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凰歌离开了之后,一道修长的背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云锦一身玄色长袍,皱眉望着凰歌离开的方向,淡淡地道。
“二哥,敬王妃是个好人,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云婵起身,一双眸子有些谨慎的望着云锦,出声道:“当初若不是敬王妃,如今我也不可能帮到二哥的忙。”
“婵儿,我知道,她对你有恩,你心中很是感激她,可是你也听到了,她不肯善罢甘休。”
云锦淡淡的看着云婵:“敬王府权力很大,父皇很是听从敬王的话,若是敬王妃查到了什么,那与我们的大计可无益呀。咱们辛苦布置了那么多,连母妃都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难道你真的想前功尽弃吗?”
云婵动了动唇,脸上尽是犹豫。
“若是太子和皇后东山再起,那咱们必定再无翻身之日了,难道,你还想过从前那种任人欺压的生活吗?”
见云婵神色犹豫,云锦往前一步靠近了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
一股淡淡的威压包裹了云婵,云婵心中一紧,轻轻地摇了摇头,眸中透出一丝坚定。
之前那种被人随意欺负,随意踩在脚下的生活,她真的再也不想要了,即便是为了母妃不再被人随意欺负指责,她也要让自己站在顶峰!
然而太子愚钝,三皇子病弱,其他几位皇子年纪尚小,她便只能选择二皇子云锦了。
现在看来,云锦和柳妃。
云锦和柳妃确实是最为靠谱的那一队,毕竟,柳妃娘娘深受皇上宠爱,如今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把皇后都扳倒了!
“好了,七妹妹,听二哥的,定然没错。”
云锦轻轻地拍了拍云婵的肩膀,低声安抚道:“你放心,等哥哥登基以后,必然会好好安顿平母妃,也自然会为你选择一位佳婿。”
“多谢二哥。”
云婵挤出一丝温顺的笑,轻声道:“我不会再犹豫了。”
“如此甚好。”
云锦满意一笑,这才离去。
凰歌出了后宫,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御书房找了夜千丞。
夜千丞正在和云景轩下棋,上官千机坐在一边观看,三人之间看起来很是和谐自然。
“敬王妃来了,柳妃身体如何?”
见凰歌过来,云景轩笑着看了他一眼,一边把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一边叹气道:“朕今天早晨去看她的时候,她心情十分不好,依然在为那个逝去的孩子伤心,朕也不敢招惹她落泪,便只能赶紧离开了。”
凰歌眼神闪了闪,微微福了福身:“皇上心疼柳妃娘娘,这是人尽皆知的。不过方才我去看柳妃娘娘的时候,她心情好像还不错。我给她把了脉,脉象也不错。”
云景轩却似乎并没有把凰歌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有多思,而是摇头道:“柳妃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你是外人,和她又不熟悉,她自然不能把伤心流露在脸上。”
“皇上说的是,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凰歌唇角露出一丝嗤笑,面上却不声不响。
这云景轩虽然是帝王,却依然如同这世间所有愚昧的男子一样,轻而易举的便被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上,不自知反而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么了解那个女人呢。
不过,看破不说破,这种事情,凰歌是懒得多管的。
“敬王妃实在是心善,这么冷的天,竟然还不辞辛苦进宫给柳妃娘娘请平安脉。”
上官千机抬眸,微微看了凰歌一眼,声音中是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哪里哪里。国师大人才是真的叫人赞叹,天天放着那么多事情不处理,每日陪着皇上解忧下棋,真是叫人钦佩。”
凰歌反唇以讥,毫不示弱地道。
“好了,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朕好,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
云景轩无奈的笑了笑,把手中的棋子落下,突然大喜道:“哈哈哈,朕赢了。”
夜千丞轻轻一笑,把手中的黑子丢下:“恭喜皇上,皇上棋艺大有精进。”
“朕觉得亦是如此,多亏了上官每日陪着朕下棋,提升朕的棋艺,朕才能侥幸赢你一次。”
云景轩哈哈大笑,显然心情十分愉悦:“敬王和国师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这云墨国缺了你们任何一位都不行。”
“多谢皇上称赞,微臣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而已,哪里如同皇上说的那般重要?”
上官千机躬身行了一礼,谦虚道。
“皇上,时间也不早了,既然柳妃娘娘身体无恙,那我们就回去了。”
夜千丞才懒得与他们客套,直接起身告辞道。
“好,朕知道你在宫里坐不住。”
云景轩笑了笑,挥手招来了苏明安:“苏明安,去送送敬王敬王妃。”
“是。”
苏明安恭敬的应了一声,赶紧请夜千丞和凰歌出去:“王爷,王妃,这边请。”
凰歌和云景轩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王妃,如今宫中可不得了了,俨然是柳妃娘娘一人独大,所有的嫔妃都巴结着她呢。”
送夜千丞和凰歌出宫的路上,苏明安见四下无人,赶紧低声道。
“一人独大?凤印不是在太后娘娘手中吗?”
凰歌皱眉不解的看了一眼苏明安,问道。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身体虽然比以前好了不少,可也没有要管理后宫的打算,如今这后宫中的一切啊,竟都落在了柳妃娘娘手中呢。”
苏明安解释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
“柳妃刚刚小产,又怎么管理后宫?”
凰歌问道:“可是皇上明言,要把这管理六宫之权交给柳妃?”
“皇上虽然还没这样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了。”苏明安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夜千丞摇了摇头,声音清冷而平静,像是早已看透了这些事:“宫中向来不缺乏那些捧高踩低的,如今皇后落马,柳妃得势,自然人人追捧。”
“你为何要同我和王爷说这些?”
凰歌挑眉看了苏明安一眼,问道。
“王爷王妃,如今宫中波涛暗涌,皇上被人左右了心思,奴才有些害怕。”
苏明安停住了脚,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凰歌和夜千丞:“王爷王妃是皇上最信得过的人,奴才自然也信任,这些话奴才没办法和皇上说,还希望王爷王妃能找机会在皇上面前提醒几句。”
夜千丞勾了勾唇,笑意显得有些清冷:“苏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都不敢说说这些话,这些话,本王和王妃又如何敢说?”
见夜千丞并不乐意,苏明安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王爷,您终究是不一样的,皇上对您从来都是十分敬畏的,若是您肯劝说他,他必然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