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许动!”
听见响动的冷曦彤愣怔几秒,浑身似乎被抽了魂一般,看向落在脚下的刀,身子疲软。
绷紧的神经让她后背冒出细密的冷汗,但混迹演艺圈多年,她的表情依旧面不改色。
很快,不大的公寓就被几个便衣给团团围住,几个人很快查完了房间,检查瘫倒在沙发上的两人。
冷曦彤的目光落在脚边的尖刀上,还好自己没有下手,否则就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现在这些人也没找到什么证据,不能拿她怎么样,她索性直接坐在沙发上,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们。
检查小助理和陈嘉染的人探了探鼻息,对着带头的人摇了摇头。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由于心虚还是紧张的缘故,冷曦彤的尾音都带着颤抖,恍若她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
冲进来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略显尴尬,又很快一本正经起来,这倒让冷曦彤起了疑心。
“这位小姐,有人举报你涉嫌谋杀。”
来人已经在拍照取证了,地上的尖刀,被下药迷晕了的两人,这不由让人想到一些别的东西。
恰好,这也成为冷曦彤的另一种筹码,她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举杯喝下杯子里还没喝完的酒。
“有什么证据吗?”
说完,她直接将掉落在地板上的尖刀减了起来,斯文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刚才得狠厉,不着痕迹的把柔弱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虽然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动机是什么,但是我有必要对你的两个朋友进行询问。”
不过眼下这两人昏迷不醒,现在能问出什么来是不可能了,更何况陈嘉染还是特意来为她庆祝的。
带头的人自然见惯这种江湖手段,桌上的只是果酒,而且还剩有大半,房间里根本没有酒的味道。
由此断定这两个人是被迷晕了,朝着另外的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把人带走。
陈嘉染和小助理是被抬出去的,本以为只是询问,没想到冷曦彤也难逃进去走一趟的命运。
庄严肃穆的蓝白色大楼外停着一排黑色的车,冷曦彤被‘请’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只有简单桌椅摆设,四周都是白色的墙。
进来没一会儿,一个身穿制服,长相端正的男人便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坐在冷曦彤的对立面。
“叫什么名字?”
冷曦彤脸上还挂着微笑,她这张脸,就算不经常在荧屏上出现,也是代言过国内很多广告的,竟然在这里没有一点优待。
“问你话呢,没听见?”
显然制服男人也不耐烦,并没有因为她职业的特殊性而对她有半点不同,每天进来的人那么多,要是每个人都搞点特殊,还要这种地方什么用。
冷曦彤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略显紧张,冷声道:“冷曦彤。”
本来还期待面前的男人听后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在她说完之后感觉身上比被破了冷水还难受。
难道她真的被这个圈子淘汰了吗?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就凭借她是席昀修绯闻女友的身份,多少广告商踏破了门槛。
“冷小姐,你和你的两位朋友刚刚是在聚会吗?”
闻言,这其中没有什么不对,但总觉得是事先挖好了坑等着她跳,除此之外,冷曦彤只能点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
“但是为什么要给你的朋友喝有迷药的酒?”
显然,桌子上的果酒已经被查出来有迷药了,只是冷曦彤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碰巧喝得少。”
言下之意是,冷曦彤差点也喝了,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真正想对她们做什么的凶手另有其人。
“那把尖刀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眼见为实,进去的人也都看见了冷曦彤手举尖刀的样子,桌上也并没有什么需要切的水果。
冷曦彤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是心理紧张的表现,她根本就没有用刀的理由,话锋一转。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不是看见了吗?”
双方僵持不下,沈木暖现在监控室听着里面的谈话,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
难道必须要闹出人命见了血才能让冷曦彤的罪名落实吗?
得知消息赶来后的席昀修搂过一旁的沈木暖。
“别着急。”
原以为席昀修多少会责怪沈木暖,还没有等鱼钻进去就迫切收了网,却没想到只是安慰她。
这次也怪她太过大意,有些心急,反倒让冷曦彤钻了空子。
“我不应该这么快就下手的。”
沈木暖有些自责,就差一点,这个几次三番要害死她的毒辣女人就会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
“但是你救了两条人命。”
即便陈嘉染也是曾经伤害沈木暖的那个,她也毫不犹豫选择了保护她。
席昀修希望她的善意,带有锋芒。
“等陈嘉染醒了再看看她们会怎么说吧。”
席昀修说着就带她去了车上,现在指向冷曦彤的有力证据,还有另一个,贺云生。
莫名被席昀修带到医院,沈木暖还以为是谁又出了事,走到护士站才听说,那个在重症监护室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醒了。
而那个人,就是贺云生。
雪白的长廊夹杂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总算有了指证冷曦彤的人证。
几个医生先后进去给贺云生做检查,等他们出来沈木暖上前去问他的情况。
“你是家属吗?”
沈木暖摇头,医生漠然的转身,打算离开。
“医生,里面的是我的朋友,他已经没有家人在世上了。”
白衣大褂这才顿住脚步,心情复杂的把病人的情况说出来。
“你是说,可能会死?”
贺云生的时间不多了,可能也是他从前做了那么多坏事的应有报应吧,沈木暖心想。
“我们会尽力的。”
有一丝阴暗的想法在沈木暖脑际忽闪而过,上辈子她受的罪,总是有一天要讨要回来,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她死了?
更何况,贺云生现在有用。
“贺云生,你还记得谁捅了你吗?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你记得吗?”
床上的人太过虚弱,虽然醒过来了,唯一能操控自由的只有眨眼睛,说话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