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呢?”楼萧不想多话,直接忽略了羽慕白脸上那略带几分促狭的笑。
羽慕白身形高大不说,站在书房的门口,恰好就堵住了书房的门。
楼萧身高不够,踮了踮脚尖,试图往里看,可这该死的男人实在太碍眼!她往左,他便挡在左边;她往右,他便挡在右边。
楼萧捏住拳头,隐约有些咬牙切齿,“羽慕白别挡路!”
“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成亲之前可是不能见面的。”羽慕白还有心思逗弄楼萧。
他猜测,北冥擎夜故意寻他过来,楼萧肯定是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何事的。
如此,他当然要挡在楼萧的面前,以免楼萧太担忧了。
他这个做兄弟的,也真的是不容易啊!
楼萧见他拦在面前,原本有些心浮气躁,可很快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啊,那就算了。我们要尊重习俗。”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这话,转身往外走。
看着楼萧那气呼呼的背影,羽慕白轻轻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一抬头就对上了暗夜一脸充满好奇的眸光。
感觉到暗夜那一双充满好奇的神色,羽慕白又继续摇头,往屋内走去。
书房门“碰”地一声阖上。
暗夜摸了摸鼻子。
今日这一个两个都格外反常,让他这下属尤为无奈。他们家主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
是夜。
羽慕白正坐在桌案前翻着书籍。
自从听了北冥擎夜的话,他的心中尤为担心,不得不再把介绍南疆巫咒的书翻出重看。
他虽然还算了解,可他毕竟是南疆人,即便他有心想要替自己的兄弟解咒,可也没有能耐动手解咒。
思索了一会儿,正要翻下一页,一阵凉风从屋外拂近,屋内的烛火乍然熄灭。
他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面色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又慢悠悠地点燃烛火。
刚刚点燃,凉风又倏地灌入,烛火再次熄灭。
羽慕白无奈,嘴角抽了一下,说:“楼萧,你有什么话,不如直接来与我说,别躲躲闪闪的。”
而窗外,确实站着楼萧。
楼萧手中还举着一把极大的芭蕉扇,听见羽慕白出声,只好扔了芭蕉扇爬窗户。
她知道在北冥擎夜的口中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若是从羽慕白这儿问,说不定会有结果。
她最讨厌她男人的就是这一点,明明有事,却总是不说。这种闷到要让别人抓狂的性子,让她真是恨不得撬开某男的脑袋看看,男人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成亲后,她一定要写个《楼萧驯夫家法家训》之类的书,让某男知道,妻大过天!
看着楼萧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从窗户处爬进来,羽慕白无语扶额。
“楼萧,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好歹你也是马上要嫁人的,这么堂而皇之地爬别的男人屋子,你这样会让阿夜误会的。”
楼萧白了他一眼,控诉道:“你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门锁了,我至于爬窗吗?”
羽慕白心底哀嚎,他决定,明晚上一定要嚷着和北冥擎夜……一、起、睡!
“找我什么事?”他赶紧岔开话题。
“昨晚上,北冥擎夜的巫咒发作了对不对?谁来过?”楼萧也不打算拐弯抹角,言辞犀利。
她字字含着笃定之意,即便是问出的话语,也已经隐约猜测到了是谁来过。
除了国师之外,她想不出其他人。
否则北冥擎夜的巫咒怎么只是发作了一个晚上,早上反而像是没事人?以往发作时,如果不是她出手压制的话,北冥擎夜必定会像是一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两三日。
对上楼萧那一双灼灼的眸子,羽慕白蠕动了一下唇瓣。
“我想听实话!”楼萧不等他出声,率先把立场摆正。
不管怎么说,羽慕白是北冥擎夜的朋友,该说的肯定会说的。
“好吧,我与你说,但你千万不可告诉阿夜,是我告诉你的。”
“好。”楼萧拉开了椅子坐下。
羽慕白便将北冥擎夜所说的话都告诉了楼萧,不过毕竟男人直说了一句简单的话,他一字不漏地重复给了楼萧听。
“完了?”楼萧愕然。
羽慕白颔首,“他的原话。”
“我……去!”楼萧差点要摔椅子,“细节呢?”
羽慕白摇头。
他也想知道细节,但某人的说话方式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楼萧无语。这绝对是她男人的风格。
可没道理啊,她之前分明就已经让男人服药了,应该已经完全摆脱了国师的控制才对,现在这怎么看上去像是……不太对?
