼华两人并非是花魁,可她们二人能做的事情,却比花魁厉害多了。”
太后皱眉,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碧珠解释道:“那些花魁,奴婢也是见过的,美则美矣,更有才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正是因为这些,花魁们才被人端着捧着,自视甚高,她们轻易做不得勾引人之事。
可碧落和琼华就不同了,她们二人相貌不是最出众,全靠一身狐媚子劲儿去勾引人,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让男人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是以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做太后吩咐的事情。”
听着碧珠嬷嬷的解释,碧落和琼华对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碧落嬷嬷,说了这么一番话,到底是在赞赏她们有本事,还是说她们长得丑没身价呢?!
“原来是这样,这污秽的青楼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门道。”
太后恍然大悟般地看了碧落和琼华一眼,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碧珠把你们叫进宫中是做什么的,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只要这件事你们办好了,哀家必然重重地赏你们。”
碧落和琼华这才高兴起来,柔声保证道:“太后娘娘请放心,我们都是有经验的, 便是和尚,到了我们姐妹的手中,也得热情似火!”
碧珠冷冷地扫了她们二人一眼,纠正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是道士,不是和尚,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心?”
碧落和琼华眼神复杂地看着严厉的碧珠嬷嬷,弱弱地道:“嬷嬷,我们只是打了个比方,并非不知道那两人是道士……”
秋莲站在太后身边,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碧珠哪里都好,忠心果敢,就是这性格太过耿直严肃,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玩笑,更不贴心没情趣,所以太后没让她贴身伺候,只是有棘手的事情才会找她。
说话间,苏明安已经带了玄真和玄静过来了:“太后娘娘,人奴才已经带来了。”
玄真和玄静被分开关了一晚上,倒是没短了吃喝,气色也还不错,只不过,两人眼底带着惊慌,明显有些害怕了。
“太后,我们师兄弟二人进宫,可是来帮助皇上的!这也是皇上亲自要求的!您怎么可以这样囚禁我们?”
玄真整理了一下青色的道袍,义正言辞地道:“我们都是方外之人,太后若是不信任我们,大可把我们驱逐出宫去!您这样囚禁我们,若是被我们上面的仙家知道了,可是要降下大灾的!”
太后冷笑一声:“什么仙家不仙家的,你们能骗得了皇上,可骗不了哀家。苏明安,把那丹药给这两个道士吃了,再让碧落和琼华伺候他们!”
“是!”
苏明安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让自己的两个徒弟一人按住一个,便要亲自给玄真和玄静喂丹药。
看着苏明安从那两个盒子里拿出来两颗一模一样的丹药来,玄真和玄静看见那丹药,顿时脸色大惊。
“这是什么东西?我们不吃!”
玄静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脸色大变。
苏明安冷笑一声:“两位道长,吃不吃,可不是你们能决定的。”
“这一定不是我们给皇上吃的丹药!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炼制出丹药来?”
玄真心跳加速,有些恐慌地道。
“这就是你们给皇上吃的丹药啊,敬王妃通宵达旦炼制出来的。两位道长,是你们自己吃,还是我亲自喂?”
苏明安脸上带着笑,不咸不淡地问道。
长生是皇上的心愿,他最开始是支持皇上用这些丹药的。可是,皇上这段日子沉迷后宫不能自拔,身体逐渐虚弱,又被敬王妃发现了一些问题,他才迅速地站到了太后和凰歌的这一边来。
“这不可能!短短时间,她怎么可能炼出丹药来?”
玄真脸色难看,十分抗拒地道。
即便是他们,炼制丹药多年,可都是十天半个月才能出来一两颗,运气差的时候,甚至一炉子全部毁掉,一个都不能用,所以丹药才这么珍贵这么有市无价!
可眼前这丹药,气味都与他们所炼制的丹药一模一样,这到底是什么鬼 ?难道真的是敬王妃在不到两日的时间里炼制出来的?
若是真这样,那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了。
“究竟是不是,您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苏明安不再跟他们磨叽,直接把丹药塞进了他们的喉咙里,又接过来秋莲递过来的水,直接灌了下去。
太后冷眼看着,问苏明安:“这丹药是立刻就见效的吗?”
苏明安仔细想了一下,道:“这个敬王妃似乎没有交代。不过奴才记得,皇上第一次服用了丹药之后,就觉得精神奕奕,当晚便宿在了柳妃处。”
当晚,皇上就龙马精神,折腾了柳妃一宿,次日一早,柳妃眉眼含笑,那个春意横生哟。
作为皇上贴身伺候的人,这些事情苏明安都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碧落琼华,你们今晚好好伺候两位道长,若是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哀家拿你们是问!”
太后满意地看了一眼苏明安,冷声吩咐碧落琼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