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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的滋润日子 第197节
    顾茵的娘家不用说,自然是隔壁烈王府了。
    顾野特地拿了半日假, 一大早就在家等着了。
    不过家里没有长辈也不好看, 顾野事先和周皇后商量了一遭, 周皇后就也跟着出宫了半日——反正现在陆照也在文华殿上课,她多了很多自己的时间。
    帝后关系又越发和睦,她要出宫,也就是和正元帝知会一声的事儿。
    要不是正元帝公务繁忙,顾野甚至想把他请出来撑场子。
    这天早上,顾茵和武青意就相携着去了隔壁。
    其实顾茵是不喜欢在人前秀恩爱的个性,尤其是当着自家爱吃味的小崽子面前。
    但没办法, 谁让新婚这几日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呢?
    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没精神便也罢了, 腿也几乎走不得太多路, 稍微用力就打摆子打的厉害。
    这还多亏了武青意婚前觍着脸和老医仙求的秘制伤药呢, 不然怕是连坐都成问题。
    所以她只能让武青意扶着,半边身子倚在他身上, 就这样过去了。
    顾野之前为了在婚礼上帮忙,连着请了好几日的假,婚礼的隔天他就住回撷芳殿补功课了。
    今日再见,顾野就觉得他娘看着恹恹的,好像哪里不舒服似的,自然关切地问起来。
    顾茵哪里好意思和他说那些?就说自己是成婚当天早上在外头待久了,沾染了暑起,这几日就有些苦夏而已。
    顾野也没怀疑, 点点头道:“这几日确实热的厉害,娘多保重身子。既不舒服,就在家多歇歇。别去酒楼那头了。”
    顾茵只能苦笑,她这“病”可不就是歇出来的?而且这几日她也没那个精力去食为天,全赖周掌柜和葛珠儿他们看顾着。
    这其中的道道,小孩子不懂,周皇后这过来人自然是知道的。
    她以娘家姐姐的身份接待了他们,顾茵给她行礼,她也把顾茵拉起来,笑道:“都说是三朝回门了,咱们自家人还讲究那些礼数做什么?”
    顾茵就不再行礼,在周皇后身边坐下。
    周皇后不错眼地看着她,把顾茵都看得不好意思了,周皇后这才开口道:“咱们都是妇道人家了,如今更是姐妹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正好给你带了件‘礼物’,也正好和你说说。”
    武青意在旁边和顾野说话,顾茵便附耳过去,听周皇后压低声音说话。
    周皇后就轻声道:“就在六月里,陛下给几个打光棍的将领赐了婚。中间就有闹得厉害的,人新媳妇三朝回门,在娘家直哭鼻子。陛下把宫中御医都派过去了,又让钱三思代为传了口谕,这才消停下来。你家将军行伍出身,不是那等没分寸的人,但到底这种事儿上头,是咱们女子遭罪些。所以我从宫里给你带了这个。”
    一边说话,周皇后一边红着脸递来一本小册子,塞到顾茵手里。
    那本册子可比王氏之前给的精良多了,只成人巴掌大小,封面是锦缎软皮,没有任何文字和图画,就像寻常人写的手札一般。
    周皇后能把给她这个,而不是给那些真金白银的所谓赏赐,可谓是真把她当娘家妹妹疼了。
    顾茵心中感动,心领神会地收下,对周皇后道了谢。
    后头在几人在烈王府用过了午饭,顾野得把周皇后送回宫,他也要回文华殿上课了。
    分别之后,顾茵和武青意回去后,顾茵就提起道:“咱家荷花池里的莲蓬应该都长不错了,你去摘一点,回头我来剥莲子吃。”
    她鲜少提要求,过去都是武青意变着法儿来讨她欢喜。
    现在她一发话,武青意自然没有不应的,当下就让人去准备小船去了。
    等他走了,顾茵又让把宋石榴他们都支开。
    确定屋里只剩她自己了,顾茵这才把那本小手札打开。
    那手札上不止有姿势各异的图画,更有很多文字注解,都是提点女子在这过程中该如何应对,使对方快一些缴械投降,从而保护自己的。
    和之前王氏给的那本一对比,前头那本春宫图不过是入门级,而周皇后给的那本绝对是限制级。
    也难怪已经有了两个子嗣的周皇后,在给出这本小手札的时候,都有些面红耳赤的不自在。
    顾茵看着那段关于“锦鲤吸水”的注解,脸烫的能煮鸡蛋了。
    正当她看完这段准备把手札藏起来的时候,背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掌,将那手札从她手里抽走。
    武青意含笑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夫人这是看什么呢,这般入神?”
    顾茵像被当场捉赃的小贼似的,心虚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说给我去采莲蓬吗?”
