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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66节
    往前走了两步,阎西山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板寸,突然回头,单膝跪在女儿面前:“丫头,爸原来对不起你,你不要恨爸爸,好不好?”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啊。
    圆圆突然就笑了,因为看阎西山的眼眶是湿的,居然掏出自己的小手帕就来替他擦眼眶了:“爸爸你别哭,没关系的,我早就原谅你啦。”
    阎西山能不哭吗,他把自己的路走绝了,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但他还有机会,从现在开始,学着做个人吧。
    过户只需要递资料,备个案就行了。
    从煤炭局备完案,还要去工商所,也得戳个章子。
    工商所这边办事的人多,得等,正好对面就是商场,圆圆牵着陈美兰的手,指着商场说:“妈妈,我想去买点东西。”
    “走,妈妈陪你去买。”陈美兰说。
    正好出去逛逛,不然只看笑眯眯的阎西山和一脸冷漠的阎肇站在一块儿,她都快吐了。
    “我要给妈妈和爸爸买礼物,我自己买。”圆圆从背后的书包里翻出一个小毛线钱夹子,在手里挥舞着:“我自己攒了钱的。”
    用毛线打各种套子,圆圆才六岁,打的活灵活现。
    自打给几个孩子开始发零花钱,过了大概有两个月了,圆圆居然整整攒了八块钱,进了商场,这就是一笔巨款。
    逛了半天,她给陈美兰选了一条丝巾,而且是粉红色的。
    “这样吧,妈妈选这条墨绿色的,好不好?”陈美兰换了一条。
    圆圆立刻说:“不要,这条显老气,就要粉红色。”
    其实是陈美兰自己的心态老了,总喜欢一些比较深的颜色,她试着把粉红色的丝巾围在脖子上,鲜艳的颜色要年青的肤色来衬,看镜子,居然还真挺漂亮的。
    年青真好。
    给阎肇和阎西山的礼物是圆圆自己选的,而且不让陈美兰参谋,全程自己买。
    现在办事都是一间小房子,一个人慢腾腾的盖章子,排队老长,排队的时候圆圆没有拿礼物出来。
    上了车,她也没拿礼物。
    直到在盐关村的村口要分别的时候,她才鼓起勇气,把给阎西山买的礼物递给了他:“爸爸,给你的礼物。”
    阎西山接了过去,居然是一顶帽子,而且是一顶跟他的头并不太相衬的帽子,军绿色,软质,圆圆摸了摸阎西山的头,说:“剔了光头会着凉,戴这个帽子就不会啦。”
    哪怕这帽子是绿色,哪怕它是现在市面上最便宜的帽子,只要八毛钱,阎西山也感动的不行。
    胡小眉只会伙同别人从他手里骗钱,可招娣却知道买顶帽子让他遮丑陋的光头。
    “爸爸现在就戴。”阎西山立刻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他挺得意,因为圆圆没给阎肇买东西,看来闺女还是更爱他。
    “怎么样,阎肇,我这待遇你没有吧?”阎西山说着,把帽檐一斜撇,还给阎肇敬了个礼:“再见啦阎大队。”
    后悔曾经没去当兵,他戴着绿帽子比阎肇精神一万倍。
    “煤窑上尽点心,西山,煤炭的需求量非常大,而且不在一时,不要急着开窑。”阎肇说。
    既然干这一行,就有干这一行的准备,阎西山说:“我是法人,出了事我负刑事责任。你放心,我这回买两个大猪头祭一下老天爷,保证不出事。”
    安全工作全靠量子力学。
    他一脚油,怎么觉得车不动,原来是阎肇伸手,直接给他摘了空档。
    “没搞好安全不要让工人下井,不然美兰作为大股东,会换掉你,让别人着手经营煤矿。”阎肇说着,替他挂了一档,把他送走了。
    昨天阎西山找了律师专门谈了半天,谈的最重要的一点是钱,因为他最关注的是钱,赚的利润可以存在圆圆户头,在经营上他可以随时动用,只是需要和陈美兰协商。
    关于股权,他并没有认真考虑过,他当时主要是被打击坏了,别看他特别自负,但他也特别自卑,他怕真是自己的种不行,只能生女儿。
    尤其他刚从拘留所出来,怕自己死,怕自己还要再进去。
    但这也意味着美兰不张嘴则罢,要张嘴,要插手,他还真有可能被她踢走。
    因为胡小眉的狡猾,他忘记了一点,美兰的执拗,而且美兰最痛恨的就是他在煤窑里搞迷信。
    要他不搞好安全工作就下井,以陈美兰的性格,真会换掉他吧?
