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而又修长的藕臂戴上了轻薄却又极紧的纯白丝绸手套,晶莹白皙的玉腿包裹着一双花纹精美、顺滑贴身的金白色印花丝袜,再换上一件平时穿的宫廷礼服,难以置信的柔弱、纤细、纯洁紧紧环绕在她身体周围,雕饰着古老共和国语言的裙裾轻轻耷拉在小巧玲珑的鞋尖上。在这异国他乡,西方的严格限制到苛刻的服饰与东方的古典美人达成了一种极负和谐韵律之美的共鸣,美的让人惊叹。
在完成所有梳妆打扮之后,闵妍花了至少五分钟的时间才在雨寒的帮助下站起来。她垫着脚尖,踩着叁寸高的高跟鞋缓慢的移动着,紧绷着的鲸骨发出不堪重负地响声。闵妍的两脚之间系着一条极细极短的脚链,严格限制了她的步长,她只能在雨寒的搀扶下迈出细碎而又小巧的脚步。
雨寒把闵妍的双手从单手套的束缚中解开,那十根纤细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拥抱新鲜的空气就被绑在了房顶上垂下来的束腰杆上。接着束腰杆缓缓上升,把闵妍纤弱的身体慢慢往上拉去。可怜的少女双臂被束腰杆无情的吊起,双脚只能依靠极细极尖的鞋尖轻轻点着地面,被白色雕花丝袜包裹住的修长玉腿因为脱力而不住地颤抖着。少女微闭着美眸,细密的汗珠自鬓角划过,被束腰杆吊起的躯体像是一只被恶魔抓住后受难的天使。
腰间的鲸骨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束腰间里显得格外的幽深可怖。闵妍腰间的软肉因为重力的作用被慢慢拉长,从娟秀的蕾丝花纹边一小截一小截地渗出。鲸骨制作而成的束腰时残忍而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情绪,让原本白皙晶润的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沟壑交错的红印,在宫灯清亮的照射下散发出微不可查的血色,就像是有施虐欲的残忍主人在自己的女奴身上留下的带有情色意味的道道伤痕。
雨寒颤抖地抬起手,眼里满是痛苦的怜惜之色,指尖顺着那些红的、白的脉络一寸寸地游走,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而又易碎的陶瓷。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顺滑无比,就算是在闵妍腿上轻薄的丝袜上划过也不会勾起一点丝线。可就是这么光滑的指头,只轻轻触着一条清浅的红印,闵妍的身体就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手上吊着的束腰杆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纤细圆润的脚踝上是一根细长的系带,牵着那双有着芭蕾舞鞋般高度的高跟鞋在柔软的地毯上起舞,尖尖的鞋头无助地敲打着,透过薄薄的一层地毯敲击出散落无章的清脆响声,像是高贵的天鹅受难时细碎而又哀怨的悲鸣。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束腰的工作都是雨寒亲自完成,可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束腰之后的情景,更是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身上如梅花烙印、如杜鹃啼血的寸寸红痕。她算起年纪来还比闵妍小上几岁,哪怕有点什么心机也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终于内宅之中,更是没有见过这般惨烈的情况。
雨寒一时间竟是感同身受,想着若是自己做了这皇后怕是没有几天就抑郁而死,就算是好运嫁了个王侯贵族,怕也是少不了束腰束颈的万般折磨。只有做这皇后的侍女,因为皇后全身受缚,万事受限,事事都依靠她的贴身侍女去做,却如同那柳暗花明又一村般免了千般万般的束缚禁锢之苦。实在是世间万事福祸相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的纤指悬在闵妍的腰间上方,顺着那纤细袅袅的腰身曲线轻轻地浮空慰藉着,像是在舒缓自家主人所受的痛苦,颤声道,“殿下,您...要不这‘茎腰’咱们不做了吧...反正那人又没有规定过...”
