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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71节
    陈美兰自己也喜欢看录像,不过周内孩子们要早起,她就不给放了,一周租一盘,等周末那天给几个孩子放一场。
    转眼就该是客商见面会了。
    而在此之前,顾霄委托他的助理,说想私底下跟陈美兰谈一谈,问她想不想要投资,如果想要,自己想给批发市场投一笔钱,让她把批发市场装修一下,装修就意味着涨租,以后凭借批发市场,她也能吃喝不愁。
    不过陈美兰当时就给拒绝了。
    接了顾霄私自给的钱,就等于受了他的慈善,她也就不好再为271争钱了。
    自始至终,问顾霄要投资,陈美兰不是为了自己,而是退伍军人们。
    而且不是陈美兰出面,她专门托出差的阎西山从首都买了一套西服给薛鸣放,把薛鸣放打扮的既帅气又洋气,也给他配了一副平镜,要他代表271去参加客商见面会。
    客商见面会是安排在周末的下午。
    阎肇是加完班回来的,见有个身材极为周正,又颀长,帅气的,戴着眼镜的小伙子跟陈美兰走在一起,顿时停了下来,两眼狐疑的望着。
    小伙子走到阎肇面前,啪的就是一个敬礼:“团长好。”
    “小薛?”阎肇都惊呆了。
    西装革履的薛鸣放,身材挺拨,一头板寸,帅气的跟电影里的刘德华似的。不过他本身不大自信,还问阎肇:“阎团,您觉得我这样子怎么样?”
    “很不错。”阎肇说着,擦肩而过,回家去了。
    上了车,副驾驶的遮阳板上有镜子,因为薛鸣放一直在发抖,陈美兰掰下镜子说:“你自己看嘛,真的特别帅气,而且跟帅气相比,最重要的是自信,一会儿到了现场,不要怯,对方问什么,就按《规划书》里的内容来答,我帮不了你什么,这些可全得你自己来。”
    “好的首长。”薛鸣放说。
    发动了车,陈美兰竖了个大拇指:“你今天,特别帅气!”
    她是个温和的老太太脾气,向来为人比较稳重,要真说他帅气,薛鸣放相信自己是真得帅气,人靠衣装马靠鞍,顿时来了自信。
    客商见面会就在国光大酒店二楼的会议厅举行。
    进门先签到,到了楼上,所有的位置几乎已经坐满了。
    一帮土包子的民营企业家们全是西装革履,而且他们喜欢喷头油,打摩斯,又喜欢抽烟喝酒,搞的会场里味道特别难闻。
    人群之中最醒目,最亮眼的还是熊大炮和薛鸣放这种退伍军人。将来能在商界做成大佬的,几乎也都是退伍军人,这不是没原因的,一则,他们执行能力强,敢说就敢做,再则,他们本身在部队上历练过,外形气放在哪儿,不论在哪里,一眼望过去就能鹤立鸡群。
    今天阎西山也来凑热闹,看到陈美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凳子,示意她坐过去。
    不过熊大炮身边空了两个凳子,也在拿目光瞪着陈美兰。
    他看起来贼可笑,因为他脸上还扎着针灸用的银针。
    而他妹妹熊小花,坐在他身边,正在发抖,看陈美兰来了,悄声说:“姐,我哥说不了话,一会儿得我自己说话,怎么办啊,我好怕。”
    陈美兰刚想安慰熊小花两句,有人轻轻摇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阎东雪。
    “嫂子。”阎东雪叫了一声。
    这姑娘人很聪明,她在顾霄身边应该是个保姆,看护一类的角色。
    曾经是王戈壁帮忙把她送出去的,按理应该帮王戈壁说几句话的,但人就是如此,一来,看风向不对,她啥也不说,默默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这会儿,还主动来投靠陈美兰了。
    看了眼门口,她说:“那个军工厂你千万别提,顾教授最讨厌的就是退伍军人。”
    熊大炮脸上还有针炙,猛的抬头,扫了陈美兰一眼。
    熊小花也是悄悄念叨:“完了完了,没希望了。”
    一笔投资款,拉不到位也没啥,但是这种氛围让没见过世面的熊小花止不住的发抖。
    陈美兰还没说什么,转眼顾霄来了,老爷子文文默默,坐到了桌头的位置。
    环顾全场,他说了声坐,一帮农民企业家们才一个个讪笑着,点头哈腰坐了下来,就这种场合,还有人故意使坏,蹭了一下熊大炮脸上的针,不过还好,熊大炮脸僵了,感觉不到痛。
    顾霄刷啦啦的翻着纸,拿起一份规划书,说:“三宝油漆厂,这个厂子很不错,目前,随着家装业的兴起,油漆在华国的销量会非常可观,但是看财报,有20万的怠死账,这个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果然,第一个就是熊大炮。
    他无法说话,示意熊小花站起来。
    但熊小花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过言,腿是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金主当然不好伺候,看没人回答,顾霄要翻下一份,陈美兰赶忙站了起来,说:“顾教授您好,在收购三宝油漆厂的时候,我们熊总就把怠死账挂到了自己名下,它跟厂里以后产生的效益没有关系,也请您相信,我们一定处理好怠死账。”
    顾霄抬头看着陈美兰,盯了会儿,在所有土老板的眼巴巴中,吐口问:“这个厂子就是你的军工厂?”
