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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领导看着我。说:“我明白杨先生的意思,不过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我们似乎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我相信如果你真想查,一定有办法。”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这件事上并不是很上心,就好像比赛时故意放水一样。”
    领导愣了愣,然后摇头说:“杨先生这说的哪里话,事关自家人性命,我又怎么会放水。”
    我没有反驳,但他眼中那一抹不自然,很容易就出卖了内心的真正想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非要被人害死才开心?
    领导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给我太多的机会纠缠,而是重新把话引回了正题,说:“看样子,小敏当初中的蛊。后来发生的怪事,都是孩子造成的。”
    “没错,他被神蛊控制,所以家里才会连连出事。这么小的孩子,想来谁也不会注意到,就算偶尔看见了,也只会当成纯粹的巧合。”我说:“不得不承认,下蛊的人对心理把握相当到位,令人心里发冷。我觉得你以后最好更加小心,否则面对这样的敌人,迟早还会遭难。今天的事情,算我们运气好。那孩子当时正拿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点,幸亏你们家的火机不灵,否则这会说不定都烧成肉干了。”
    “拿孩子当手段,他们实在太过分了。”领导说。
    我说:“以后说不定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乌木道符你最好时刻携带,嫂子和孩子也是一样,千万不要离身。有道符在,任何蛊和邪术都近不了你们的身。除非对方丧心病狂到拿枪闯进家里,否则你们的安全可以得到充足的保障。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之前的怪事,都看起来非常巧,完全找不到蛛丝马迹。这一次天然气泄漏虽然也差不多,可孩子拿火机想点火,却把他们的底牌暴露了。我总觉得,这些人似乎有点急眼,难道是因为失败次数太多了?”
    “不……”领导摇摇头,迟疑了片刻,然后说:“可能和我要升职的传闻有关吧。”
    “我听晨哥说,有希望升?”
    “嗯,有位副省长要调动,我的呼声很高,过不了几天,中央就会派人来进行视察审报。是升是降,是平调还是别的,都在这些日子里决定。”领导回答说。
    “看来对方的信心不足啊,所以才会想这些歪门邪道来使绊子。但同时他们又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如果能被人当作意外,最好不过。”我说。
    “是啊,如果是因为意外,就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不是呢……”领导说。
    我微微一愣,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知为什么,听到领导讲这话,我心里忽然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中央不久后派人来调查,如果领导在此期间出了事,以国家的力量,想查清真相并不难。倘若他死了,说不定在某些人的帮助下,事情会不了了之。但如果他还活着呢?
    谋害一名正厅级官员,而且这名官员还有望升任副部级干部,这绝对是难以饶恕的大罪!一旦被查出来,任何人都保不住凶手。
    我想着,难道领导知道凶手的身份,并认为自己扳不倒对方,所以才会借自己出事为由,坚决不亲自调查幕后真凶,而是以中央的力量来打倒对手。隔山打牛?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不过,这苦肉计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弄不好,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官场的斗争,有时确实出乎常人所能想象。以前不是有句话说,国家公务员,看份报纸都是有目的。这话可能有些夸张,因此我虽然想到了这一层,但却不太愿意相信。因为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的,那说明领导的心思太深沉,太可怕。与这样的人为友,正如古言伴君如伴虎。说不准什么时候,他把我卖了我还帮忙数钱呢。
    当然了,这也许只是我的多想,毕竟只是臆测,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真的。
