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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刘大夫看到不禁笑了笑:“你这丫头也不用这么紧张,我这接骨的本事还是可以的。”
    第33章 你叫叫我的名字
    白灼抿了抿唇, 满眼信任的点头,她相信刘大夫!
    刘大夫让李熠咬住布巾,待一切准备好后,刘大夫开始为李熠接骨。
    正如刘大夫所言那般, 将被打断的腿骨重新接骨的确剧痛难忍, 李熠甚至觉得比他受刑时还要痛苦。
    身体紧绷成一条线, 那锥心刺骨的疼痛险些让李熠坚持不住, 他死死咬着口中的布巾, 剧痛之下, 额头青筋暴起, 冷汗更是湿了眼, 就在李熠忍不住要挣动时, 白灼也用了力气紧紧抱住李熠。
    “公子马上就会好的, 你再忍忍,再忍忍……”白灼用尽力气紧紧抱住李熠, 阻止李熠挣动,以免撕裂身后伤势。
    她的声音软软的, 却又带着一种特殊的力量。
    她一遍一遍安抚李熠, 声音平和又坚定。
    剧痛之下,时间似乎都变的极为漫长,剧痛也似没有尽头。
    李熠闭了闭眼,身体忍着接骨和身后伤势的双重剧痛,口中的布巾早已不知去向,他喉头滑动,颤抖着出声:“阿,阿灼……”
    “我在!我在!公子我在!”白灼不敢有一丝松懈。
    “你,你叫叫我的名字……”
    白灼怔了一瞬, 随即唤道:“李熠!很快就会好了,很快的。”
    “李熠!李熠!马上就好了!”
    听到白灼唤自己的名字,李熠惨白着脸却是艰难的弯了弯唇,似乎这样才能给他勇气,忍过剧痛,就在李熠以为自己会痛死在这剧痛之下,刘大夫终于站起身,说道:“好了!”
    刘大夫也是累的满身是汗,天知道要为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接骨,有多难!
    等刘大夫为李熠接好骨的双腿上了夹板,终于粗粗喘了口气。
    而白灼和李熠也还不到哪里去,李熠终于不再忍受那股子剧痛,但人却突然昏了过去。
    白灼吓坏了,一旁的刘大夫为李熠诊脉后,安抚道:“放心,他没事。”
    刘大夫收回手,望向李熠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复杂神医。
    方才白灼叫李熠名字时,刘大夫自然也听的清楚,他没想到自己诊治的病人就是废太子李熠。
    不管如何,李熠身份特殊,若是以前他们这些草民见到太子那可是要下跪行礼的,是以刘大夫在知道李熠身份后,心中多少有些惧怕。
    “白灼,这些是外抹的镇痛药。”刘大夫收敛心神,将一个药瓶递给白灼:“公子醒来后,接骨的地方只怕还会疼痛,若实在疼的受不了,你便将这药抹在伤处,不过这药不可用多。”
    白灼将刘大夫说的一一记下,之后刘大夫又写了药方,是用来调理李熠内外伤的药材。
    如之前一样,薛正派人跟刘大夫去抓药。
    如此几日后,李熠的身体好转不少,只不过断裂的双腿却将李熠折磨的不轻。
    正如刘大夫所言,李熠醒来后,接上的腿骨剧痛不已,可他又不能乱动,白灼每每看到李熠如此痛苦模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可以,她宁愿替李熠受这遭人的罪,她谨记着刘大夫的话,每次看李熠实在受不了时,才将那止疼药抹上去。
    这药的确有奇效,缓解疼痛很快,只是药效一过,疼痛再次袭来。
    有时候李熠实在受不了了,便会求白灼再为他上药,可刘大夫说了,这药不能一直用,若成了依赖,李熠的伤势会好的更慢。
    白灼知道李熠痛苦,每当他实在忍受不了时,她就抱着李熠给他唱歌,这个办法实在笨拙且无用,但李熠听着听着,竟也听习惯了。
    如此一段时日过后,李熠腿骨剧痛终于缓和了些,没有一开始那般难以忍受了。
    这一日,白灼正用温热的帕子为李熠擦身体,却听李熠忽然道:“阿灼,你的手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灼手中一颤,忙道:“公子,是不是我的手太冰让你难受了?”
    李熠剑眉紧皱,他侧头看着白灼,目露担忧:“我没有难受,但是你的脸色很不好。”李熠担心白灼日夜照顾他,把自己累病了。
    白灼迅速摇头,将手握成拳头挥了挥,笑道:“公子,我的身体比牛还好呢!”
    李熠跟着笑了笑,但眸中担忧并未褪去。
    他还想说什么,刘大夫来了。
    刘大夫为李熠检查了伤势,拿出药箱,要为李熠针灸,白灼就趁着这个时候去熬药。
    等刘大夫为李熠做完针灸,白灼也将熬好的药端来。
    看着李熠喝了药,刘大夫笑着道:“公子身后的伤口愈合的不错,用不了多少时日,这些伤势便无大碍了。”
    白灼和李熠闻言,很是高兴了,尤其是白灼激动的连忙给刘大夫行礼道谢。
    刘大夫扶着白灼,叹道:“也多亏了你这丫头尽心照顾,不然公子的伤势可没有这么快恢复。”
    检查完毕,刘大夫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白灼皆都谨记在心。
    白灼送刘大夫离开时,出了屋子走了几步,刘大夫却忽然停下,转身看着白灼,目露关心问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第34章 不是死,就是疯!