她微微呼吸一滞,意识到什么,突然问道:“国师有没有说过其他的话之类的?”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并且让我在你们成亲之时,特别跟在他的身边,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什么万一?”楼萧根本听不懂。
羽慕白只是摊了摊手,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楼萧有些郁闷,很想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没说。
门却在这时敲响了。
“谁?”羽慕白警惕地问。
“羽公子,我们主子说,让你陪他去喝酒。”暗夜的声音。
羽慕白下意识地看向楼萧,莫名有些心虚。分明他与楼萧是清白的,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抽的什么风,竟然下意识地看向楼萧,觉得某男知道肯定会误会。
“你去吧,不过……你要是敢把他灌醉,我就掐死你。”楼萧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拳头。
羽慕白干巴巴地笑了笑。
开玩笑,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人能把北冥擎夜灌醉的,到时候被灌醉的也是他好不好?
……
夜色浓郁,楼萧从羽慕白的屋子里走出便回到自己的寝屋休息。
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睡意都未曾有。
还有两日,她和某男就要成亲了。
可一种隐隐的不安在心底发酵,她控制不了自己这样的情绪,莫名堵得慌。
睡得迷迷糊糊间,身边的床榻忽然一陷,一具带着夜色凉意的身子忽然贴了上来。
浸入骨髓的冷,让楼萧的身子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但随即扑入鼻尖的便是浓烈的酒意。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熟悉的怀抱夹杂着酒气,让她皱了皱秀挺的鼻子。
“奸商,你,去洗干净!”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满脸的郁闷。
她当然知道他情绪不好,这是不是俗称的婚前综合症?
“……好。”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一个好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楼萧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发现她被人给抱起身来。
“你干嘛?”楼萧被人抱起,什么睡意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去。
她的眼睛睁大,却夹杂着几分睡意的迷离,彻底有些懵了。
“洗浴。”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声音依旧暗哑,是一种夹杂着酒香的芬芳沙哑。
楼萧被这声音闹的,心底崩溃。
“北冥擎夜,你不会真的喝醉了吧?”要是真这样,她一定要把羽慕白给掐死。
不是才答应不会把这男人灌醉的吗,怎么转个身就醉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答她,反而只是抱着她走出门,回到了他的屋子。
“噗通”一声,楼萧被放在了男人偌大的浴池里。
白色的雾气缭绕着,池子里的水也是热腾腾的,但楼萧身上的衣衫也随之湿透了。
哦买噶的,某男喝醉了还会玩这个?
楼萧暗暗想着,见他转身要走,气疯了,一把拽住了他的脚。
“麻蛋,我是叫你洗,你扔我进来干什么!你也给我下来吧!”
她手上拉扯的力道一重,直接把人给狠狠拽入了水中。
“哗啦”一声响,重物落入水中,水花四溅。
楼萧不等被北冥擎夜起身,直接扑了过去,把男人压在池子边缘,双手粗鲁地撕扯他身上的衣袍。
这男人,成功惹怒了她。
池子睡是刚好掩盖腰际,楼萧也顾不得自己,动作粗鲁又带着狂躁。
任何一个好不容易能睡着的人,却突然被人扔进池子里洗澡,脾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潇潇……”男人的呼吸有些乱,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可奈何,这丫头没有一点要停下动作的意思。
耳边“斯拉斯拉”的响声,他干脆闭上眼睛,任凭楼萧如何撕扯他身上的衣衫。
楼萧的手上力道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就撕扯地有些暴力,待把男人扒干净后,她才微微喘着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他闭着双眸,一副好像被她刚刚那啥过似的……
她狠狠抽了抽嘴角,连忙掬起一捧水淋在他的胸膛上,顺便还用小手替他搓了搓。
“咳,那个啥,我帮你洗澡吧!”
果然,冲动是魔鬼。
现在她把人给拉扯下来,会不会……嗯,擦枪走火的机率更大。
水汽缭绕着,而她身上的衣裳也尽数黏在了身上,更何况她本是在睡觉,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里衣,衣裳一旦沾了水便尽数黏在了身上。
北冥擎夜忽然睁眸,定定地看她。
那一眼,楼萧在他的眼底看不见任何的醉意,甚至怀疑,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