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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裴以舟的瓜,百年难见啊!
    不单单是网上,裴以舟私下也收到不少邮件与电话,都是问他什么时候搞出了儿子,多出个女人,还有一些人大着胆子动起联姻的心思。
    裴以舟烦不胜烦,掐断信号,径自离开公司。
    这事藏掖不下去了,他必须快点告诉外头的所有人——
    安想才不是什么情妇!
    等到下午,裴以舟出现在江亭别墅。
    外面有些热,黑色西装外套搭在男人臂弯,他眉目清冷,炎热的天气没有为这张脸带来任何变化。
    “喝水吗?”安想把刚榨好的果汁递过去。
    他没犹豫,接过来一饮而尽。
    水蜜桃加柠檬的口味,像极了她。
    喝完饮料,裴以舟扫了眼旁周,确定安子墨不在后,才开口说:“我准备周五举办宴会。”
    安想歪着脑袋看他。
    这个动作有些可爱呆萌,也有点诱人,裴以舟喉结滚动,目光幽沉。
    “所以……想再找你确认一遍。你真的决定做我的妻子吗?”顿了下,“暂时是名义上的。”
    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现在网上众说纷纭,就连娱乐频道都循环播放着裴以舟有私生子这件事。外界言论过于凶残,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让孩子成为被攻击的对象,长久下去恐怕上学都不是那么安分。
    如果裴太太这个身份能解决麻烦,她没有必要不接受,毕竟对她造成不了损失。
    安想点头:“嗯,我愿意。”
    裴以舟心里跳了下,莫名深邃的情愫开始在心底滋生。
    “那我让人给你准备礼服。”他声线低沉,眸光又幽邃几分,“这次宴会不同以往,你那边要是有想请的宾客也可以请来。”
    安想没有思索,直接摇头:“我没有要请的人,一切都听你安排。”
    “嗯,那……”裴以舟垂眸看着她那双素净的手,心说要不要准备戒指,毕竟要全套才好,可是……又害怕安想不接受。
    “你想戴戒指吗?”
    这时候安想反应倒是快了。
    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安想低头看了看手:“可以呀,我们要去买吗?”
    裴以舟本来是想特别定制一枚,可是现在预约肯定赶不上做工时间,他摇摇头说:“我来准备。”
    “喔。”
    裴以舟还是有些不放心,抿抿唇;“到时候人可能会多,你要是害怕……”
    “我不害怕。”安想眉目坦荡,一点也没有因此害怕的意思。
    裴以舟颔首:“宴会就在主宅举办,明天我让人把你们接过去。我让我爸妈去别处住了,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再打扰你。”
    安想总算露出几分惊讶来。
    她没想到裴以舟能做到这份上,明明是她去人家家里,结果……反倒是让主人离开了。
    “不碍事不碍事,还是让叔叔阿姨回来吧。”
    “没关系。”裴以舟语气温和,眉眼却流露出不容抗拒的强势。他知道自己那对父母是什么德行,要是让他们留在安想身边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到时候惹人不开心,让人跑了,他去哪儿哄?
    裴以舟速度奇快,第二天就让人把母子俩接到裴家。
    裴家主宅建在半山腰上,远远看去那栋宅子就像是古时的城堡。安子墨对这里有阴影,来的路上全程臭着一张脸。
    到了门口,他仍坐在里头不愿意下车。
    裴以舟要工作,今天没跟来,陪同的助理安慰:“爷爷奶奶不在,不会再把你卖掉的。”
    安子墨抬眸,眼神冷冷扫过助理。
    助理被这双视线震住,讪讪移开目光。
    安想牵着儿子走出轿车。
    眼前这栋房屋共五层,远处还有两套小别墅,据说是佣人住的地方。
    “安小姐您好,我是负责接待您的管家。”
    管家来自英国,银头发灰眼珠,一口中文说得极为流畅。
    “您和小少爷住在三楼,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提出。”
    安想也没什么需要,牵着儿子边走边听他介绍这栋房子的来历与布置。
    墙壁上的画是几千年前的,旁边的花瓶是出土文物,就连旋转楼梯下面的地毯都大有来历,总之……裴以舟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走出电梯,管家送安想到房间门口,毕恭毕敬行了一个贵族礼:“那就不打扰您了。”
    等他一走,安想总算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裴以舟又来了。
    “还习惯吗?”