    再者说,就算是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虽然是个养蛊的,但和这些当官的也没什么太多交集。
    而后,领导又问了问我别的问题,大多是关于生活的。看得出,经历几场生死后,他似乎有些别的想法,只是还不太坚定。我弄不清他要做什么,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许久之后,他终于问完了所有问题,放我离开。我因为之前的猜测,所以不太想继续呆在省城,干脆直接和他告别。
    出了门之后,许多人涌上来与我问好,并询问领导的病情如何。看到这些官员,我心里很是别扭,便把事情推到晨哥身上。
    有事问晨哥,没事别找我。木场协弟。
    随后,我与晨哥还有周老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准备晚上离开省城前往香港,如果没特别重要的事情,最近就别给我打电话了。晨哥也明白最近因为领导的事情,我已经往省城跑了很多次,便连连点头,答应下来。他和周老因为领导的事情无法离开医院,对不能送行表示歉意。这种客套话我又不是第一次听,自然不放在心上。
    随后,我又找韩青问明孩子在哪里,打算帮他解蛊。孩子身上的蛊可不是用来掩饰的,而是有非常明确的用途。因此,这蛊藏在脑部。我让本命蛊忙活了半天,还不容易才给弄出来吃掉。过程和之前帮柳敏解蛊差不多,虽然脑部复杂,需要更加小心,但也就不多说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神蛊控制孩子的时候,被武锋用乌木道符砸中,被上面的符箓震了一下,处于休眠状态。所以,本命蛊吃掉它的时候,并没有遭遇什么抵抗。如此一来,孩子脑部受损的几率就小了很多。忙完这一切,我立刻就离开医院,并准备直接去机场蹲着,省的临时匆忙。上了出租车,武锋见我有些闷闷不乐,便问:“你这是怎么了?出来后就很不开心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来了香港
    我把对领导的猜测说了出来,武锋听了后,说:“你想的很对,他有极大可能就是这个想法。不过,我觉得他之前在病房里问的那些问题。似乎有其它含义。”
    “什么意思?”我问。
    “他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有些厌倦,又或者因为孩子的事情觉得丧失对家庭的责任感,说不定过几天,他会放弃升职。”武锋说。
    “你觉得可能吗?”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武锋说。
    “算了,管他可不可能,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去香港以后玩什么,吃什么来的实际。”我说。
    去机场,上飞机,几个小时候,我们在香港机场降落。刚下飞机。就看见冯烈山站在车旁冲我挥手。我笑了笑,走过去,说:“看样子你在这混的不错。”
    “干我这行,三教九流都有交情。算不上什么。”冯烈山打开车门,说:“更何况来的是你,如果不接,岂不是不给面子。”
    “行吧,看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回头给你弄点好东西。”我说。
    “哦?什么好东西?”冯烈山很是好奇的问。
    “补肾壮阳,让你一夜金枪不倒的神药,怎么样,兴奋吧。”我说。
    “得,你这是涮我来了。”
    上了车之后,我们离开机场,很快就驶入市区道路。
    一百多年前,由于满清帝国的不作为,香港沦为英国殖民地,直到九七年才回归祖国。虽说这么长的时间里都跟着英国姓。但不可否认,英国人对香港的发展。做出非常大的贡献。
    哪怕放在全世界,香港也是仅次于纽约和伦敦的超级金融中心,与台湾同属亚洲四小龙之一。
    相对于其它城市,我个人是非常喜欢香港的。因为无论音乐还是电影,这里都是全亚洲最强。九零年代的那些天王巨星,一个个都来自这里。同时,我最喜欢的漫画家黄玉郎,马荣成,以及小说家金庸,倪匡,梁羽生也都是香港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里都有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作为一个在香港混迹多年的商人,冯烈山对这里的了解更加深刻,他说:“如果只是从电影或者电视里看。会觉得香港并没有什么,到处都是破屋子,一样有穷到当裤子的人。但实际上,香港非常的富有,这里几乎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清楚感受到它的强大。”
    我笑着说:“强不强不知道,反正别让我遇到古惑仔就行了。”
    “古惑仔?”冯烈山笑着说:“你想见也不一定能见到,香港的治安还是非常不错的,每天二十四小时有警察巡逻,就算偶尔有砍人的事情,那也只是个例。就像大陆一样,难道酒吧里打架斗殴,就说有黑社会?”