    “它分明是个油漆厂,不是军工厂。”陈美兰指了指熊大炮:“三宝的厂长脸中风了,我帮他说话。”
    熊大炮适时指了指自己满脸扎的钢针。
    顾霄沉吟了一会儿,又重新翻了翻《规划书》,似乎是在分辩陈美兰话里的可信度,不过这种场合,陈美兰没必要撒谎吧,顿了会儿,他很干脆得说:“给你们100万,够吗?”
    这就能拿到一百万了
    这么轻松容易?
    熊大炮脸上的针在簌簌发抖,看陈美兰低头在看自己,狠狠点了几下头。
    陈美兰于是说:“熊厂长说完全够,谢谢顾教授。”
    一百万,在全场讶然的同时,大家也觉得别人都没什么戏了。
    钱,全被熊大炮搂走了。
    而且所有人都被这位手笔大到吓人的金主大爷讹在现场,没人敢吭一声。
    但显然,顾霄财大气粗,他又翻起一本:“东派服饰厂,这个厂子规划做得特别好,在社会发展中,服饰鞋袜属于最先发展起来的……”看薛鸣放站了起来,顾霄抬头盯着他看了会儿,却说:“但是你们的战略做得有问题,应该改卖女性,以及年青,青春派的服饰,销售前景会更大,利润也会更好。”
    顿了会儿,老爷子遗憾得说:“这个,战略眼光出了问题,恐怕不行。”
    薛鸣放低头看陈美兰,想看她会不会站起来。
    陈美兰坚决摇头,示意他自己说。
    事实上,就在前几天,她把271是个军工厂的痕迹,从《规划书》中全部抹去,改成了东派服饰厂。
    此刻,顾霄是在完全不认识薛鸣放,以及,根本不知道厂子背景的情况下,在跟薛鸣放谈投资。
    而要不是他这番话,陈美兰还估量不到老爷子的实力。
    于市场经济,这老爷子太了解了。
    不论油漆还是服饰,确实是既有暴利,还有前景,适合投资的企业。
    她不回答,她要薛鸣放自己上。
    薛鸣放于是说:“年青女性的服装市场当然大,但在目前,我国女性的地位并没有您想中那么高,女性的身份地位,关系着她们的消费能力,当她们没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在工作,生活中都处于弱势,又何来经济自由,没有经济自由,又何来消费能力。所以目前,为了利润,我们也只能选择先做男装,以及女式正装,等到女性的社会地位提起来,有了消费能力,我们才会涉足青春类女装。”
    这席话,精准的应对了目前的市场大环境。
    女性地位,一直是华国,或者说整个世界的痛楚。
    但有谁在做商业规划的时候,会想到这一点。
    顾霄一噎,抬头打量着面前西装革履的年青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果敢,刚毅,是个能做事的人。
    “80万怎么样,够吗?”顾霄直接问。
    薛鸣放吞了口口水,快要装不住了。
    他们的预期是70万。
    能不够吗,这可太好了,新时代的经济仗,在面对资本家的时候,薛鸣放受命打出了第一枪,枪声是那么的嘹亮,动听。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首都那些老首长们听到这个消息,得有多激动了。
    他做到了。
    他居然争到了足足80万。
    陈美兰是被身后的阎西山捅了一下,才注意到周雪琴的。
    她也来了,背着个小皮包,鬼鬼祟祟,一直在悄悄往前窜。
    顾霄还选了一家制药企业,正在问对方一些厂里的情况。
    简直是迅雷不疾掩耳之饰,突然之间,周雪琴就冲到前面去了。
    这时候宣传部的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冲到前面,把自己的规划书递上去,周雪琴就笑着来了句:“顾教授您虽说不认识我,但肯定知道我,我叫周雪琴,是阎肇的前妻,我给王戈壁害得好苦啊。”
    几乎所有人全愣在原地。
    是,资本家来了,要投资。
    但好歹经过陈美兰的努力,大家不像是在讨饭了。
    可就因为周雪琴,调子刷的一下被拉了下来。
    “完了完了,说不定顾老资还真要给她投钱。”阎西山在后面念叨说。
    陈美兰也是这么想的,如此腆着脸来,周雪琴还打着阎肇的旗号,以惨卖惨,应该能要到点投资。
    但顾霄只扫了一眼,冷冷来了句:“传呼机是夕阳产业,抱歉,我无能为力。”
    周雪琴愣在原地。
    她连夕阳产业几个字是什么都没听过。
    而这时宣传部的人已经喊来保安,连哄带说,直接把周雪琴给架走了。
    直到出门的时候,周雪琴还在回味,什么叫个夕阳产业。
    陈美兰受不了会场里那股汗腥味儿,会开到一半,也悄悄溜了出来。
    正好碰上阎卫和阎东雪站在会议室门口。
    “顾教授已经承诺了三百万了。”给陈美兰竖了三根手指头,阎卫笑着说:“宣传部部长刚才找我,说考虑以后把招商引资部交给我。”
    立了大功的阎卫,水涨船高,看来是要升职了。
    陈美兰笑了一下,还没说话,阎东雪笑着说:“嫂子你可真聪明,顾教授完全不知道东派服饰就是271这事儿,这个你以后也得瞒紧点儿,不然,他知道了,就怕要撤资。”
    既有投资,就有撤次,此刻不过口头承诺,给钱的一方随时可以反悔,撤资。
    阎卫听了阎东雪这句,顿时脸色一白,也说:“美兰,这事儿咱先瞒着?”
    而就在这时,顾霄撇下助理,让对方再跟几家小厂谈一谈,因为受不了会场中的味道,也出来了。
    阎东雪犹还在说:“嫂子,一定要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