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明安便来了两个道士的住处,目的便在看了玄真玄静的情况,好回去向云景轩汇报。
“苏公公,那丹药中确实有能够让人动情的东西,那两个道士疯狂无比,竟然一晚没有停歇,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看见苏明安,碧珠淡淡的点了点头,语气讥讽地道。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往那房间里看了一眼。
“果真如此?!”
想到当日皇上用过那丹药之后也是这样的情况,苏明安心中越发肯定那两个道士没安好心了,心中便更有了决断。
他斟酌了一下,对着碧珠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亲自去看里面的情况了,我这就去向皇上禀报。”
说完,苏明安告辞离开,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碧珠是太后身边最可靠的人之一,她的话,苏明安自然相信。
至于苏明安为什么没有亲自去看一眼,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太监!一个被阉过的人,对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也不是很关心!
碧珠走到窗边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的大床上一片凌乱,昏昏沉沉的睡着几个人,从窗户缝里散发出来的萎靡气息,就叫她厌恶的捂了口鼻。
“嬷嬷,据说那丹药可是敬王妃在一夕之间炼制出来的!敬王妃可真厉害呀!”
一个小宫女跟在碧珠的身后,一脸崇拜的道。
“那是自然。”
碧珠冷冷的道:“即便是那些常年炼丹的道士,炼制丹药最少都要十天半个月的,更有甚者,须练至一月有余。可敬王妃只是闻了闻那丹药便知晓了配方,更在一夕之间练了出来,这样的高超手段,可不是厉害二字就能称赞的!”
“嗯!上次敬王妃给太后娘娘做手术的时候,便惊动了整个皇宫,咱们宫中许多人都视她为奇女子呢!如今她又炼制丹药又研制吐真剂,简直可以称为咱们云墨国的第一奇女子了!”
那小宫女说起凰歌的时候,眼神放光,明显对她敬佩异常。
碧珠神色不动,心中却十分赞成。
她生性冷淡,耿直率真,很少有敬佩的人,可是敬王妃便是其中一个。
敬王妃的本事,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做女人能活到他这个份上,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让人艳羡!
“什么敬王妃不敬王妃的?这一大早的,你们不好好做事,偏偏在这儿说闲话!小心本公主让母后罚了你们的月例,让你们喝西北风去!”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碧珠皱眉看去,只见来人一身火红的狐皮披风,衬得她肌肤若雪,娇蛮无比。
“奴婢见过大公主。”
碧珠收回目光,淡淡的行了一礼:“大公主这一身狐狸皮毛可是极其珍贵的,怎么到了这种污秽的地方来?若是弄脏了岂不是可惜?”
听到碧珠夸赞自己的披风,云静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那是自然,这火狐披风,可是我舅舅遍寻天下才得来的,自然是珍贵无比!”
秋日的时候,温家送了这张火狐披风来给皇后,皇后早已不再年轻,自认压不住如此艳丽俏皮的红色,便把它赏给了云静。
云静如获珍宝,欢喜异常,放在宫中欣赏玩弄了几日,才让人珍而重之的让人收了起来,每日都迫切的盼望着冬天下雪的时候,她穿上这火狐披风艳压全场。
只可惜,入冬这么久,也才只下了一场雪,下雪的时候她还被关在宫中反思己过学习规矩,如今却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出来露个风头了。
云静骄傲的摸了摸自己的披风,扬着脸鄙夷的看着碧珠:“本公主听说,你们在这里关了两个道士?”
碧珠点了点头,简短有力地回答:“是。”
“那两个道士可是我舅父家送进宫来的!你们怎可如此?”
见碧珠承认,云静顿时不悦的道:“舅父家的脸面,便是我母后的脸面!你们不顾我舅父家!便是不顾母后!”
碧珠神色不变,毫无感情的看了云静一眼:“静公主既然知道这里关着两个道士,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皇上和太后下令把他们关起来的?况且,这两个道士有谋害皇上的嫌疑,难道不该关起来细查吗!”
“谋害父皇?这怎么可能!”
云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怒道:“舅舅和母后怎么会让这两个道士谋害父皇?一定是你在胡说八道!”
“大公主,奴婢可没有说温家和皇后让两个道士谋害皇上。”
碧珠冷冷的笑了一下:“奴婢只是说,这两个倒是有谋害皇上的嫌疑。”
说完之后,她抬头看了一眼云静道:“若是大公主方才的那些话传了出去,可不关奴婢的事。”
跟在碧珠身后的小宫女低着头,心中却感叹无比。
这大公主素来刁钻骄横,这她自小如此,便也算了。可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连话都不会说。也不知道她刚才那话被皇后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分明是你那样引导本公主的!”
云静被噎了一下,瞪了碧珠一眼道。
跟在云静身后的荷花在心里叹了口气。
哎,昨日公主听到了太后把温家送来的两个道士关起来的消息,便很是生气,觉得这是太后和皇上在针对温家和皇后,昨日便怒气冲冲的想要去找太后理论,被她强行哄了下来,只可惜,今天一早,她再也无计可施,还是被云静拖来了此处。
来了便也就算了,可云静竟然说出温家和皇后联合倒是谋害皇上这等话来。这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肯定要剥了她的皮狠狠打死的!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别的事情都是公主自己想的,可跟奴婢没有任何关系。”
碧珠依然神情冷淡,似乎并没有被云静吓道:“公主还是请回吧,里面关着的都是有罪和肮脏之人,一会儿怕是会脏了您的尊贵。”
“好!好你个碧珠嬷嬷!你不过是在皇祖母身边伺候的一个贱婢而已!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竟然敢驱赶本公主?”
云静冷笑一声,高昂着头,用鼻孔看着碧珠:“等会儿本公主就父皇赶你出宫!看你还敢不敢这样根本公主说话!”
碧珠勾了勾唇,脸上并无一丝害怕:“那公主就赶快去吧,皇上这会儿也该用完早膳了。”
云静嘴唇动了动,却一时半会儿再想不起什么狠话来。
“公主,咱们走吧。”
荷花在后面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极低:“皇后娘娘本就不许您到这种地方来。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嘴上说着怕皇后责罚云静,其实荷花心里却知道,被责罚的一定是自己。
今日之事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皇后娘娘定要震怒的!
公主是皇后的掌上明珠,皇后又怎么会真的责罚她?到时候挨打倒霉的,一定又是她们这些贴身宫女!
见荷花拿皇后来压自己,云静心中顿时一跳,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自然不敢再胡闹,冷冷的看了碧珠一眼,狠狠的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