    我说:“黑社会倒不好说,不过,三合会不就在这里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日本的山口组在这里一样有分社,但他们都做正经生意。现在的黑帮基本不会太招摇,毕竟如今谁冒头谁就挨打,傻子才愿意做这出头鸟。”冯烈山说。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想你是没见过洪家的嚣张。二爷为了给自家人一个教训,特意从外面雇人来扔手雷,那子弹满天飞,还能说不招摇?当然了,洪家地位特殊,不是法律能完全约束的。
    想了想,我问:“这次拍卖会,有洪家的人吗?”
    “有。”冯烈山说:“对了,你上次找洪家是因为什么?”
    “我要说跟他们打架,你怕不怕?”
    冯烈山一怔,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一脸严肃,问:“你可别吓我,三合会虽然不怎么下黑手,但他们的势力非常大,是这片土地最大的地头蛇之一。”
    “放心吧,以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我说。
    冯烈山从我话中看出些什么,便有些担忧的说:“那你可得注意点,他们在这里到处都有眼线的。”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说:“放心吧,我之前虽然与洪家结仇,但已经了结。而且现在算起来,洪家还欠我个天大的人情,他们家那只老狐狸如果见到我,说不定还得送礼呢。”
    冯烈山哪知道我说的老狐狸是谁,以他的地位,顶多和洪家的外门子弟打打交道。真正的嫡系,那都躲在祖宅里炼尸呢。
    拍卖会的会场,在九龙区,哪里属于老城区,比不上因为电影《古惑仔》而出名的尖沙咀和旺角,铜锣湾等地方。但也正因为经济发展不够好,所以地皮稍微便宜点。冯烈山的同行在那里低价买下一栋八层高的写字楼,然后改成了集拍卖会,赌场,赛马厅于一体的大型娱乐会所。根据冯烈山所说,这会所开的时间并不长,正想靠这次的拍卖会一炮打响名号。
    我本打算和武锋去湾仔码头租个船出海钓鱼,但冯烈山早有安排,他说:“来香港就和去了拉斯维加斯一样,不赌博,不赛马,你就白来了。想钓鱼,什么时候不可以?回头我给你弄艘游艇,再上去几个美女陪着,只要不出事,随便你怎么玩。”
    我看着他,问:“嫂子天天陪着你,你能出去玩?”
    “这种事情,有时候难以避免,她也习惯了。就像有句话说的,只要心是我的,人?呵呵,随便用。”冯烈山说。木有共弟。
    “那她倒是想的开。”我有些惊讶的说。
    “可能因为她早年去法国留学过,受那里的氛围影响吧,对这种事情看的比较淡。”冯烈山说。
    “好吧,那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反正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但那美女陪玩什么的就算了,我和武锋都不好这口。”我说。
    “我看武先生身强力壮的,身边又没个伴,你们俩……嘿嘿。”冯烈山一脸怪笑。
    我说:“嘿个卵子,好好开你的车,我们俩都是正常的性取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好歹也是个大商人,思想怎么那么下流呢。”
    “在香港,我这种身份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再普通不过。至于下流……有上流就有下流,没什么分别。真正的上流社会要是疯起来,那才让你吃惊呢。”冯烈山说。
    我嗯了一声,知道他说的是那些淫乱派对啥的,有钱有势的人偶尔寻求刺激很正常。普通人觉得惊讶,是因为没有能力去享受这一切,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赚钱养家,买房买车上面。当钱只是一个数字的时候,当你想花都花不掉的时候,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就冒出来了。
    贫贱起贼心,饱暖思淫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生活环境不同,思想和作风自然也就不同了。
    冯烈山作为拍卖会的嘉宾之一,在那会所提前定了两套大房间。我们在装修豪华奢侈的会所前停了车,然后一起上了楼。进房间看一眼,我立刻对他说:“另一间可以退了,这房子我和武锋满地打滚都够。”
    可不是,一间房子足有两三百平方,而且还是上下两层,简直就是一栋别墅。冯烈山也知道多了是浪费,便没有客气,说:“行,这事你就别管了,走,先去填饱肚子,然后我带你们碰碰手气。”
    既然是大型娱乐会所,该有的自然都有。这里一共有三家餐厅,分别是东南亚菜,法国菜以及美国菜。其中日韩料理和中餐都被归入东南亚菜系中,这让我有些不爽,说:“中国出名的菜系就有十种,全世界加一块也不一定有中国人会吃,就日本和韩国那点生鱼片和泡菜也敢和我们并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易容大师
    冯烈山笑了笑,说:“我这朋友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自小接受英国文化教育,对大陆的认识还不够。而且日本料理比较简单,也很干净。吃起来非常新鲜。韩国料理又是兼并中日两国的特色,所以才会混在一起。不过,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你是想吃法国菜还是美国菜?”