    一边问,她一边伸手要把那小手札抢回来。
    武青意却已经站直了身子,将那本手札举起。
    他本就比顾茵高了一个多头,眼下长臂伸展,顾茵连着跳了好几下,都没能把那本手札抢回来。
    武青意很快翻看了两页,看清是什么了,他就把东西还给了快抓狂的顾茵。
    “原说这大日头的天,夫人让我去摘莲蓬,半点儿不心疼我。合着是为了支开我,一个人偷偷看这些。”
    武青意现在可太知道如何拿捏顾茵了,并不调笑她,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顾茵转头看一眼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气,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不然还是等日头快下山的时候去吧。”
    反正她都被抓住了,不用再特地把他支开了。
    武青意又接着道:“我也不是嫌辛苦,只是看荷花池那边风景不错,想请夫人过去一道赏景。”
    顾茵正是羞得不想和他独处的时候,闻言自然道:“那正好,我们一道过去。”
    说着话,她就把小手札往柜子里一塞,拉着武青意去了外头。
    荷花池边上,乌蓬小船已经停在了岸边,丫鬟也在池边的凉亭里准备好了瓜果点心。
    他确实没说谎,就是准备过来邀请她一道来赏景的。
    顾茵的水性不大好,所以就没有下水去,只在凉亭里一边赏景儿一边吃些瓜果。
    武青意一开始让小厮帮着撑船,他去采莲蓬。
    后头发现府里的莲叶长得紧密,小船不方便通过,不然就得破坏这处好景致了。
    他就干脆自己下水去采,反正池子的水并不深,只是池底有污泥,不能直接踩而已。
    顾茵初时还有些担心,后头看他游刃有余,而且小厮说岸边守着的其他人都水性极好,她想着这夏日里游游泳对身体也没害处,而且白日里给他散散精力,晚上自己也好受些,也就没说什么。
    黄昏时分,暑热褪去,王氏搀着武重一条胳膊出来遛弯儿了。
    两人到了荷花池附近,远远地就看到武青意正好采了好些个莲蓬游到岸边,亭子里的顾茵就搁下了手里的冰碗,俯低身子去接。
    接走莲蓬放到一边,顾茵再拿帕子给武青意擦擦脸,喂他喝点水,吃块西瓜,武青意便又乐呵呵的下水去了。
    王氏和武重见了,自然都是忍不住的笑,也不舍得打扰他们,搀扶着原路折回。
    走了一段,武重突然若有所思道:“老婆子,我咋觉得不大对劲呢。刚大丫对咱家青意,像不像你从前带着咱家大黄出去撒欢?”
    大黄是武家在坝头村养的一条大狗,看家护院,忠心护主,啥都挑不出错处,就是精力旺盛的很。
    农家人养狗都是散养,狗子大白天在外头撒欢,晚上知道归家就成。
    但是后头旧朝的苛捐杂税一年比一年多,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难过。
    那会儿王氏可不敢让大黄出去乱跑了,指不定哪天就让人捉了吃了,只能把他圈在家里。
    大黄精力无从发泄,就在家拆家,啃柴火啃扫帚那些都是家常便饭。
    王氏就只能每天牵着它出去溜达,还得拿个树枝在手里。
    她把树枝往远处一抛,大黄就会乐呵呵地去捡,捡回来了,王氏再摸摸它的头,夸它一句,再把树枝扔出去……周而复始,大黄乐此不疲。
    王氏笑着啐他一口,“哪有这么说自家儿子的?”
    啐完,王氏把大儿子和大黄一对比,那也是忍不住地直笑,但还是说:“小夫妻的事儿你少管!”
    武重笑呵呵道:“我管啥?我就是觉得挺好,许多年没看到咱儿子这么开心了。”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了主院,后头到了用夕食的时候,下学的顾野武安,还有顾茵和换好了衣裳的武青意都先后过来了。
    顾茵下厨给夕食添了一道桂圆莲子粥,还有一道冰糖莲子作为饭后甜品。
    那莲子是她和府里的厨子一道处理的,中间的苦芯全都被摘了出去,只剩下满口的软糯甘甜。
    且因为知道莲子是武青意亲手摘回来的,所以一家子都吃的格外珍惜。
    饭后,王氏和武重歇下,两个小的结伴去写功课,顾茵和武青意也就回了屋。
    用饭的时候,顾茵就注意到武青意时不时碰他自己的脖子。
    回到了自己屋里,两人挨着坐到临窗的炕上,顾茵就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武青意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轻声道:“天色才将将暗,夫人怎就这般心急?”
    顾茵啐他一口,松开他的衣领去看他的脖颈。
    果然他黝黑的后脖颈上泛着异样的红。
    “这是晒伤了,疼不疼?”
    武青意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哪儿就疼了,就一点痒而已。”
    “怪我,下午晌没劝着你。”
    武青意看着黑黑壮壮的,又武艺非凡,让人下意识地以为他皮糙肉厚。
    现在顾茵才想起,他是疤痕体质,皮肤是会比一般人还娇嫩些的,她早就该想到的。
    家里常用药都准备的充足,顾茵使宋石榴取来一点治晒伤的药膏,拈在指尖为他上药。
    清清凉凉的药膏,在柔软温热的指腹下变得微热,脖颈上恼人的痛痒感渐渐消失,武青意立刻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只是后头又生出了一些别的意味——顾茵为了让药膏快速渗透皮肤,所以是以打圈的方式上着药。
    上着上着,她就发现武青意脖颈上的肌肤越来越热,呼吸也比之前粗重了好几分。
    她正觉不妙,武青意已经捉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放到鼻间深嗅一口。
    草木清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哑着嗓子,带着一点哀求的意味道:“下午晌在荷花池里见到了好些府里养着的锦鲤,只是当时一心只想着为夫人采摘莲蓬,没顾得上仔细瞧。不若夫人告诉告诉我,‘锦鲤吸水’是怎么回事?”
    第129章 番外
    七月中旬, 武青意的婚假总算是结束了。
    顾茵这边呢,说是劫后余生那有些夸大,终归是松了口气。
    有句玩笑话, 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