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要的就是他恼羞成怒，思绪混乱。
    姜虞在心里暗笑。
    “那好，如果是缺钱，那就请你签字，签完字，这五千万就是你的了。”
    “我只是拿走了属于我母亲的遗物，而且还是用钱买来的？”
    “难道，你也不愿意？”
    姜虞的逼问，就快要激怒姜启文。
    他压抑着愤怒。
    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看来你眼里是没有我这个做父亲的了？”
    天呐。
    他怎么还有脸说这句话。
    姜虞真想破口大骂，然后再赏他一巴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理清思绪说：“不好意思，我从出生到12岁时，一直跟着我妈生活，从未见过你，我妈死后，你接我回姜家，可自从我满了16岁，便一直在外面半工半读，无论是学费还是生活费，都没有找你要过一分钱吧？”
    “若不是，我每学期都能得到奖学金，我可不敢保证，我能不能活到现在。”
    姜虞嗤笑，脸上满是讥讽。
    “你现在跟我说，你是我父亲？”
    “你只养了我四年，给了我一个漏雨的家以外，你还给过我什么？父爱么？”
    “真是可笑至极，你没有参加过我的一次家长会吧。”
    姜启文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欲言又止。
    以为，只有他姜启文懂得利用人心？
    生不养，育不严，一个失责的父亲，同样能引发众多儿女的共鸣。
    姜虞步步紧逼。
    “之前的五千万，算是我的回报。”
    “而这次，我拿钱必须换股份，否则什么事情都免谈！”
    千言万语。
    姜启文都把他们汇总成了一句话。
    他表现得悲痛万分。
    高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啊！”
    瞧瞧，多么可怜，多无无助~
    这奥斯卡的演技。
    惹得姜虞怒然拍桌！
    “你体验过生育之痛吗？你知道没钱的单身女人养育子女的难处吗？你知道缠.绵病榻，无人照料的绝望吗？”
    “你只不过，提供了一颗精.子，仅此而已。”
    这话，不假。
    姜启文自己都无法反驳。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
    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而，原本的局面，彻底扭转。
    事情的始末，就这么暴露在亿万观众的面前。
    姜启文还没有达到目的。
    怎能允许事态失控？
    可让他求姜虞，他又拉不下脸。
    事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姜虞也一直未语。
    她在等姜启文提出需求。
    她看似被动。
    实则，早已掌握了主权。
    果然，坐了十分钟的冷板凳。
    姜启文也耗不下去了。
    他拿起笔，纠结万分。
    如果真的签署了这份合同。
    那么，他便只剩下25%的股份了。
    到时候，姜虞拿着75%的股份，逼他下台也不是不可能。
    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姜羡城，把自己半辈子的心血都搭进去吗？
    金钱和亲人。
    他难以权衡。
    不！
    其实，姜启文的内心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现场直播，让他不得不装出犹豫。
    “哎。”
    他放下笔。
    姜虞挥了挥手。
    保镖们把行李箱装上，带走。
    “既然不打算签字，那就请回吧。”
    冷静下来的这十分钟。
    也让姜启文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等，上次，燕云席给的五千万，买走了我50%的股份，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免费回报。”
    姜虞抿唇，脸上的笑容藏不住了。
    终于提到这里了。
    “早在三个月前，那50%的股份，便被姜羡城分文未取地要了回去。”
    一切都在燕云席的掌握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这50%的股份。
    姜羡城怎么可能安分半年，不找她的任何麻烦？
    说完，姜虞便拿出了一份文件。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姜启文颤颤巍巍地接过文件。
    果然看到了股份赠送协议。
    以及两人的亲笔签名。
    怪不得，怪不得那段时间，姜羡城这小子一直对他冷嘲热讽的！
    原来，他已经获得了公司50%的股份！
    姜启文气得冒烟。
    这一切，都在他身边发生，他竟然一丝都没有察觉。
    可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为了验证。
    姜启文刻意打了资产管理中心的电话。
    果然发现，在三个月前公司的股份就有了变更。
    最让他生气的是。
    就在三天前。
    姜羡城把那50%的股份，低价卖给了另一家服装公司。
    所以，现在的公司。
    已经不仅仅是姓姜了！
    姜启文气得将文件往地上一砸！
    “好啊，好啊！”
    亏他，还想救出姜羡城。
    可他竟然打了公司的主意。
    姜启文气疯了。
    什么都还来不及解释。
    便愤怒地夺门而出。
    这一击，彻底击败了姜启文扮演的慈父形象。
    姜虞不费一分钱，便让事情划伤了逗号。
    因为她相信，这事儿，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她从来不敢小巧，姜家人的战斗力。
    事情暂时落幕。
    真相如此，早已清楚！
    姜虞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按下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暂停按钮。
    直播结束……
    “咔嚓。”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燕云席身着一袭灰色的休闲服，细碎的发凌乱在额间。
    他走到姜虞身边，将她轻轻拉入怀。
    姜虞长吁了一口气。
    今天这口恶气，算是为她自己出的。
    这么多年，他都扮演着好父亲的角色。
    不知道，被撕下伪装后。
    他还能不能义正言辞地说，是为了她好。
    “观众反应如何？”
    姜虞轻轻推开燕云席。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事情在网络上发酵了整整一天。
    肯定会有许多激进的言论。
    姜虞担心自己被击垮信心，所以刻意没看。
    燕云席怜惜不已。
    用指腹，轻点她的鼻尖。
    “你能不能先照顾自己的情绪。”
    他语气幽怨。
    姜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我太激动了嘛。”
    燕云席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角。
    “风向倒戈了。”
    “现在，我们什么都无需再做，也不用出面解释什么。”
    姜虞明了地点头。
    燕云席接着道：“好了，昨晚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可不是吗。
    一晚上都在想台词。
    幸好，今天她临危不乱，没有出错。
    “那我带你进屋好好休息吧。”
    燕云席嘴角一勾。
    小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计谋。
    姜虞往后一退。
    却不料，后膝处抵住了沙发，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倾倒。
    情急之下，她一把揪住燕云席的衣领。
    两人一起落入柔软的沙发之中。
    燕云席撑起身来。
    语气撩拨。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什么虎狼之词。
    “保镖们还在呢，你快放开我。”
    她心跳得很快。
    房间里明明开着空调，她却感觉热得要死。
    燕云席转过头。
    对保镖们使了个眼色。
    他们立马整齐划一地离开。
    关上门。
    燕云席的手顺势搂住姜虞的小腰。
    将她整个人抱离沙发。
    “如夫人所愿，我马上就放开你。”
    一个腾空。
    姜虞赶紧环住燕云席的颈脖。
    “你……干嘛……”
    燕云席往卧室里走去。
    “我饿了。”
    姜虞：“燕云席%＆￥@*”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