    也许她要的本来就不是两个小煤窑,而是控制权?
    要不然她早就知道胡小眉假孕,探监的时候为啥不说,非要让他在村里丢人现眼?
    他妈的,被耍了!
    他现在变成陈美兰的打工狗了。
    第50章 弹簧松了(阎肇,你就不能把那老鼠打)
    绿帽红车,阎西山骚气离去,阎肇回头跟陈美兰说:“西山那煤窑光他自己一个人干可不行,必须找个可靠的人盯着。”
    阎西山是穷怕过的人,他天生喜欢钻空子搂钱,更不讲良心。
    尤其是对那些穷苦矿工们,能哄则哄,不能哄就凶,威逼利诱,赶着他们下窑替自己捞金,而煤窑里要不讲良心,塌方砸死人是分分钟的事情。
    其实赚钱不在一时,纵观煤老板们,出头一个死一个,前赴后继,没有善终的,可站在那个风口,大家只想逐风而飞,没人想到风停,摔下来时的暴毙。
    “我大哥为人公正,可以。”陈美兰说。
    阎肇断然说:“不行,陈德功太傻,当初周雪琴那家子哄了他多少粮食多少肉你不知道?三天他就能让阎西山架空,拖下水。”
    大哥别的都好,就是为人太朴实,曾经杀只猪,肉全送给周母一家,带着孩子们吃猪尾巴,猪肝猪大肠,一年精小麦,细糜子下来,一袋袋往城里送,只因为周母一家会哭穷,而陈德功的心太软,只会带着孩子们勒紧裤腰带吃苦。
    可她认识的人并不多,阎斌倒是积极的想去,但他更不行,他只会和阎西山沆瀣一气,悄悄捞钱。
    “再找找吧,西山不是恶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阎肇说起阎西山,总不免语粗。
    “爸爸。”圆圆本来跑了,这会儿又折回来了:“你的礼物,我帮你弄好啦。”
    小女孩特意跑回家一趟,用红纸把自己给阎肇买的礼品包了起来,而且包的方方正正,这才要递给他:“打开看看吧。”
    阎肇并不以为圆圆会给他买礼物,孩子对亲生父母的感情是不一样的,骨血难离,小旺会帮周雪琴隐瞒事情,圆圆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角落就放着西山。
    回头,陈美兰在笑,她今天格外开心,目光温柔的像水一样。
    阎肇刚才以为是因为阎西山终于给了她股权,但现在有点看不懂了。
    亲爸是绿帽,新爸爸则是一个钱夹,皮质钱夹,而且不是单边的,是现在最流行的双边,还是阎肇很喜欢的黑色,里面一层层的可以夹很多东西。
    这么一个钱夹现在要五块钱,阎肇曾经想换一个,嫌贵,没舍得。
    “谢谢你,爸爸特别喜欢。”阎肇说。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说:“今晚你自己过来,不然我就过去抱你了。”
    他耳朵依旧是红红的,质感肯定也很软,为什么这个狗男人总能用最粗的语气说最硬的话可耳朵总是那么软?