    “美国菜有什么?肯德基?”我问。
    “当然不是,美国菜虽然没其它菜系那么丰盛,但也很不错,他们的水果沙拉是最正宗的,其它的像什么波士顿大龙虾一类的……”冯烈山介绍着。
    “得,那咱们还是去吃法国菜吧,我最讨厌就是吃奶酪一类的东西。”我说。
    冯烈山本想再解释一番,但看我已经决定,便没有多说。于是。我们三人直接去了法国餐厅,由于菜单上都是看不懂的外文,我干脆把一切决定权都交给冯烈山。
    他想了想,然后用古怪的腔调对服务生点了几道菜。待人走后,才对我说:“考虑到你们刚下飞机,所以先上点清淡的,配上红葡萄酒醒醒神。他这里的鹅肝酱很正宗,可以尝尝。”
    我说:“你拿主意就好,我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过了会,菜开始源源不断的端上来。
    第一道就是冯烈山所说的鹅肝酱,这菜说起来,恐怕十个人里,有九个半都听说过。但真正尝过的却没几个。我只看了一眼,就彻底没了胃口,为什么呢?因为颜色和形状,都像烤焦了的巧克力蛋糕。
    冯烈山说:“你可别小看这么一块鹅肝,从制作到端上桌,起码要十二个小时。光是煎烤就要一个小时左右。而且里面的配料非常多,例如鲜干贝。洋葱……”
    他说话的时候,我拿起刀叉切下来一块放进嘴里,感觉就像松软的奶油,入口即化,但味道绝对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味。而且,里面不知参杂了什么东西,总觉得有种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是酸还是香。
    我勉强吃了大半,这时,醒过的红酒已经倒入杯中,赶紧拿起来对冯烈山说:“为了感谢这次款待,干杯!”
    冯烈山看着将近半杯的红酒被我一饮而尽,笑着说:“早知道,就该给你拿白兰地。”
    我说:“你之前要灌醉我。吓的多少天都没敢喝酒,就等着这一天呢。”
    冯烈山笑了一声,说:“吃法国菜想喝的大醉,恐怕需要点时间,他们的酒大部分都是葡萄水果酿的,度数没那么高,但后劲很大。”
    “那就找个机会吧,我已经做好把你灌趴下的准备了。”我豪情壮志的说。
    说话间,后续的菜撤一盘,上一盘。这些菜的口味与我不合,总觉得没中餐吃起来舒服。多油多辣,才是我的最爱。反倒是武锋,吃的津津有味,而且看他拿刀叉的姿势,比我标准太多了。
    我有些吃惊,便问:“你以前吃过?”
    武锋安静的切下一块五成熟的牛排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然后一脸淡然的解释说:“以前的职业需要。”
    我愣愣,这才想起他以前是跟踪监视别人,这种活,要学会隐藏自己。看来,他不仅功夫好,一些平时用不上的东西,也都了然如新。
    冯烈山好奇的看着武锋,问:“不知道武先生以前是什么工作?”
    我笑着说:“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易容和跟踪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