她蹙起修长的远山黛眉,声音放的极低极低,确保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她的眼睛中布满了怜惜、同情、心疼,然后被热切的期盼所取代,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面前的少女说一声好。只要说一声,她就会把她从这该死的束腰杆上放下来,然后把她扶到床上去休息,让那弯摇摇欲坠的柳腰得到足够的放松。
“你在说什么呢?不要自作聪明,在多嘴我就把你卖出去。”闵妍的腰身在重力的拉扯下又被挤压出了几分空间,呼吸困难得让她最后一个字只剩下一小截的尾音。她侧着头,默默望着从窗棂外透过的微微晨光,突然间有些不敢直视那双殷切期盼的目光。
雨寒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没入了墨汁般的黑暗里。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浅蓝色的束腰。这是一件特制的束腰,大约是闵妍身上那件的一半长度。整个束腰又在中间折半二分,上半截同一般束腰没有什么两样,下半截如飞檐斗角般高高翘起两个小小的尖角,又恰似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俏皮之趣。实则是专门量取了闵妍的身材而制作,穿上时会完美贴合她的盆骨,既不会被骨头顶得过于难受,也不会软绵绵地瘫软下去。不愧是专门用来束“茎腰”的束腰胸衣。
她轻轻的把这件看着娇小实则坚硬无比的束腰覆在少女那布满红痕的小腹上,就像是油锅里倒入了一大盆冷水,又像是一条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儿,少女的腰肢不住地扭动着,紧绷的鲸骨发出不堪承受的脆响。一声嘶哑的闷哼从闵妍的嘴里幽幽传出,她本来是想嘶吼的,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也没有足够的氧气去支撑了。
雨寒下意识地就想要把束腰扯下来,可又瞥见闵妍微不可查的摇摇头。那修长的玉颈轻轻地摆动,淡青色的脉络随着少女轻浅的呼吸,时而鼓起时而隐没,有着一种莫名的韵律。雨寒的心跳慢了半拍,忽而明白过来——闵妍之前穿着束腰的时候没什么反应是因为在强烈的束缚之下她的腰身已经麻木了,可现在要做“茎腰”,让那一截本应该麻木的软肉恢复了过来,再抚上束腰自然是疼痛难忍。但此时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若是再放开,恐怕闵妍会更痛。
从小母亲便教导她做人要坚强,眼泪是弱者失败的象征,会让别人更加的看不起你。可此时此刻,她忽然间热泪盈眶,眼泪在眉角哗哗的打着旋儿。雨寒的指节绷得发白,细长的系带勒紧了她的肉里还浑然不知,她只是失了神般地一点一点收缩着那一截“茎腰”的软肉。
坚硬的束腰形状是专门为闵妍设计的,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此刻如毒蛇般吻上了那点缀有道道红痕的白皙肌肤,贴合得严丝合缝。少女光洁的玉背上,束腰两侧的开口慢慢的收紧,慢慢地收紧,淡蓝色的束腰反射着晶莹的辉光,就像是毒蛇看待自己怀中猎物般冷漠的眼神。
“呵——”受难的天使发出一声难耐的悲鸣,闵妍本能般地踮起了脚尖,全身的重量压在只有硬币大小的鞋尖上,毫不意外地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但束腰杆就是中世纪的男人专门为了束腰而设计的器具,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经过了百余年的发展变迁更是被修正改装了无数次,无论是安静的淑女还是不听话的假小子被吊在它下面都只能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牛羊。
束腰慢慢陷入了柔软的股肉里,占据了盆骨上方所有可能被挤占的空间,并且连带着第一件束腰深深地勒进了闵妍的肋骨,好像要把她从中间直接切断一样。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又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排山倒海,那种剧烈的窒息感与晕眩感让她的心跳加剧,呼吸加重,胸膛里传来一阵阵可怕的心悸。在雨寒成功合上束腰后,她忽然失去了腰部以下的所有知觉,并且终于如愿以偿的昏厥了过去。
辛辣苦涩的嗅盐重新唤醒了她,闵妍抬眼便是雨寒惨淡忧愁的面容。她的双眼微肿,好像刚刚哭过,面色是难以掩饰的苍白,唇瓣上有一道极细极浅的血痕,像是自己咬的。她的手紧紧握着闵妍的手,涂着淡粉色蔻丹的指尖捏得发白,眼神里的焦急担忧就像是在icu病房外苦苦等待的病人家属。
“雨寒,你这是怎么了?”闵妍环顾了四周,发觉自己已经是回到了温暖舒适的宫床上。旁边没有宫女的影子,很难想象这么弱小的女孩子是怎么把自己一步一步从束腰间扶回来的。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先后两次的心境却悄然不同。
“殿下...雨寒没事的...”雨寒微微侧过脸,那张枯槁憔悴的面容掩在灯火的阴暗处,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奴婢的意思来看,殿下的‘茎腰’还要差些火候,因得那容易束下的腰围都减得差不多了,现在每减下了几分所用之功较之先前或许数倍不止。”
闵妍亲眼见她脸色由担心转为平淡,语气上也是百转千回,连雨寒的自称都换成了奴婢,好像是要撇得干干净净,实际上却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她突然有些想笑,但猛然收缩的“茎腰”如同一只大手摁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并非源自身体上的些许痛楚,而是她明白这种束腰在她今后的日子里只会在某些特殊时刻被极其短暂的脱下
“好了,莫要让旁人看见了。我太累了,想睡一小会儿。你且过来吧。”闵妍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却又有着毋庸置疑的意味,把雨寒已经冲到嗓子眼的劝慰话语堵回肚子里去。
睡觉这样唯一一个可能舒适一点的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闵家的那位皇后所主持编纂的《宫妃条例》里面规定宫妃的就寝安置也必须按照严格制定的规则来进行。
一朵精致的桃花样式的口中花塞住了闵妍的小嘴,大小颜色搭配皆是合宜,粗略看去好像就是长在少女嘴里一般。雨寒按动花蕊上的机关,口中花尾部的卡扣便在她齿间锁紧扣死。少女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然后深陷入漫长的沉默之中。
叁层的面纱落在闵妍的脸上,让她的视野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因为是在自己的寝殿里安息,雨寒拨开了上面的两层。如果她要去会见其他的妃子,那么要再覆盖上一层面纱。如果她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会见外臣,那么叁层纯白的面纱都会落下来。
腿间叁寸长的足链被取下,换上的是几乎没有任何间距的丝绸绑带。《宫妃条例》上给出的理由是防止宫妃出现有任何逃跑的可能。但实际上,腰间穿有紧致的束腰,双手被禁锢在单手套里面,嘴里塞着饱满的口中花,脚上的高跟鞋鞋跟像针尖一样细,这样的女子连站起来都要依靠侍女的帮助,又怎么可能逃跑呢?或许这只是那位皇后在和谐美观上的一点考虑。
雨寒轻轻退下,转至旁边的偏房等候。被严格限制的闵妍慢慢阖上双眸,与她的双眼一齐沉入黑暗之中。