    安想勉强地点了点头。
    看出她的不自然,裴以舟轻笑,“走吧,我带你四处转转。”说完垂眸,“裴诺他们放学了,子墨可以和他们玩儿。”
    明显就是不想带他。
    安子墨瘪瘪嘴,闷闷不乐回了屋。
    裴以舟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安想拒绝不了,温顺地跟在他旁边。
    裴家很大,平常都是空着的,即使现在有人住进来也显得冷清。她先跟着裴以舟去了地下室,裴家的地下室像极了电影里变态杀人魔的暗道,长长的走廊看不到头,壁灯微弱,随处可见矗立的石头雕像,墙壁上挂有色泽诡异的画像,偶尔还能见到几把用来收藏的古刀。
    脚步声哒哒回荡在走廊,更加空寂。
    走到尽头,裴以舟转动暗门,墙壁向两边延伸展开,露出房屋一角。
    这是一间书房,正中还有一张桌子。
    安想走进去小心打量,墙壁上同样有照片,都是小孩子,模样和安子墨一模一样!
    察觉到他的诧异,裴以舟轻声开口:“这是我的房间。”
    “啊?”
    “小时候我每天待在这里。”他拍了拍沙发,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册,“给。”
    安想接过,翻开一页。
    相片里的裴以舟还很小,穿着深色制服,发泽乌黑,冰冷的表情与安子墨如出一辙。她越看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又翻过几页。
    裴以舟坐在她旁边,唇边挂着浅笑:“我第一次见到子墨的时候,完全没有把他往我身上想。”
    安想指尖微顿。
    “因为我不大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裴以舟的童年是苍白无趣的,有时候深思自己的面貌,想到的就只是一抹孤单寂寥的背影。
    他伸出手微微压平相册一角,指尖与安想靠得很近。
    事实上他们现在也挨得很近。
    地下室有些冷,他身上同样也是冷的,以至于让安想清晰感觉到男人鼻息间的温热。
    她小心翼翼用余光往身旁打量,橘色的烛光在男人那头漆黑如墨的发丝上跳跃,那双睫敛着,点缀在白肤上的妖痣因主人过于冷清的面容而显得性感撩人。
    他身上也是好闻的。
    安想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眼神刹那变得大胆起来。
    裴以舟自然觉察到了这股炽热的视线,他倏然抬眸,安想的一双眼毫无预兆撞入到他幽邃的眼眸中。
    心里噔的一跳,她着急忙慌别开头。
    “我、我们出去吧。”安想结结巴巴地说。
    “好。”裴以舟没有意见。
    结果两人刚到门口,发现暗门死活打不开。
    裴以舟皱眉继续尝试着,门锁卡住,纹丝不动。
    “坏了吗?”
    裴以舟摇头。
    地下室的几道暗门都经过严密的测试,每周都会请人维护,坏是不可能坏的。
    除非……
    裴以舟眯了眯眼。
    “你拿手机了吗?”
    “这里没有信号源。”
    地下室除了放藏品外,还是一条逃生与藏生通道,避免敌人找到位置,特别安置了信号屏蔽器。
    裴以舟深吸口气,几乎没有怀疑,就认定是父母那边搞的鬼。
    安想还被蒙在鼓里,她出来的时候也没拿手机,书房似乎也没有电话,别说电话,电视都没有。
    有点冷,她背过身打了两个喷嚏,又接连咳嗽几声。
    裴以舟拧紧眉头,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安想身上。
    “我去开暖炉。”
    她没有拒绝。
    结果——
    暖炉也打不开。
    过了会儿,四周的灯光直接灭下,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