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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黑暗丛林_第55章 死穴
    光头大汉哈哈大笑,然后用要杀人的目光看着我,“真你姐啊,那俺们可都是你姐夫哈。呵呵,你姐那玩意真么的嫩哪,爷刚给她开的苞,啧啧啧……麻溜点上酒菜,你姐夫我在包房内等着削你个哭包怂……”
    这牲口咬牙切齿地骂毕,一头扎入包房!
    东北人的当众羞辱让桔子感到绝望,她手捂着脸啜泣,恨不得一头撞死。见我要一个人进包房,这分明是凶多吉少,便泪眼蒙蒙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呜呜,姐认栽……你一人打不过这些畜牲……”
    大刚子也贴着我耳边小声说,“陈三兄弟,桔子姑娘说得对,这几个犊子狠着呐。要不……哥和你一块,削死一个值了,削死二个赚了……”
    银河骤遭大难,一片惨淡。桔子哭得梨花带雨,王秀抱着郑音也在嘤嘤啜泣,走廊上一片哭声,如同末日。最惨的是郑音,三十出头如花似玉的美少妇,此时血染衣襟,被刀划花了脸彻底破了相。我安慰了她们,又小声对众人安排,“刚哥你先包扎一下,赶紧派人送郑姐去医院。无关的人先都下去。刚哥小李给我拿五瓶高度洋酒大曲、一斤盐炒花生米上来!”
    大刚子派两个男服务员、一个女孩将郑音送了下去。此时三楼走廊上只剩下众内保,我扫视了一眼马建、杨滨滨和另两位内保小哥,他们脸色煞白,低头不敢发一言。服务员小李带着另一个服务员,用篮子从二楼提着五瓶洋酒和一小袋花生米飞跑上来,我接过,悄声告诉大刚子,“我先把他们灌醉,等我在里面一动手,你们一齐上!”见大刚子点头,我便推开门走进室内。
    门“轰”地一声关上,跟着“咔嚓”声锁上。
    室内几个大汉见我戴着墨镜、叼着烟提着酒走进来,两个大汉都是左手握着啤酒瓶、右手反握弹簧刀,如临大敌,摆出一付战场格斗架势,将我围在正中。王驹子坐在沙发上,弹簧刀插在茶几上,嘴里嘲笑道,“啧啧啧,挺会装逼啊,大晚上戴墨镜,你以为许文强啊!”
    “你少来,老子这几天眼疼……” 我搪塞一声,也瞬间看清了室内的形势。
    这是一个豪华的大包间,此时一排大沙发上、茶几上一片狼藉,地上的啤酒瓶足有几十个,茶几上的干果盘、水果盘和凉菜乱堆在一起,麻将桌倒在一边,麻将牌散落一地。空气中飘荡着荷尔蒙淫靡、发霉的味儿和酒糟味儿,看来这四个混蛋刚才把桔子、王秀和四个舞女、郑姐祸害得不轻。只有被花盆砸过的那个倒霉大汉象孩童一样坐在茶几边,正哗啦啦地摆着茶几上的几个麻将牌,嘴里骨嘣骨嘣地嚼着花生米,呵呵地傻笑着玩得不亦乐乎。
    我将酒摆到茶几上,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在王驹子对面坐下,道,“俗话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诸位吃霸王餐、白玩女人、打砸场子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不是说以酒分高下么,难道是要一起上?莫非你们东北道上人就这点德性?”
    “啧啧啧……”王驹子一摆手,“小崽子真当自己是个葱啊,收拾你还用群殴?听关爷说过,你个哭包怂扮猪吃虎下手恁狠。我王驹子明人不做暗事,今儿左右你是活不成了,曹老板、庄老板都要你的小命,你说你小子咋混的欸。敢跟你驹爷赌酒,老子不急,先陪你玩玩,再一点一点剐了你!”
    我不理会王驹子的嚣张,用嘴咬开一瓶洋河,摊开花生米,拿了几粒放进嘴里骨嘣骨嘣嚼着,说,“兄弟拿人工钱,就得忠人之事,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行规,我李三石不敢破。老规矩,一人一瓶,花生米吃光前吹完。我剩下一滴,你们剐了我也行,走人也行,我不拦着,今晚那几个妞算我请客让诸位嫖的。你们敢剩下一滴,那就规规矩矩拿钱。不拿钱,我们就一刀两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们一个个上或一齐上都行,敢么?”
    男人有时就得装逼,大话该说时得说!
    “嗬嗬,很英雄啊……”王驹子睨视着我,“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能醉死黑熊的东北烧刀子,你爷爷我能喝一坛,赌酒你特么是找死!”
    王驹子在酒场上一向豪迈,不可一世,“酒德”不减当年,可另两个大汉就不一样了,神情委糜下来,看得出他们对一人一瓶高度洋酒隐隐发怵。王驹子已咬开一瓶,举着酒瓶说,“不过,马腾被你打彪了,他不在内。” 我点点头说,“那当然,这小子彪了活该,可以不在内!”
    交易搭成,王驹子上钩了!
    另两个大汉见没有退路了,只好也咬开酒瓶举着。
    我举起瓶子咕噜咕噜猛吹了几大口,足足有半斤下肚,高度烈酒啊,如一团烧红的火炭被强行咽下,顿时感觉一个滚热的火团一路向下,吼头突感一阵恶心,险些压不住吐了出来。偷睃了一眼王驹子,我若无其事地拿着花生米猛嚼压住酒劲,再度憋住气举瓶猛灌,瞬间清底。
    见我面现痛苦之色,险些呕吐出来,王驹子脸上漾过一阵冷笑,举瓶开吹,二个大汉无处可退只得跟着豪饮。
    关山虎,塞外草原上一头残暴、凶猛的“恶狼”,在北方各省血案累累,手下都是亡命之徒。曾带着手下远赴蒙古国哈拉和林市,寻找、盗挖成吉思汗墓,后追至乌兰巴托市,杀害了日本考古学家三井田园,抢夺一批珍贵文物。他们崇尚江湖义气,在道上“关爷”如雷贯耳。但刻板追求“义气”二字,也恰是关山虎团伙的死穴。而素来以酒圣自称的王驹子,其过度自信也恰是他通向死亡的钥匙!
    吹白酒是玩命的活,男人性格可以牛叉,但人的酒量却是有极限的。我和王驹子喝完了,瓶子垂下滴酒不剩。虽然都面不改色,但其实都痛苦不堪,猛吃花生米压住恶心呕吐欲望,于是一包咸炒花生米很快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