    陈美兰对那件事一直都没有太好的体验。
    上辈子她一直在因此和两个男人做斗争,阎西山是臭不要脸死赖皮的缠,为此经常半夜打架,他还喜欢砸窗户,陈美兰睡觉的时候枕头底下放一把菜刀。
    可苦了圆圆,三更半夜看父母打架都有很多回,孩子总给吓的瑟瑟发抖。
    到吕靖宇陈美兰就学乖了,不论任何情况下她都不跟吕靖宇翻脸,只照顾好三个孩子,替他在装修队做后勤,管财务,账做得特别好。
    是夫妻,但更像战友,合作伙伴,她努力成为了他不敢轻易甩掉的左膀右臂。
    即使后来吕靖宇有了很多情妇,据说也有情妇替他生了孩子,想上位,想找陈美兰挑衅,都被吕靖宇自己不着痕迹处理了。
    即使吕靖宇在外面经常不着痕迹的抬高自己,打击她,但他不会,也不敢离婚,回家还要装二十四孝好老公。
    因为她曾经做过的,配得上享受他的荣华富贵,他公司的一帮元老们,只认她做老板娘。
    阎肇是不是个例外目前还不好说。
    既然他有那方面的需求,陈美兰不会故意推让,为了家庭和谐,还要积极达成。
    这其中最不稳定的因素是小狼,因为他半夜总喜欢尿,要一尿,就会发现她不见了。从幼儿园接到小狼,陈美兰就把他的小水杯给没收了。
    免得他喝太多,夜里憋尿。
    但总有意外,小旺和圆圆今天带了个小客人回家,一个看起来很胆怯,瘦瘦的小男孩儿,看起来是非常严重的营养不良。
    “妈妈,这就是马小刚,我同学。”小旺介绍说。
    原来是马书记的孙子,小旺才介绍完,小家伙突然噗的一声,还真喷了个鼻涕泡泡出来,难怪外号鼻涕泡。
    “快进来吧,你家大人什么时候来接你?”陈美兰问。
    马小刚羞怯的看着小旺,小旺摆手了:“反正我爸又不跟我睡,他说他今天晚上跟我睡。”
    陈美兰瞄了阎肇一眼,他转过了头。
    他是去接俩孩子的人,这可不怪她,人是他招来的。
    陈美兰今天蒸的肉卷,羊肉洋葱馅,卷在面里头做成小馒头,火旺,羊肉卷放笼屉上贴锅沿蒸,再一锅烩一锅用炸过的排骨,肉臊子,以及木耳黄花菜炖成的汤,汤熟了,羊肉卷也熟了,底子焦黄,泡在汤里吃又软又耙,就那么吃,脆脆的香。
    马小刚闷不哼哼吃了两碗,居然意犹未尽。
    圆圆饭量小,把自己吃剩的半个卷子递过去,马小刚又吃了起来。
    电话响了,陈美兰要去接,小旺也跟着冲进门了。
    “喂,美兰吗,小刚说去你家做客,我家那孩子不爱吃饭……”马太太在电话里说。
    小旺抢过话筒说:“他在我家吃了两大碗,两个小肉卷。”
    马太太声音一尖:“真的?”不过毕竟官太太,沉得住气,笑了会儿,马太太示意小旺让陈美兰接电话,然后说:“25号递投标书,你可不要忘了。”
    陈美兰没挂电话,依旧听着,官场上的习惯,对方给你帮了忙,肯定有代价,她得听听这个代价到底是什么,如果马太太直接提索要钱财,这个工程她不敢做。
    “美兰,你马叔马上就要退休,这个工程是他盯的最后一个工程,就想把大楼建好,质量方面不能出事,报价宁可高点,切记不要为了揽工程就乱报低价。唉,等他退了我们也就是平凡人了。”马太太又说。
    “我明白。”陈美兰说。
    马书记退了会人走茶凉,马太太肯定想要她有所表示,而她现在,就是想听陈美兰一个表示。
    马太太想知道,她会不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还是说,她是条白眼狼,捞一抹子就走。
    美兰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马太太,我这边有个煤矿公司,安全方面没人把控,我不放心让工人们下井,要不等马叔退休了,我聘请他到我的煤窑当经理,给他发工资?”
    赠人以鱼,不如赠人以渔,马书记是在国企干过的,法律安全意识很强,知道如何把握大方向,而且依旧是当领导,这可是个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