    白灼一愣, 没想到刘大夫居然会这么问。
    “我……”白灼抿了抿唇,抚在腹的双手微微收紧,满脸局促。
    刘大夫看了白灼一眼,心中便已有答案, 他没说话, 而是伸手执起白灼的右手为她诊脉。
    少时, 刘大夫松开手, 皱着的眉宇却是愈发深了, 面色也十分严肃。
    “白灼丫头, 你每次来葵水前是否都会腹痛难忍?手脚冰凉?”
    白灼看刘大夫神情如此严肃, 心中有些不安, 低声说道:“是……不过忍忍就过去了。”
    她是一年前来的葵水, 第一次来便腹痛难忍, 但浣衣局可不会因为腹痛便歇着,即便天气寒冷, 身体不适,还是要洗衣裳。
    白灼双手整日的泡在冷水里洗衣裳, 便是来了葵水也照样得下手洗, 所以导致她每次来葵水前便腹痛难受,严重的时候浑身冒冷汗,疼的死去活来,平日里手脚就是凉的,来葵水前手脚冰凉更甚。
    不过比起干不好活被齐姑姑惩罚,要忍受这种腹痛,白灼还是能忍受的。
    刘大夫却是目露责备道:“你这丫头真是胡闹!这种事情怎么能忍?”
    方才他为白灼诊脉,便发现白灼气血亏虚,身子骨也不是很好。
    刘大夫问了白灼以往的生活习惯, 得知她曾在宫中浣衣局,深深叹了口气,难怪这丫头的症状会如此严重。
    “白灼丫头,你双手常年浸泡在冷水中,又没有好好保养,这时间长了留下病根,身体受罪不说,只怕还会影响你日后孕育子嗣。”
    白灼听的面色煞白,刘大夫看白灼这年纪同自家孙女的年纪差不了多少,但他孙女有家人疼着宠着,白灼这丫头小小年纪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如今又被关在这宗人府内,心中便生出怜惜。
    他温声道:“你也别太担心,你年纪还小,只要好好保养,我再给你开几副药,日后多注意着些,能养回来的。”
    “不过你要切记,日后尽量不要用冷食,便是冷水也要少沾,尤其来葵水时,更是一点冷水也不能碰,知道吗?”
    见刘大夫如此严肃,白灼也认真点头,说道:“我都记住了。”
    刘大夫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除却这些,你也要记住,不要只想着照顾你家公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的身体看着不错,实则内里亏虚,若自己不注意,将来都是病。”
    “还有,日后来葵水若是腹痛,便去找大夫开药,不要忍。”
    “嗯,我知道了。”白灼感激道:“刘大夫,谢谢您。”
    “谢什么?我是大夫,救死扶伤乃是大夫职责所在。”刘大夫给白灼留了个药方子,又再三叮嘱白灼不能不当回事。
    别看白灼不生病,她这身体若是真生了病,那可就是大病。
    白灼一一记在心中,等谢过刘大夫后,白灼又犹豫着道:“刘大夫,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何事?”
    “有关我身体的事情不要告诉公子。”白灼低声祈求道。
    刘大夫听后却是愣住了,就在不久前,他为李熠诊治时,李熠忽然请求他为白灼看看身体,还告诉他,不要把这件事不要告诉白灼。
    没想到白灼也会这样说,他们这一对主仆,还真是……
    “成,我不说。”刘大夫心中感叹,应道。
    白灼笑着忙道:“多谢刘大夫。”
    有了刘大夫的诊治,李熠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加上白灼每日精心照顾,又能自由出入厨房,为宗人府的侍卫做饭时,还能给李熠开个小灶,几日时间,李熠瘦削的面容倒是养回来一些肉。
    这日,白灼端着做好的饭食往回走,谁知走过一个路口时,一个浑身破破烂烂,披头散发的人忽然跑出来!
    “好香!我要吃!我要吃!”这看不清面目的人疯了似的朝白灼扑来。
    白灼来不及躲避,直接被这人扑到在地,手中的饭食也撒了一地,碗也摔碎了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那披头散发的人扑到在地,双手抓起地上的饭食就往嘴里塞,吃的狼吞虎咽。
    白灼受到惊吓,白着脸目露恐惧的站起身,就在这时,有两名侍卫黑着脸大步走来,看到那蹲在地上大吃的人,二人上前毫不客气的一把扯住这人乱糟糟的头发,将人拖起来。
    另外一名侍卫口中斥骂着,抬脚朝这人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那人不喊疼,反而奋力挣扎要去吃地上混了泥土的饭食。
    “吃吃吃!吃死你!”两名侍卫对这人又是一通拳打脚踢,直打的这人不在挣扎,这才拖着人走。
    谁知这时那披头散发的人忽然叫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五皇子!是五皇子!你们这些下作东西竟敢对本皇子不敬!!!”
    白灼满心震惊,瞪大双目看着那被两名侍卫又是拖拽又是拳打脚踢的人,他竟是五皇子?那个在一年前被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的五皇子?!
    白灼不知道这五皇子是因为什么罪责被贬为庶人,只听其他宫女提过,说这位五皇子自幼聪明伶俐,满腹诗书,众皇子中除却太子殿下便是这位五皇子最得圣心,才智谋略也极高。
    但一年前不知因何原因,五皇子突然被治了罪,贬为庶人,当时这消息传来时,杨柳还曾对白灼说,这宫中的皇子别看身份尊贵,却还不如那些平民百姓。
    白灼当时也这么觉着,如今亲眼看到这位五皇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中有种说不出震惊和难受。
    那两名侍卫闻言却哈哈大笑,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疯子,渐行渐远。
    “真是可惜了这饭菜。”
    一道声音让白灼回了神,慌忙转身看到薛正,白灼急忙欠身行礼:“薛侍卫。”
    薛正面容冷硬的点头,瞥了一眼地上的饭食,又望向白灼:“吓到了?”
    白灼闻言,迟疑一瞬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