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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99节
    陈美兰是在工地上接到的,阎斌带来的消息。
    这意味着下一个工程在这个工程完了之后,能无缝对接了。
    而这时,西平市有些施工队的老板,正在陆陆续续给工人们涨工资,闻风先动,其实陈美兰早就想给工人们涨工资了,趁机,她也要给大家涨工资。
    这时候民工们还不知道这事儿,只是听说又有了新活儿,李光明率着一帮民工来问陈美兰:“老板,是不是又有新活了?”
    活是一个一个,没活的时候就没工资,所以农民工比陈美兰更关心活儿。
    陈美兰觉得陈德功才是农民工们真正的老板,工头嘛。
    就说:“是,现在把你们的工人都喊来,咱们的陈德功老板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宣布。”
    李光明扬头朝着楼上喊了一声,说了声老板要开会,刷啦啦的,一帮人从正在盖的楼上陆陆续续下来了。
    “哥,你给咱们宣布这个好消息吧。”陈美兰说。
    陈德功是工头,平常要凶农民工,整那些不听话的刺耳头,以及赶着他们干活的都是他,关于涨工资的事情,她也希望由陈德功来讲。
    这叫恩威并施,给大哥竖威信。
    但陈德功笑望着妹妹,突然大手一伸,直接把陈美兰提起来,给肘到一堆砖块上了:“咱们的女陈老板要跟大家讲话,大家鼓掌。”
    风头陈德功不想出,他更希望民工们知道,他们的这个女老板有多厉害。
    李光明凭着她,还清了家里小八百欠计生办的罚款,小八百也顺利上上户口了,几个闺女现在也都入学读书了。
    好些个老家的农民工们,也是靠着美兰,一月月能往家里寄钱了。
    掌声四起,所有人看着美兰笑,其中有几个还是她曾经小学时代一起读过书的,现在也是黑乎乎,脏兮兮的农民工。
    这些人看着美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就跟小旺和小狼一模一样。
    孩子一样天真,好奇,而且特别有信心,总觉得只要是她带来的,就是好消息。
    “从下个月起,小工一天三块,大工一天四块,西平市有些包工头已经涨了工资,我也给你们涨。”陈美兰只好说。
    愣了半天,民工们哑口无言,过了好半天,才有人说了句:“那我一个月岂不是可以拿90了?”
    “大月还能拿93,要是大干十年,咱能做万元户。”另外一个一声尖叫。
    暴发户们嫖一回小姐至少100,开瓶假洋酒三四百块,但这些农民工拼死累活一个月才有90块。
    可这就是市场经济,这就是现实。
    一帮农民工顿时哎哟一声,手足无措,一个个看着陈美兰,想握她的手吧,他们太脏了,不好意思握。
    个个儿高兴的直揉眼睛,头一回听有包工头涨工资涨这么干脆的。
    陈美兰能力有限,这200号人,随着东方集团的活能接下来,她大概还能再带一年,这一年,他们按月能拿到微薄的月薪。
    不过东方集团那边也有问题,范祥父子一直是被刑拘,羁押了。
    但他们的残余势力还在东方集团内部,春江水暖鸭先知。
    俩人要去东方集团看工地,阎斌得跟陈美兰讲一讲:“虽说上面有刘书记,但中层大多是范祥的人,美兰,我怕到时候咱们活儿干了,款不好结,因为东方集团的会计就是范祥提拨起来的。”
    叹了口气,他又说:“要不让老三亲自跟刘书记打个招呼,咱们先请会计吃顿饭,意思一下,再送点礼,把关系做通?”拍了拍胸膛,阎斌说:“放心吧,喝酒我不在话下,要请人嫖,我去。”看美兰瞪眼望着自己,阎斌连忙举起了手:“你不信二哥吗,哪一回请人搞关系,我不是在门外守着?”
    请吃请喝,这是做工程的入门必备。
    不过陈美兰说:“二哥你就不管了,我来搞定吧。”
    陈美兰不能总打着阎肇的旗号,因为阎肇的仕途还长,不能有污点。
    别看现在拉关系没什么,我党的事情,就怕秋后算账。
    她得从东方集团的中层再给自己找助力。
    “对了美兰,你拍着良心说,二哥现在怎么样?”阎斌突然又问陈美兰。
    “挺好的呀。”陈美兰说。
    小生意太苦,还需要本钱,做不好就要赔钱。工程不易做,全是神仙打架,要关系还要智慧,还要能塞得起钱,阎斌现在老实的像条看家的狗一样。
    他不是沮丧,而是生气:“那你说,就因为我原来没把握住,被人请着嫖过两回,宋槐花她就几年不原谅我,她做得对吗?”
    第69章 让我们荡起双浆(小旺一脸理直气壮:“拍马)
    “哥,你是不是直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陈美兰问阎斌。
    阎斌反问陈美兰:“实在不行她就提离婚,不想离婚就好好过日子,她这样拖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你提离婚呗,你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施工队的经理,还怕找不到个好的?”陈美兰反问。
    “我开玩笑的,你看你,怎么就扯上离婚了?”阎斌连忙说。
    怎么就扯上离婚了?
    因为要不是阎肇把他赶出公安局,他得因为性病烂了自己,还得害宋槐花跳井结束生命,这种沾黄沾赌的人,用是可以用,但陈美兰永远鄙视他。
    转眼到工地上了。
    东方集团负责跟陈美兰对接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同志,自我介绍姓崔,名叫崔娟,是个小科员。
    一起看完工地,站在荫凉里聊天,问陈美兰除了搞工程,还有啥别的喜好没。
    “我还喜欢炒点股票,还甭说,我的眼光特别好,看一支涨一支,从来没赔过钱。”陈美兰笑着说。
    崔娟显然对炒股挺感兴趣:“你还玩股票呀,现在买股票只能去上海深圳,你是不是天天跑上海深圳?”
    陈美兰连忙解释说:“不在上海深圳,就咱们西平市也行啊,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谁有深发展的股票,介绍一下,我愿意收购。”
    崔娟更好奇了:“深发展听报纸上说不是破产了,你买它干啥?”
    “你要有就卖给我,我8块钱一股,买你的。”陈美兰继续笑着说。
    深发展,九十年代的股市神话,86开始年预售原始股,88年上市,90年宣告停牌,等到92年复牌救市,一股能翻200倍。
    “哎,我姐手里有1000股深发展,买的时候可花了一千块的。”
    “那就全卖给我吧,我正好在囤那支股票。”陈美兰一脸欣喜的说。
    “那可得八千块。”崔娟觉得不可思议。
    陈美兰果断的说:“八千就八千,我现在就去取钱,你去给我拿股票,快点。”
    崔娟觉得陈美兰不过随便说说,没当真,但陈美兰从东方集团出来,就直奔邮电所了。
    邮电所,宋槐花刚刚开完会出来,陈美兰迎面问她:“怎么样,所长选上了没?”
    “领导喊着让我上,但儿子高一,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在想是不是推了,辅导孩子要紧。”宋槐花犹豫着说。
    从去年开始,因为陈美兰在邮电所存的流水多,而且这个流水算是宋槐花拉来的存款,所以她被领导赏识的厉害,她今年40岁,要当了所长,以后还能往上升,现在不当所长,仕途不就废了?
    “二嫂,你是不是傻呀,现在大学比原来容易考,孩子只要自己用功努力就能考得上,你要是个领导,将来孩子安排工作的时候你能帮忙运作,你要一直是个小柜员,你怎么帮他运作工作?”陈美兰反问。
    ……
    “你把自己屈在家里,丈夫瞧不起你,孩子嫌你是个老妈子,只会做饭。”
    ……
    “你要是混成个领导,能帮孩子安排工作,儿子会感恩,娶了媳妇也不敢大声歪歪,同样是为了孩子好,牺牲自己只会惹得猪嫌狗憎,凭啥?”
    宋槐花给陈美兰说的着不住了:“行行行,我争取当所长,以后我手里有了大额度了,欢迎你来贷款。”
    俩人相视,噗嗤一笑。
    取钱的时候陈美兰问宋槐花:“我账上是不是还有三万块,给我取八千。”
    “这月不是刚发过工资,怎么又要八千,你现在花钱如流水啊。”宋槐花取了一大沓出来。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用钱,买路钱。”陈美兰说。
    陈美兰背的,正是阎卫送给自己的那个蒙梭包。
    正品的lv。
    经常跑工地,这么奢侈的包里头,装的一大沓子全是账单,存折,以及各种各样跟供货方的白条,以及施工队的章子。
    整个施工队就在陈美兰的包里头。
    她现在就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皮包公司的老板。
    宋槐花把钱和折子一起递给了美兰,看陈美兰大热天跑了一天,脖子都给包勒的红红的,于是说:“你手头过的钱没有百万也有四五十万了,也该请个会计给你做账了……阎西山的账你有没有问过,对面新开的那个农业银行,我看他最近进去的时候包总是鼓鼓的,出来包就是空的。”
    工程的账一直是陈美兰亲手做,西山公司的账则全凭阎西山自觉。
    目前西山公司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卖煤,阎西山把大账也是交给美兰。
    但一旦开始卖煤,陈美兰确实需要一个知根知底,并且不会被阎西山策反的女人当会计,否则,很有可能她供血把西山公司养起来,阎西山却把流动资金悄悄转走。
    否则就像上辈子的吕靖宇,用母公司的钱养大自己的子公司,最后蜕个烂壳子给她。
    但这个会计比较难找,年龄小的不论美丑都会被阎西山迷惑,年龄大的就怕账做不清楚,还要被阎西山糊弄。
    一个知根知底,能陪陈美兰打天下的会计。
    迫在眉睫。
    取了钱之后,陈美兰就又到东方集团去找崔娟了。
    崔娟看她拿着八千块,整个人差点傻掉,连忙回家,把面值一千元的股票单拿了来,递给陈美兰的时候还挺不好意思的:“你接手了可别后悔啊,这个股票,我听我姐说马上就要破产。”
    陈美兰笑着问:“那它要不破产呢?”
    崔娟结舌了,继而也笑着说:“主要是这股票是我姐头一回学炒股买的,总被我姐夫唧唧歪歪,她也一直想把那一千块钱找补回来,其实一块钱收购就行,你一股给8块,我们良心不安。”
    陈美兰笑了笑:“没什么可良心不安的,这支股票早晚会涨的。”
    “八千块,够一百个农民工一个月的工资了。”崔娟又说。
    陈美兰也感叹:“可不?”
    从东方集团出来,孩子们也该放学了,陈美兰得先去接小狼,再走路去东方学校接圆圆和小旺。
    一路上,小狼一直在哼:“大爷听过我的歌,小伙亲过我的脸。”
    最近正当流行的就是《信天游》,满大街的小伙们嘴里集体哼的也是大爷听过我的歌,小伙亲过我的脸。
    小胖墩边唱边扭屁股,到了一家小卖铺前就不走了,白牙咬着红唇,等陈美兰给他买小奶糕,小奶糕拿到手,先给妈妈吃一口,再自己拿着吃,边吃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